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综艺有一个环节是艺人老板带着参加比赛的两个艺人去完成一项挑战,旨在缓和粉丝对公司的敌意,让大众看到真实的团队合作关系。

徐芸说:“您忘了吗,上个月苏耀爆出劈腿丑闻,所以被换了,裴逸安是替补他的。”

岑南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看得他有点毛骨悚然。陆巽慌忙解释:“不是不是我定的吧?”

徐芸说:“陆总,月初拿名单给您确认过的,有您的签字。”

他哪儿记得这事,月初他连裴逸安长什么样都没记住。

陆巽看着岑南钻进了书桌底下,眼底全是慌乱,他踢了踢他,想让他离开,又不敢用力,怕真的踢到他。岑南一把抓住他的脚踝,用力一扯,陆巽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会议室里的众人:“……”

薛凯乐心想:陆总的私生活可真丰富呢,呵呵。

岑南的手顺着他的裤管从小腿一点点摸上大腿,在大腿根部暧昧地揣摩着,昨晚激烈,陆巽的身体还残存着记忆,呼吸急促了起来。

这会反正是开不下去了。

他努力在下属面前维持着最后一丝体面,说:“那你和许苒敲定一下吧。”然后匆忙宣布散会,关了摄像头。

陆巽抓住岑南往他私密部位摸的手,恼羞成怒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岑!南!”

第十一章 和好了

陆巽在下属面前丢了次大人,破天荒地开始和岑南生气,早饭也不给他做,晚饭也不给他做,连中午带的那一盒加餐菜也没了。岑南连吃了一礼拜食堂,心里好苦,扒拉着几片青菜就是不下嘴。

其实他单位的食堂菜色很好,只是他自个儿食不知味。

警卫小汪都看出来他这两天不对劲,他是个直肠子,有问题就直接问了:“领导,和嫂子吵架了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岑南的火气蹭地冒了上来:“不要多问!”

当初就因为这小子性格像自己,直,才挑的他,谁知道会这么气人。

小汪悻悻,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领导,你吃饭都不香了,哪像之前,天天都给大家带加餐,我和我女朋友吵完架昨天刚和好,我特理解”

岑南灵敏的耳朵捕捉到“和好”两个字,态度立马就变了,和颜悦色地拍了拍自己边上位子,示意小汪坐过来,问:“你和你女朋友怎么和好的,给我说说,说得好有奖励。”

小汪说:“女孩子嘛,就是要多哄哄,不管谁对谁错,先给她认错就是了,每天接她上下班,给她送花,整点小浪漫,家里家务活全包了哦对了,我送了她一个戒指,攒了好久的钱,把她感动坏了。”

岑南咬着手指沉思,回想自己给陆巽做过的事情。

家务活从来没干过,倒是他妈每隔两天会派家里的阿姨过来打扫一下。

做饭微波炉热一下算么?

接送上下班从前自己总是出任务,两人都是异地恋,哪里来的时间接送。期?1铃午+扒扒&午九'铃整文

买戒指这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岑南是个行动派,下午就请了假去商场,他两百年也难得来一次商场,进去就直奔珠宝店,豪气地一挥手,让店员把店里最贵的戒指给拿出来。

店员一愣一愣地打量着他,一身看不出牌子的打扮,心想,这男的长这么帅可惜了是个暴发户,脸上却摆上了职业化的笑容,温柔地说:“先生,我们品牌的高级珠宝都需要提前预定,因为找法国的工匠专门定制,需要起码三个月工期,您可以先看看我们的其他系列,比如这款早春花卉系列的戒指”

岑南眯着眼睛瞧了瞧她拿出来的钻戒,道:“主钻小了点,边上都是碎的,不要。”

陆续又看了其他几款推荐的戒指,其实都还挺好看的,但是岑南一个也没看上,统一理由是:太小了。

店员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开始怀疑他是来砸场子的。

岑南的爷爷,那才是货真价实的暴发户,小学学历,早年靠倒腾小商品发的家,后来生意做的越来越大,开始意识到教育的重要性,但是岑南的老爸在老家当留守儿童久了,基础太薄弱,高考拼死拼活才上个二本,孩子英语不好人还老实,老岑舍不得送出国,就按孩子喜好去了京城一所医科大学,机缘巧合认识了高材生南韵如小姐,于是恋爱结婚生子。南韵如出身书香门第,但是她自己满身铜臭味,最讨厌别人说她没品位,因此跟风追捧奢侈品,喜欢收藏些能让人艳羡夸赞的东西。而老岑则是光明正大地满身铜臭味,暴发户审美,什么都讲究两个字:大,贵。

岑南光荣地继承了两位长辈的审美,集二者之大成,他的目标很明确,就要最大最贵最稀有的,那才配得上他的阿巽。

看了一圈都不满意,他的目光瞥上了店里的展示柜,柜子里放着一只蓝宝石戒指,澄澈透亮,在展示灯下闪烁着星光,像阳光下的大海,关键是很大。

他心动了。

店员连忙走了过去,小声解释道:“先生,这个是制作的模型,真品不在这儿,而且真品是我们的中国区的镇店之宝,上千万呢。”

岑南盯着戒指,问道:“那真品在京城吗?卖吗?”

店员虽然心里十分怀疑,但是良好地专业素养还是让她保持着谦卑的姿态,说:“在的,但是这个只对VIP开放”

岑南从夹克口袋里摸出一张黑卡,心说还好我妈是老客户,以后再也不说她收藏的那些画难看了。

三个小时后,正在公司开会的南韵如突然收到一条扣款短信,她看了一眼,吓了一跳,臭小子买了什么东西花了三千多万!

陆巽今天自打上班起就不太顺,走进公司就打了个喷嚏,喝了杯咖啡开始头疼,疼了一上午。他现在不爱去公司食堂吃饭了,自打岑南回来,他的风评一路急转直下,从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谦谦君子变成了“包了好几个小情人玩得特别开还对公司艺人下手的花花公子”,一出去就感觉别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下午还接到了陆家的电话,陆太太要办家宴,让他周末回去吃晚饭。

陆家办家宴什么时候让他去过了,陆太太见都不想见他,可见这是鸿门宴啊!

陆笑容一早就给他通过气了,她妈听了不少小道消息,这会儿在家跳脚,气得不行,要给他点眼色瞧瞧呢。

陆巽觉得自己的头似乎更疼了。

因为不舒服,他今天提早回家了,路上想着自己和岑南生气了这么久,再闹脾气就不是情趣了,于是绕道去买了点岑南爱吃的菜,准备今晚给他做一顿大餐。

推开门,一股花香扑鼻而来,陆巽楞了,客厅里七零八落地放了好多玫瑰,花枝散了一地,十分凌乱,像是没收拾好,卧房里传来震天响的摇滚乐。

陆巽走进主卧,看到岑南嘴里叼着两支玫瑰,右手拿着一把剪刀,左手拿着一条丝带,正在给床上的玫瑰摆造型。

岑南余光瞥见他,没想到他这么早回来,惊地手上的动作都停住了,一只海蓝色的戒指顺着床沿滚了下来,一路滚到了陆巽的脚边停了下来。

岑南有点尴尬,抓了抓头发,有种被人撞破好事的无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