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综艺本来就预留了两天拍摄,改到下午也合理。

秦川那颗苹果核已经拿不出手了,他干脆自己啃了一口,道:“你们两个要赶我们走了吗,我们才来了多久啊。”

岑南说:“因为我累了,要补觉。”

“你会累?”秦川不信。

岑南说:“两份工作能不累吗?”

秦川没听明白:“什么两份工作?”

陆巽也没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困惑地看着他。

岑南说:“一份工作白天干,晚上卖身给陆总当金丝雀,费尽心机斗其他小妖精,挣点皮肉钱罢了。”

陆巽:“……”

秦川手里的苹果核啪唧一下掉到了地上,毛骨悚然是什么感觉,就是背后胡说八道被正主抓包,这个人还是你大哥。他看了裴逸安一眼,那目光冷飕飕的。后者缩了缩脖子,可怜巴巴地从地上的果篮里拿出一个苹果,说:“陆总,我帮您削个苹果吧。”

秦川和裴逸安都被陆巽赶出来了。裴逸安那苹果都还没来得及削,他捏着颗苹果站在医院门口,这儿正好是风口,吹得他风中凌乱。他徒手把苹果掰成两半,讨好地递给秦川一半:“川哥……消消气嘛,我也不是故意的……”

秦川憋着一肚子火,可是一看到他那张漂亮脸蛋对自己露出讨好的笑容,就舍不得冲他发火了,自己咽下了这口气。没办法,到嘴的肥肉还没吃到呢。

秦川和裴逸安前脚刚走,节目组派来慰问的人就到了,这一天病房里就没带歇的,生怕再晚一点,陆巽就出院了。

一天下来,到晚上南韵如和陈美心来的时候,鲜花和果篮已经摆得没什么下脚的地方了。日(更七>衣伶伍扒扒*伶.九龄*

南韵如让营养师给陆巽准备了病号饭,铺陈开有五六个菜,嘘寒问暖了一阵,又问了病情,可谓面面俱到,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陆巽看着摆了满满一小桌的菜,问岑南:“你的那份呢?”

岑南说:“她的意思是,你吃剩的都是我的。”

天黑之后来探病的人终于少了,医生过来看了看,说陆巽精神状态不错,没什么大碍,明天就能出院。陆巽本来攒了两天的工作,想晚上拿出来处理一下, 被岑南收走了电脑和手机。

“岑哥,把电脑还我,我得工作呀,你知道养你多费钱吗。”陆巽无奈地说。

岑南说:“那我少吃点,挖娘家补贴你。”

陆巽说:“你不是金丝雀吗,我不能委屈你啊。”

岑南一条腿跪在床沿,双手撑在陆巽两侧,居高临下地说:“那我昨天晚上这么卖力,奖励我一辆车怎么样,你觉得秦川那辆好看吗?”

陆巽挽上他的脖子,说:“你一夜千万啊,太贵了,那我不要了。”

岑南俯下身,亲昵地贴着他的脸说:“我只好做些强买强卖的勾当了。”然后吻了上去。

身后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两人猛地分开,转身去看,黎平蓝捂着眼睛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儿。

陆巽觉得,他最后的遮羞布都没了。

陆巽今天睡得早,八点就休息了。岑南探了探他的呼吸,睡得挺安稳,就从床上下来,套上外套出去了。

他走到电梯口,按了十楼。十楼是儿科住院处。

南韵如和陈美心都在病房里陪孩子玩。孩子就是前段时间陆巽和岑南在动物园捡到的那个弃婴,其实已经八个月大了,只是营养不良看起来特别小,是个漂亮的男孩,除了有先天性心脏病之外身体各项指标都正常。但是婴幼儿的先天性心脏病只要尽早治疗,肯花钱下功夫,也是有很大概率能完全康复的。

南韵如动了心思,她想让岑南和陆巽收养这个孩子,这段时间一直忙着让人调查孩子的来历。

岑南走进病房的时候,南韵如还在给孩子讲故事册,完全没注意到儿子来了,还是陈美心提醒她才发现。

他们还没告诉过岑南这件事。

南韵如有点慌了神,站起来道:“南南,你怎么过来了?”

岑南说:“你们这点事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这是上回捡的那个吗?”

小孩还不会走路,但是爬的挺快,平时性格很安静,非常乖巧,大人不搭理他的时候,就坐在那儿玩手,是个低需求宝宝。此刻他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几位大人。

陈美心说:“就是那个孩子,你看多有缘分啊,你妈还没来得及和你说呢,这孩子母亲是个偷渡的黑户,在会所做哎,父母的事情和孩子没关系,反正他生物学爹妈不要他了,就当他们不存在,以后就别提了。”

岑南走过去捏了捏孩子的脸蛋,Q弹可爱,孩子似乎很喜欢他,扑过去要抱他,岑南也从善如流地抱起他。南韵如松了口气,她最怕岑南不接受这个孩子。然后听到岑南说:“我和陆巽不打算要孩子,这么可爱的宝宝,你们再找户好人家吧。”

第二十九章 拒绝了

陈美心急了,说:“怎么说的呢,你看他多喜欢你呀。”

岑南道:“干妈,你们这事儿是先斩后奏,没这个道理,何况陆巽工作这么忙,我以后可能还会去外地,哪里有时间照顾他。”

南韵如捏起帕子替小孩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说:“可是你和陆巽生不出来,总得有个孩子吧,这个孩子就是上天送来给你们的,多好的缘分啊。”

岑南说:“妈,世界上没有什么必须的事情,如果我的另一半没办法生一个,那我的人生里孩子就不是必须的。小时候老爸总是和我说你生我的时候有多凶险,差一点你就没了,如果让他再选一次,他肯定不会冒险。”

南韵如生育艰难,结婚后好几年才怀上岑南,为了保胎吃了不少苦头,最后还是早产了,岑愈在产房里哭得比刚出生的孩子还大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握着老婆的手说不要孩子了,最后被南韵如嫌弃把鼻涕都蹭自己身上了。因为早产,岑南小时候被全家人捧在手心里虽然就算不早产他也是全家的心肝子叶肺子但是家里人格外重视他的身体状况,有个头疼脑热就兴师动众全家一齐上阵,这么养着长大后身体素质倒是比同龄人都好。

岑家三代单传,到了岑南这一代,又找了个男媳妇,陈美心有时候都觉得过意不去,她有一儿一女,老大早慧不让人操心,结婚生子组建家庭,孙女聪明可爱,可她最好的姐妹的儿子被陆家的私生子拐跑了,她总觉得他老岑家就断在他们老陆家手里了。

但是岑愈看得很开,当初岑南和家里出柜,他知道后第一时间给老婆做思想工作。儿子找了个男朋友,没事,性别不重要,他幸福最重要;儿子男朋友是老婆闺蜜的老公的私生子,呃,也没事儿,父母辈的事情和孩子无关,人品好就行。后来陆巽头一次上他们家,岑愈满意地不得了,他就没什么不满意的,成天瞎乐呵。

岑南很早就知道,虽然这个家里说一不二的是南韵如,但是实际上的灵魂人物是岑愈。别人都说他像妈妈,长得像,脑子也像他妈一样聪明,其实他最像的还是爸爸:看得开,乐天派,疼老婆。

南韵如被岑南这么说,叹了口气,说:“我本来想这是多好一件事,孩子是你们两个捡到的,这么巧,简直是上天送给你们的,是我不该管这么多,这是你们两个人自己的事情,就算要孩子,也得是你们自己提出来。”

陈美心嘟囔了一句:“可是他们又不提。”

“对啊,也不让我提。”南韵如愤愤不平地想,看着小孩乖乖地坐在儿子怀里,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们都不能提,那么为什么不能让陆巽自己提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