“嗯,我也下次。”蒋明宇耳机都没摘,简短应了一句,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才是这群人里最雀跃,最兴奋的那一个。
纪桃走在他身畔,柔软的发丝间是蒋明宇闻到过很多次的桃子香。
昨晚蒋明宇反反复复地翻着手机里的东西,三个手机号,一共发了五张照片。当这些照片和真人对上号时,蒋明宇才发现纪桃大胆到几乎可以说是莽撞,蜷缩的脚趾,臀线腿根的弧度,微鼓的白嫩胸乳,诸如此类。不知是不在意还是不屑,纪桃对这些细节丝毫不加以掩饰,倒像是在暗示,等待别人去发现。
更明显的还有床单和t恤,摆在蒋明宇眼前,鲜润的色彩在小小一方手机屏里跳跃,看得蒋明宇眼眶发热,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
最后是肩头那颗褐色的小痣,这是蒋明宇需要确认的最后一点,他不着痕迹地用目光扫过纪桃校服领口下细瘦的锁骨,或许今天就可以亲眼见到。
到了游泳馆,问过前台的工作人员,半小时后才开放,几个人商量了一下,打算到校门口的奶茶店等着。
不大的店面被塞得满满当当,学生特有的朝气洋溢在空气中。人太多,一个个排队反倒慢,于珊拿了手机在备忘录里记下大家分别点什么,再统一去点单。
“我要阿华田。”纪桃短暂的经期已经结束,来的路上他出了汗,身上粘粘的,索性点了喝着最爽的多冰。
蒋明宇听到他要多冰,在旁边接了句:“少喝凉的。”
“好久没喝了,就这一次。”纪桃央求了一句,没再等蒋明宇劝阻,转脸就对于珊说谢谢,还是要多冰的。
于珊转而看蒋明宇,纪桃拒绝了他的关心他倒也没生气,什么东西都没点,转身开了局游戏和李宪宗他们打。
奶茶上来,纪桃捧在手里往脸颊上贴了贴,拿开的时候腮边沾了细密的小水珠。他的皮肤剔透,脸颊上有细而短的透明绒毛,沾上水了,在灯下亮闪闪的,这让他有种浑然天成的,让蒋明宇看直了眼的幼态。
奶茶密封绷得比较松,里面加了料又很满,纪桃畏手畏脚戳了几下都没打开。一旁蒋明宇看不下去,伸手把奶茶拉近靠自己这边的桌沿,帮纪桃扶住底端。纪桃放开了用力,捏着吸管往下戳,没想到这一下用力太猛,密封纸豁开一道大口,奶茶杯从圆滑的桌角蹭下去,大半奶茶都泼了出来,黏腻的奶液从纪桃的胸口流到校裤,冷冰冰地贴在皮肉上。
蒋明宇眼疾手快从邻桌拿了盒抽纸。纪桃脱了外套,只穿着校服衬衣,就算已经尽快用纸蘸干,还是没能阻止浅褐色液体在白色布料上画了一片地图。
“啊?这怎么办?”一边于珊先慌了,也伸手给纪桃擦。
“这…”纪桃沮丧,奶茶还没喝一口就全洒了。
“游泳馆的更衣室应该已经开放了。”蒋明宇看了眼时间。
“我书包里有套体育服,洗过的,要不你先将就一下。”蒋明宇去看纪桃,提议道,神情诚恳得连他自己都要相信他是真心想帮纪桃。
“尺码不合适吧,会不会太大了?”纪桃犹犹豫豫,假意推拒,又怕蒋明宇真的说算了。
“挽一挽就好了嘛。”于珊在一边说,她是真心想让纪桃陪着自己,懊丧地攥着纸巾,表情是藏不住的失落。
“嗯,现在去?”蒋明宇不容纪桃拒绝,直接拿起书包。
“好吧,”纪桃答应,又扭头补充道,“于珊,你们一会直接进去就行,在里面碰面。”
”好,电话联系。”
尽管只是借用更衣室,还是要领手牌。纪桃在前台刷了学生证,抱着蒋明宇的衣服往里走,蒋明宇替他存好书包,坐在吧台等待。
游泳馆果然很大,优美的弧形顶,一半是天蓝的合成板搭棚,另一半全用了单向玻璃,夕阳像圆涨的果实,粘稠的汁液迸出,沿着天梯汇入穹顶上银白的金属骨架,如金红的河流奔涌而下。
转弯就是更衣室。
纪桃走进淋浴用的单间,半掩上白色的门帘,劣质的防水布摩擦出唰唰的声响,他小心背过身去解自己的领带。
蒋明宇的运动服被他拿在手里,柔软的衣物离开了主人的身体,即使经过浆洗清洁,像是还残留余温,烫手得让人拿不住,清爽的洗衣液香里混杂着一些蒋明宇身上的味道。
纪桃贴着这件柔软的织物蹭了蹭,怕是上瘾一样又迅速抽身,转而去解自己的校服扣子。
指尖莫名潮湿,打着滑,每一粒都解得很慢。纪桃脱下衬衣,露出半个白皙圆润的肩头,和一根细细的,微微勒进肉里的浅米色肩带。
“纪桃。”
身后突然响起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坏心,惊得纪桃抖着肩膀打了个哆嗦,赫然转身。
蒋明宇站在离他不到两米远的长凳旁,漆黑的眼里燃着一簇滚烫的火苗,像打量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般用目光舔舐纪桃的身躯。
“你肩上的痣和照片里一样漂亮。”
第22章
闪烁霓虹
纪桃惊惶地退了半步,又心虚站定,强撑着气势反问:“你在说什么?我肩膀上没有痣。”语毕,还笑了笑,只是笑得不伦不类,更像是呆板地扯动自己的嘴角。
蒋明宇上前一步,目光刺刀般剐过纪桃每一寸皮肤。
纪桃觉得不舒服,胆怯地缩了缩肩膀,他太过粗心大意,蒋明宇的暗意和试探他丝毫没有察觉,才会觉得被发现的一天来得这样突然。
“你真的不知道吗?”蒋明宇的语气里有种纯然的好奇心,带着强烈的求知欲,像在向老师询问一道不懂的题目般,露出一种他特有的害羞而内敛的笑,“那我指给你看好不好?”话音未落,他三步并两步走上前,一把抓住了纪桃正胡乱往自己身上套衣服的手。
“怎么了?穿上衣服就看不到了。”蒋明宇温柔地摩挲手心里光洁柔软的皮肤,纪桃很瘦,手腕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细上一些。
“你…别开玩笑了,于珊他们就要来了。”纪桃侧着头,眼圈红了一点,拼命给找理由。
“他们不会进来。”蒋明宇的声音骤然一沉,又很快变得轻柔,“我有记得锁门。”
纪桃听到这句话,胸腔里慌乱跳动的肉块稍稍回落,露出一点笑,好声好气和蒋明宇商量:“有什么问题我们出去解决好么?同学之间没必要因为这种误会伤了和气。”
“有什么误会?真的还只是同学吗?”蒋明宇目光冰冷,扭转手臂把纪桃按在了冰冷的瓷砖上。
纪桃一声惊呼刚到嘴边,就被身后异样的湿热感堵了回去,惊呼绕了个弯变成了一句带着哀求意味的柔媚呻吟――蒋明宇像对主人示好的小狗一样,舔上了他的后颈。
“是这里,”蒋明宇的牙齿在纪桃白皙的后颈处厮磨,更多还是轻柔絮碎的吻,他又重复了一遍,“原来在这里。”
“蒋明宇,”纪桃被舔得发抖,怯怯喊他。
”怎么?”蒋明宇在纪桃的后颈留下砂红的咬痕。
“你冷静点,我们出去说好吗?”后颈的刺痛感太过尖锐,纪桃眼圈红了,带着哭腔服软认错:“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