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五条悟被他的发言逗笑了。

天台上，夏油杰笑着问五条悟：“悟，告白还要继续吗？你好像准备了很多台词吧。”

五条悟嘁了一声：“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还不是你，一直用那种目光看着老子，老子怎么可能正常发挥？”

夏油杰笑眯眯道：“是是是，都怪我，就算是无敌的五条悟，也会有怯场的时候嘛。”

五条悟还要反驳，夏油杰就一把握住五条悟的手，跟他十指相扣，在所有人的注视中，夏油杰高高举起他们相扣的手，宣布道：“我们，是彼此的灵魂伴侣，从很久以前就是了。”

“......”

从很久以前就是了。

五条老师啧了一声，喃喃自语道：“这才认识了多久啊？”

满打满算也就九个月而已，却已经开始说“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是灵魂伴侣”这种话了。

真是有够嚣张的。

夏油杰呼出一口气，神情中带着豁然开朗的轻松与雀跃，“直到现在才整理好心情......让你久等了，悟。”

五条悟看着他脸上轻松释然的笑意，哼了一声：“无所谓，反正无论如何，我们是One and only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你说得对。其实我至今也想象不出来‘三位一体’究竟是个怎样的相处方式，但既然不明白，那就去体验、去摸索、去挖掘，即便有很多很多没有弄明白的事情，但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我很在乎悟，我会用接下来的几十年岁月竭尽全力去爱悟，无论我们是什么关系。”

少年真挚的告白比世间一切恶毒的诅咒还要刺耳，夏油教祖不仅想要闭上眼睛，现在更想捂住耳朵。

另一边的醋精教师悟勾起嘴角，没好气地嘁了一声，“不行啊，这小子，主导权已经被杰抢走了。”

明明是自己精心策划的告白现场，却被夏油杰轻轻松松夺走了主场优势，现场也从“五条悟的告白现场”变成了“夏油杰的告白现场”。

真是......好逊的家伙。

更想打一顿了！就以“给五条悟丢脸之名”揍一顿吧！

少年五条悟不满道：“杰，现在到底是你告白还是老子告白？这可是老子精心准备的场地，你不要来抢风头。”

夏油杰哈哈一笑，熟练地哄道：“当然是悟的告白，我只是趁这个机会跟悟说说我的心里话而已。悟不想听吗？”

“......”五条悟深吸一口气，在自己的节奏被进一步打乱前，他决定捡重点说出自己一定要说出来的话：“杰！”

“嗯？”

“自从遇见你，五条悟的存在就战胜了六眼，这就是你对老子的意义，也就是One and only的意义！”

夏油教祖：“！”

他睁开眼睛，怔怔地看着大荧幕上的白发少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这个家伙，在说什么？

“自从遇见你，五条悟的存在就战胜了六眼。”

平静的声音把少年的话语重复了一遍，夏油教祖的脊背绷紧了一瞬间，转过头时只看见五条老师平静的侧脸。

男人平静道：“对老子来说，你就是这样的家伙。”

“......”

他听到了心中的高墙从内侧坍塌的声音。

少年们在烛光中深深拥抱彼此。

夏油杰哑声道：“悟，我今天跟过去的世界和解了，虽然它有时候恶心得要命，但它把你送给了我。”

“好土的情话啊，杰。你能看开那些烂事是很好啦，不过我们可不是世界送给彼此的礼物，我们是自己走进高专、自己找到彼此的，老子可不想把这件事的功劳归于世界。”

夏油杰一把抓住五条悟的脑袋，在五条悟的额头“啵”的印下了一个吻。

“……”

夏油教祖的眼神明显动摇起来。

自从遇见你，五条悟的存在就战胜了六眼。

我们是自己走进高专、自己找到彼此的，可不是世界送给彼此的礼物。

一种酸涩痛苦的感觉涌上心头，他下意识地咬住了牙。

大荧幕里的少年们越是甜蜜，他就越是感到绝望。

知晓了三年青春的意义，明白了五条老师的心，可他又能怎么样呢？

回一句“我其实一直都很想你”，顺理成章地跟对方和解，然后把过去的十年一键清零吗？

那他的大义，他父母的命，还有他这些年的挣扎和努力都算什么呢？

五条老师转头看向他，平淡地戳破了他极力抗拒这部“电影”的理由：“就此跟老子和解的话，你就连死在老子手里都做不到了，是吗？”

“......”

是，没错，是这样。

所以，不能和解，不能回头，只能继续前行，直至身心都被黑暗彻底吞没。

这才是他应得的下场。

少年们在月色中走向他们的事务所，他们的背影好像还是往常的样子，却又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温馨和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