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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钧去公司倒腾他的计划书,罗qiáng开车带程大妈去景山公园。
邵钧临走又回过身,扒着车窗把脑袋伸进去,说悄悄话:“老二,过两天中秋节,我得回家。”
罗qiáng点头:“嗯。”
邵钧压低声音,咬耳朵:“你弟弟人家一家三口,在一块儿过中秋节,没你什么事儿。”
罗qiáng毫不在意:“老子自个一人儿过节。”
邵钧瞅着这人,实在没辙,实话实说:“要不然,你跟我回家?”
罗qiáng微微皱眉:“回你家?”
邵钧认真地点头。
罗qiáng冷冷地哼了一句:“大过节的,你是不想让老子消停,还是不想让你姓邵的还有姓什么的那一大家子人安生?还嫌不热闹?”
邵钧撅嘴:“你跟程宇他妈妈不就处挺好的么……那你还一辈子不见我家人了?”
罗qiáng半笑不笑得:“老子反正见过邵国钢了!老子帮他连升三级,他帮我除了一个心腹大患,我领这情儿了。你爸爸能不能代表你们家人儿?”
邵钧实话实说:“我爸不能代表我们家。我还有个姥爷呢,我们家我姥爷最大,我爸屁都不顶事儿。”
罗qiáng问:“必须得见?你姥爷对你有这么重要?”
邵钧用力点头,一脸的期盼。
罗qiáng别过脸去,半晌,面无表情地说:“你要是一定想让老子见,就见。我不在乎这个,可是……你家里能不在乎?”
邵钧眼里掠过一丝失望:“你不喜欢我家里那种状况,是吗?”
罗qiáng摇摇头,平静地说:“你家里啥状况,跟老子就没关系,老子稀罕的是你。”
邵钧歪头瞅着人,想了想,认为罗qiáng说得也有另一番道理。他伸嘴亲了一口,对罗qiáng挥挥手。
罗qiáng这人打小就性子冷,跟家长相处没什么经验,自个儿当年父子关系就没搞好,年轻时候大部分年月都野在外面,亲爹闭眼咽气他都不在跟前。“家”这个字的概念,在罗qiáng心里,更多的是由宝贝弟弟罗小三儿帮他具体化形象化,直到有一天,某个更重要的人填进他心里,让他心更软,更留恋感情。在罗qiáng的“家”里,他自己就是老大,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也没人能阻挠他。
罗qiáng心里,邵钧是他的人,这辈子都是他的人了,天经地义,铁打不动的。
不管你个大馒头是谁儿子,谁孙子,你这辈子是我罗qiáng的人。老子让你邵国钢当上这个局长,常委,就是送给你们邵家的聘礼!老子后半辈子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要,就要你儿子,要邵小钧儿陪我过下半辈子,老子就疼他,往死里疼……
124、第一百二十四章佳节团圆【四】暖夜知人心
“死了都要爱!
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
死了都要爱!
不哭到微笑不……”
邵钧哼歌哼到一半,卫生间门响了,他一抬头,浴帘子猛地被人从外面一把扯开!
邵钧惊愕着,下一句歌词卡在喉咙里,唱跑调了,随即就被两条胳膊紧紧勒进怀里,揉搓着,局促的小屋腾起一股令人窒息的热làng……
邵钧单腿撑地,掌握不住平衡,脚底下一滑,整个人重量挂在罗qiáng身上,抱住人,两个人呼吸急促。
邵钧瞠目结舌地骂:“你,你妈的,我洗澡呢!”
罗qiáng用两只大手揉他微红的皮肤:“老子知道你洗澡了……”
“你咋进来的?”
“就这么进来的。”
“过十点了,大铁门都关了,门口哨位放你进来?”
“老子就没走大铁门。”
罗qiáng哑着嗓子,胸腔里透出沉沉的笑声:“老子翻后墙,从阳台爬上来的……”
邵钧低声骂:“让哨兵发现了,一枪点了你!”
洗手间地板上全是水,俩人一头一脸都是水,紧紧抱着,粗喘着,火热焦躁的呼吸声从皮肤每一粒毛孔bī出来,在眼底和鼻息间蒸腾,用力吸吮着,两条舌头有力地纠缠。
两个人都太渴望对方了,尤其是今天这么个日子,见家长最难一关都扛过去,就想互相搂着,仔仔细细看一眼对方。邵钧一只手伸到罗qiáng衣服里,摸到烫手的肌肉,西装裤腰扯低,边缘隐隐露出野性的丛林地带。罗qiáng把邵钧按在瓷砖墙上挤压,邵钧挣扎,一手下意识扯住浴帘发力!
哗啦啦一声响,浴帘子连同挂浴帘的杆子,全部被他扯下来了。
孩子他姥姥听见动静,走廊里问了一句:“钧钧,怎么了?”
邵钧从罗qiáng嘴里抽出舌头,回了一句:“我没事儿!”
姥姥问:“你又把杆子折腾掉了?我进来给你安上?”
邵钧猛地堵住门,喘着说:“不用!不用!……我……”
罗qiáng将他推挤在门上,从身后一口咬住他后颈的皮肤,迷恋地吸吮……
从客卫到邵钧的房间,经过走廊,还有那么一段距离,俩人都不知道怎么蹭过去的。邵钧用大毛巾裹着,两条腿光溜溜的,拼命挡住身后的人,从墙边蹭进房间,仔细看能瞧出来,邵钧裹得像唐朝妇女抹胸似的大毛巾里还包着一个人,从毛巾筒裙下面伸出两只湿漉淌水的西裤皮鞋脚。
这一晚,罗qiáng睡在军区首长大院,顾老爷子家里,邵钧房间的大chuáng上。
姥爷家住的房子,是最近十年才搬进来的比较新的楼房。邵国钢这个正牌姑爷,都没机会在这个家里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