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棠棠非常抗拒,捏紧拳头,低着头,“我知道你很有钱,那天去帮忙救人的都是你的保镖,我全家人口加起来还没有你的保镖多。我听到他们叫你廖总,你去打工就是逗我们玩的。我只是个普通牛马,我没想高攀你,你快走吧!这里到处都是监控,不要影响工作。”

廖筠要是看不出她有心事那就是傻子,可是她咬死不说,廖筠又不会读心术,担心也没办法。

廖筠带着邵敏去楼上转了转,想着先玩一玩,放松一下,等中午的时候再下来请棠棠一起吃饭。

她现在对邵敏是真心不错,该宠的,该哄的,从言行到举止全部都很到位。只不过眼下她需要用邵敏做诱饵,所以对他的好难免透着一些掩不住的虚伪。

邵敏之前还想要偷偷解决卢斯言,不把事情闹到廖筠面前,却忘了廖筠有多心狠,最擅长用漂亮刀子捅人。

他们只是去看了一场电影,出来的时候,廖筠再次拉他的手时,他已经开始在发抖了,无法控制地回想起了过去受到精神和身体双重虐待的经历,大脑一阵阵空白。

廖筠察觉他的异常,好心帮他按了按肩膀,哄着他,让他在走廊的沙发坐下休息:“敏敏,你要听话啊,你不是最会演戏了么,要‘幸福’地表现给卢斯言看,让他尽早露面,才能不耽误我们回云州的行程。”

邵敏目光茫然,别说幸福了,眼底仿佛隐隐写满了困惑和恐惧。

她总是这样,让人根本无法从她身上得到任何安全感。

哪怕上一秒再欣喜,再想要放心地依靠她,她也能随时变脸,随时理智地抽身在外,无情地利用他。

比起遭受折磨,他还不如跟卢斯言一起去死了痛快。

心里翻涌的情绪堆积着,他状态不太稳定,脸色也很差。廖筠说要带他去游泳,亲自把他送到了男更衣室门口,让他成功落单。

工作日白天,游泳的地方客人倒是不多。

廖筠腿还有伤,并没有换衣服,而是先行去往泳池边,坐在椅子上休息。

不一会儿,已经黑进监控的楚逸风打来电话:“有一个身形酷似卢斯言的男人进了更衣室,已经一分钟了。他对这里好像很熟悉,有意遮挡了面部,不太确定身份。前夫哥到现在还没出来,要进去看看吗?如果在施暴途中,可以直接把人抓住。”

廖筠抬手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秒针一点一点地挪动,时常让人觉得缓慢。

和刚才关心邵敏的样子不同,廖筠此刻的表情多少有些冷淡:“娇弱的小白花虽然可爱,但太柔弱的废物我并不喜欢,如果连这点事都做不好,我对他的兴趣会大打折扣。”

楚逸风犹豫:“可是,如果前夫哥病发了怎么办,他不是有病吗?”

廖筠不以为意:“那又怎么了,我现在这么喜欢他,不会舍得他真出什么事的。不过要说起来,对他的这些好感,大多还是基于当年的遗憾,等到遗憾消遣完了,再丢掉他,他会很难过,我也很抱歉,他总该有点新魅力,不然怎么留在我身边。”

乖乖听话,做她的补给包,在她需要的时候可以随时取用,就是这些能留下的男人身上最大的魅力。

又等了两分钟,那个酷似卢斯言的人不见了,更衣室陆续出来了几个人,不排除卢斯言再次换装的可能。

楚逸风及时汇报新情况,廖筠悠闲地坐在那听着,沉默了片刻,不紧不慢地命令:“现在派人进去,见血直接叫救护车。”

很快,救护车赶到。

在血泊中的邵敏意识不清,但自始至终,一声都没有吭过。

同一时间在更衣室的客人只听见了打砸声,还以为是在局部装修,或者谁东西掉了,完全没有多想,直到救援人员过来才惊觉刚才发生了多大的意外。

廖筠等邵敏快被送上救护车才终于出现,穿过人群,一瘸一拐着焦急地从台阶上跑下来,满脸惊讶和担忧:“邵敏!邵敏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多血,这么严重……谁干的?你没事吧?”

急救人员及时将她拦住,问她:“您好,您和患者是什么关系?”

第67章

廖筠好像被吓蒙了似的,急得魂不守舍,愣了一下才回答:“我,我应该……算是他,他前妻。”

人家一听她身份,立马让她上车陪同。

街对面的一家快餐店,楚逸风面前正摆着一台电脑,身边还有三个保镖在替他看着孩子。他目送廖筠满脸哀伤地上了车,神色复杂地摸了一下耳机,低声说道:“演得太过了,前夫哥死的时候都没这么伤心。”

与此同时,一辆平平无奇的黑色轿车里,阿杨面不改色,对老板的演技并不发表任何意见,而是问道:“卢斯言出现了吗?”

楚逸风再次经过对比确认,回答道:“刚刚上车,14点方向,车牌号3A57。”

救护车启动,阿杨立刻跟了上去。

楚逸风问:“你们都说他有精神病,不至于敢撞救护车吧?”

阿杨淡淡地说:“廖总在车上,他不会。如果不在,不一定。”

邵敏只是被打晕了,很快便醒了过来,半睁着眼睛,没什么精神和力气。急救人员在给他处理伤口,问了廖筠一些问题,但廖筠不在现场,一问三不知,一些关于过敏史之类的问题,更是只能让邵敏自己回答。

在不影响救治的前提下,廖筠一边配合记录邵敏的意识状态,一边专注地表演伤心。像是在安慰自己,她唉声叹气着,有些哽咽地说:“没事的敏敏,坚持一下,你不会真的有事的……”

邵敏沉默时一直深深地望着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见她表演渐渐开始不走心,慢慢地朝她伸出手去。

廖筠茫然握住他:“怎么了?感觉很疼吗?”

邵敏很轻地摇了摇头,执意朝她伸手,好像反应迟钝,无法言行同步,半天突然冒出一句:“别哭。”

廖筠直接愣住。

哭?

他该不会刚才被卢斯言打伤脑子出现幻觉了吧,她什么时候哭了。

电光火石间,廖筠敏锐地发现他的左手上多了一枚戒指,是她向他求婚的时候送的那枚赫拉克勒斯之结。

两年前赫拉克勒斯之结和素圈一起被卢斯言拿走,后来邵敏把卢斯言绑架,自称已经找了回来。

但如今,廖筠只确定素圈在邵敏手里,而且很确定邵敏和她重逢之后再也没有戴过。这枚突然出现的赫拉克勒斯之结太过蹊跷,估计是刚才卢斯言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