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占不着痕迹地前进两步,挡住惊慌的卢元,担心地问?:“贵派哪一处地方被入侵?”
齐掌门沉默半晌才说:“是准备剥魂的地方,若有敌派奸细潜入,剥魂将?难以?安全进行。”
“如果有他者痕迹,被剥魂的修士应能察觉到,当时未追出去吗?”
东占在问?她,要?剥魂的到底是不是人。
剥魂对修士来说不致命,但需要?自愿承担神魂受损的代价,不然神魂动摇会反噬回?魂兽,致使剥魂失败……
而被视为灵兽的臼,没有选择的意?识与权利。
齐掌门不再解释,对三人的信任度荡然无存,冷脸走到时阙面前:“时间紧迫,道友先把回?魂兽给我?吧。”
时阙没有避让,但齐掌门明显带着你不给我?我?就动手的意?思,后面的卢元终于忍不住:“掌门!这几位不能冒犯!”
好歹没把跃云阁给说出来,但卢元这脆弱的心理防线可没让事态变好。
齐掌门脸色猛然一变,灵气暴涨。
她肯定先想过动手,不让人得了灵兽,但见卢元这害怕的样子,心里又打起鼓,没能第一时间攻击时阙。
齐掌门脸色不断转变,东占只能换个样子,摆出一副平静柔和的态度。
“掌门见谅,我?们的确不是散修,也没有恶意?,初次游历未见过回?魂兽,想瞧瞧……将?他者作为耗材的剥魂到底如何进行。”
“强词夺理!隐瞒身份进入我?派,昨晚一定是你等!”齐掌门见东占没有亮出身份,大声呵斥,立刻找软柿子捏,“好啊卢元,我?看在你寿命将?近,才好心待你,你却拉着外人插手想私吞灵兽!”
卢元又跪下,视线在两方之间来回?晃动,最终定格在萧亦渊的外袍上,哪怕看不见白衣红带,他也道:“前辈们明鉴,金光派未做伤天害理之事,臼们都是像我?这般难以?真正入仙途之人的自愿所为,很多?大限已至,靠着成为臼才活了下去。”
齐掌t?门见到这种份上,卢元都是跟三人解释,不由得后退一步。说明这些人来头在老头心中,比金光派强出不少。
“自愿为臼,那他们自愿剥魂吗?”东占问?出关?键。
卢元:“……修行为臼需要?灵阵和丹药,这些?都是金光派的东西。”
虽未正面回答,但东占明白了。
金光派给底层修士开通一项服务,提供成为臼的各种所需,且会保护你修炼十数年,代价就是被剥魂。
与修士一样,臼剥魂也不会死,只有不可逆的神魂损伤。
卢元:“所有人的自愿书署名都有我?保管,大家、大家都只有这个办法,才能活下去……”
卷轴散落在地,上面写?满了各种名?字,全都是心头血所写?,心头血是修士本心,不能言假。
东占看萧亦渊,她神情震惊,似乎没想到是这种情况。师姐本以?为金光派抓了人强行当剥魂耗材。
齐掌门听卢元的话,算明白三人立场:“此事不犯界内大律,成为臼早就是很多?人的选择,为这些?人提供所需的门派、市集也遍地都是。”
东占道:“……掌门带我?们先去看看臼如何?”
齐掌门本想拒绝,但张口未出声时身上出现极恐怖压力,她脸色瞬间煞白,过了很久才平复:“可以?,但各位不要?做多?余的事。”
东占没看师兄,但他已经抱着灵兽回?到自己身边。刚刚时阙就像哄孩子睡觉的家长,抱着大猫四处转,只不过轴心是固定的。
他的视线从未离开师妹。
齐掌门带着他们走到另外的院落。
一路上东占看见很多?金光派弟子,大家都很年轻,看起来都不过两百余岁。
就连齐掌门,萧亦渊也推测只有四百余岁,境界虽然摸到化灵边缘,但作为一个域界中?等门派来说,他们的竞争力特?别低。
臼们的院落极大,甚至是整个门派灵气最旺盛的地方。几个弟子在内帮助臼们活动和修炼,并时刻检查灵气是否充足。
东占在路上思考过臼的样子,但出乎她意?料,所谓的不再被视为修士……
臼的形态,是一个个光团。
或静止或漂浮,甚至会黏在照顾它们的弟子背上,不会发出声音,只散发白光。
东占靠近萧亦渊,勾勾她手,师姐愣了许久才明白她意?思。
“三位道友见过臼了,自愿署名?也看了,伸张正?义走错地方,就算是上书至仙议庭,我?派也无过错。”
齐掌门不想再演戏,她表情变得极为阴沉。
东占看着她:“请掌门回?答最后一个问?题,此兽剥魂后会怎样呢?”
大猫有剥魂与回?魂两种能力,剥魂可以?有无数次,但回?魂只有一次,回?魂后灵兽就会死亡。
这才是它珍贵的原因,回?魂即滋养神魂,滋养程度取决于前面剥魂次数。
简单来说,有多?少人成为耗材,最后得益者便?能获取多?少。
金光派剥完臼的魂,会直接使用那唯一一次回?魂吗?
齐掌门给出答案:“它将?被送往天照门,进行第二次剥魂,然后为门主幼子疗愈神魂。”
东占没有说话,她好像被什么压住,但又找不到源头。
就在这时,时阙向前,将?灵兽递给齐掌门,然后回?到东占身边。
少年声音平静:“师妹强硬一些?便?是。”
一瞬之内,所有人特?别是萧亦渊的表情变得极为可怕,她甚至第一时间抚上剑柄。
东占惊讶:“……师兄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