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港收敛起温和的态度:“你直接说你要说的吧。”

“首先我是希望得到你一个承诺,你不会跟二叔和他的人结成任何形式的同盟。”霍振飞笑笑,后面一句是自言自语,“看你这样真心待霍念生,应该是不会的了。”

“大概。”陈文港说。

霍振飞无奈地叹了口气,用诚恳的眼神盯着他:“文港,有没有一丁点可能,你能理解,或者说,包容这件事,如果我能保证霍念生只需要走个过场呢?除了办手续和婚礼当天,他可以跟名义上的结婚对象连面都不见一面,遑论生什么孩子。我们只需要拿到……”

陈文港露出抱歉的神色:“没有这种可能。”

霍振飞只好扯出个笑:“我知道了。”

两人一时间又陷入沉默,这次是陈文港先打破:“你不打算再劝我一下么?”

霍振飞的烟已经快到了底:“我也就是不死心,尝试最后一丝希望而已。既然你的态度这么坚决,我再穷追猛打,除了惹恼你还有什么用?我找机会跟你说这些都要背着霍念生。”

闹够了,陈文港不再跟他胡搅蛮缠:“但你们家的老人家都是人精,也不会轻易言败的。”

陈文港手里端着杯子,没有做声。“所以你不知道这些细节吗?还是你签过的东西自己都不仔细看?”

“我当时浏览了一遍。不过说实话,那个时候不管他给我什么我都会无条件签的。”

“你还真是从不怀疑他。”霍振飞哑口无言。

“你就当我恋爱脑吧。”陈文港也只能笑笑。

霍振飞长长出口气,掏出烟来,陈文港婉拒了他的让烟。

照明灯把人脸打得惨白。

“好……”霍振飞打火,抽了一口,“事已至此,不必要再纠缠多余的了。现在的局面就变成,如果家父和其他股东贪图那2%的表决权,威逼或者利诱霍念生结婚,都得掂量掂量你的想法,你要是不高兴大可以带着自己2%的股份投奔我二叔。捡了西瓜,丢了西瓜。”

陈文港甚至有心情开了个玩笑:“那倒是形成了动态平衡。”

霍振飞又吐了口烟圈:“这是很严肃的事。”

陈文港收敛起温和的态度:“你直接说你要说的吧。”

“首先我是希望得到你一个承诺,你不会跟二叔和他的人结成任何形式的同盟。”霍振飞笑笑,后面一句是自言自语,“看你这样真心待霍念生,应该是不会的了。”

“大概。”陈文港说。

霍振飞无奈地叹了口气,用诚恳的眼神盯着他:“文港,有没有一丁点可能,你能理解,或者说,包容这件事,如果我能保证霍念生只需要走个过场呢?除了办手续和婚礼当天,他可以跟名义上的结婚对象连面都不见一面,遑论生什么孩子。我们只需要拿到……”

陈文港露出抱歉的神色:“没有这种可能。”

霍振飞只好扯出个笑:“我知道了。”

两人一时间又陷入沉默,这次是陈文港先打破:“你不打算再劝我一下么?”

霍振飞的烟已经快到了底:“我也就是不死心,尝试最后一丝希望而已。既然你的态度这么坚决,我再穷追猛打,除了惹恼你还有什么用?我找机会跟你说这些都要背着霍念生。”

陈文港睨他:“就算这样我也该对你很恼火,你怎么敢跟我提出来的?你要不要听听自己说的是什么?你们要求我的伴侣为了利益去骗婚,背叛我,抛弃我,做一个活该千夫所指的人。霍先生,你是不是觉得众生都是你脚底下的蝼蚁?认识这么长时间,你对我的态度,时不时怀柔一把,表现得好像站在我这边,就以为我能为了你们的大计让步?”

他和霍念生两个人毕竟不一样。霍念生有资格活得随心所欲,他可以高兴了就笑,不高兴就犯浑,他可以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做什么都不按常理出牌。可他霍振飞呢?

他是家族的长孙。他得顾全大局。他需要顾全公司上下数万员工的生计,他需要想着怎么拖着霍家这艘大船稳健地航行。他何来那么多精力,还要顾全每个家里人的儿女情长?

陈文港正在往透明的玻璃壶里倒花茶,听到自己的名字:“你们在聊什么?”

霍念生看他把托盘端过来,冷笑:“没什么。他只是嫉妒我对你好过了头。”

霍振飞拿出无奈而稳重的语气:“你什么时候能管管这张嘴。”

陈文港微微笑了笑,他也坐下来,挨着霍念生:“你们还在为了股份的事吵架?”

霍念生旁若无人,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拿手指一点点给他理头发,给金丝雀顺毛似的。

霍振飞知道他做给自己看的,他没再继续刚刚的话题,话锋一转,却对陈文港说:“说起来,你现在除了读书,还在一家搞特殊教育的学校工作?”

陈文港也靠在小吧台,霍念生给他倒了一小杯威士忌。

两人肩膀挨着肩膀,陈文港一口一口,喝光了杯底的那层液体。泥煤味在口腔里发酵,他的身体暖融融的,到了一个微醺的正好的状态,就连对霍振飞也没了方才在楼下的怨愤。

“就是这样,明天你侄子还要再来玩一趟。”

“他爸爸都没翻脸,我当然没意见。”霍念生是戏谑的意思。

“你呢。”陈文港乜他,眼波如水,“这些事怎么不是你提前和我商量的?”

“是我的错。”霍念生直接承认,低头亲在他肩膀上,“我应该跟你开诚布公,对吗?有时候我希望你什么都不要面对,每天在家里等我就好。我知道这种想象很低劣。”

“就停留在想象里吧。”陈文港把他脑袋推开,“接下来你三叔会有什么动作吗?”

第九十九章、

霍念生仰头把自己的酒也一饮而尽:“能有什么动作?我现在也不是没结婚呐。”

陈文港懒洋洋哼笑一声,意识熏然,眼角斜飞,眸子里含着风情无限的水光。

霍念生玩弄他的头发,这一刻美人在怀,千金不换,拿下怀里这个人是他这辈子最赚的一笔买卖,霍三叔和支持他的那些董事、大股东,总得明白和接受这个事实,再谈其他。

陈文港垂着眸子,想的是他自己的心事。

霍恺山指定的这2%的股权,明明不会属于任何人,它只像根胡萝卜在前头吊着,为了多掌握一点话语权,总会有不甘心的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殷勤地想方设法促成霍念生结婚。

等到了婚后,这还是根胡萝卜,又能吊着他的合法配偶,想方设法给他传承个子嗣。

说来说去都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