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忱头疼,真是女大不中留。
沈鹤遇想也知道是谁的电话,他不动声色地听完,给顾思弥夹了块水果喂到她嘴边。
见她成功反抗,微微勾唇。
这个顾忱,可能是小时候架没打够吧,现在才这么会出来碍事。
他们也是,从小打到大的关系了。
靳书迩回到家后,爸爸妈妈都在。她窝过去,陪他们一起看电影。
终于把女儿等回来,靳淮予摸摸她的小脑袋:“今天玩得开心吗?”
靳书迩:“开心呀。爸爸,你们今天怎么没出去玩呀?”
她不在家的时候,爸爸很喜欢带妈妈出去。
在她的记忆里,爸爸妈妈吵架主要是在幼时,后来几乎没有了,都是些琐碎的小争吵,不是大问题,爸爸自己就会服软,哄着妈妈别生气。
爸爸妈妈的感情其实很好的,她一直都知道。
“妈妈想在家里看电影。”他说话的时候手还在摩挲着栾念的手,问靳书迩今天有没有作业,要不要回去写作业。
靳书迩努努鼻子:“好了好了,我走了,回去写作业了,不打扰你们了。”
靳淮予显然是被说中,勾着唇,没有狡辩。等女儿一走,他就弯下了腰,吻住妻子的唇角。
“念念……很晚了,要不要休息?”
“你说的休息,和我想的休息好像不一样。”栾念推推他,嫌弃道:“别打扰我看电影啦,我还没看完呢。”
靳淮予有些遗憾,手指绕着她的长发玩,百无聊赖。他不喜欢看这个电影,只想看她一人。
他不知道的是,其实栾念已经被他搅乱了看电影的心,这会子,她感觉自己像是待宰的羔羊,要吃她的狼就守在身边,她哪里可能真看得下去?
就是怕,她一说不看了,就直接开宰,于是便心不在焉地且看着。
一直到电影片尾曲的声音响起,靳淮予直接抱起她,大步回屋。栾念惊呼出声,下意识搂住他,有些懊恼地咬了口他的脖子,“这才几点……你把迩迩催回来,就只是为了让她去做作业吗?都不陪她玩,太无情了。”
他解释:“就只是不放心她和顾忱那小子在一起。顾忱可比顾识洲当年开窍多了,我怕女儿被拐跑。回来后……我没催,迩迩主动不打扰我们的。”
他拒不承认自己的恶行。
栾念哼了声:“你这是带着有色眼镜,我看忱忱挺好的。”
靳淮予可不觉得。当年顾识洲追南迦追得那么惨,但是青出于蓝,顾忱看上去实在是比顾识洲开窍太多了,不由得他不担心,毕竟被惦记上的可是自己的女儿。
他爱怜地亲了亲妻子,“别再说那臭小子了,你的注意力,放在我身上,行不?”
听起来,倒是还给委屈上了。
栾念轻笑出声。
早年他们之间发生了很多事情,但究其根本,问题并不在他们两个之间。如果没有外界的因素,他们之间根本不会有这么多矛盾。外界的阻碍重重,她曾经一度以为他们真的要分开了,到后来还能在一起,已经是不容易中的不容易,除了她的受苦,还有他的坚持。
现在的生活平淡些,简单些,她都觉得是来之不易的幸福,只觉得弥足珍贵。
她紧紧搂住他脖子,忍不住为顾忱说句好话:“当年我爸爸那么为难你,我看着都心疼,现在是新时代了,你可别那么为难忱忱,对他好一点。”
靳淮予:“?”
他不理解,为什么老婆这么早就倒戈。
难不成丈母娘和女婿的关系,真是生来的好?
而且
他极其不满地撇嘴:“你看着都心疼?原来当年你心疼?那你当年怎么不说?当年你可都没跟我说过,倒是现在才说,我都不知道你是心疼顾忱还是心疼我。”
栾念一阵心虚。
她摸摸耳垂,“这不是重点。”
“怎么不是?当年岳父的严格,至今历历在目。我还以为我老婆不心疼我呢,没想到快二十年过去,才知道我老婆也是心疼我的。”
这话里,简直怨念深深,怨念多得都要溢出来。
栾念不说话了。
靳淮予顾忌着女儿可能随时会出现,所以并没有在公共区域放肆,只在回房后,将她狠狠抵住,是控诉,栾念却看出了几分小狼狗得不到宠爱的失落和急切地求邀宠。
她弯起唇角,有女儿的父亲,好像都要更幼稚一些。
通常来说,这样家庭的女儿,也更难求娶。
她看着顾忱长大的,很喜欢这个孩子,也很看好这个孩子。如果是将女儿托付到他手里,她自然是放心,也是满意的。就是吧,求娶的这条路看起来可不容易咯。
靳书迩回房间后做什么是很自由的,她的房间很大,比寻常人家的客厅还要大一倍,书房琴房和衣帽间什么都有。她在房间里活动,相当于是在别人的整个家里活动,一点也不会觉得拘束。
而且父亲母亲对她的成绩向来没有硬性要求,只要她学着开心就好。父亲对她的未来已经做好规划,也做好保障,他们这样的家庭,足以保障她衣食无忧好几世。
父亲早就与她说过,他对她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开心。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想做的话也可以什么都不做。
靳书迩听着感动不已,但是说是这样说,她自小在父亲的教导下长大,自然也有自己的梦想与追求,什么都不做是不至于的,最多只是可以自由地去追逐自己的梦想。靳家的女儿,怎么可能会碌碌无为?
她把作业解决了后,就坐在书桌前发呆。
唉,长大了,开始有烦心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