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1)

"那起朱澄绑架事件的诱拐人。"卫景辞迅速说出了答案。

赫连澈点头,从一旁的包包里取出厚厚一叠资料,放到茶几上。"我查过了,17年前,也就是1990年6月22日,在华茵小学担任音乐老师的宁蝶诱拐和绑架了朱澄,因为她男朋友是个赌徒,欠了高利贷很多钱。由于当时警方的失误,不但没有救回朱澄,反而令劫匪撕了票。劫匪打电话给朱孝先说:'你杀了我兄弟,就拿你的宝贝儿子来抵债吧!记得来铜钱仓库收尸!'朱孝先和警方立刻赶往铜钱仓库,看见的是被大火烧毁的仓库废墟,以及完全分辨不出形状的尸体......"

"那跟宁燕夕有什么关系?"

"我查了那个案件的档案,发现里面有很大的疑点。首先,从废墟中挖出的尸体残骸,由于受当时的技术条件限制,并不能明确肯定就是宁蝶和朱澄,只能鉴定出是一具成年女尸和未成年男尸;其次,宁蝶根本没有妹妹,宁燕夕却用这个身份接近关郁辉,用意是什么?是不是在暗示些什么?第三,凶手为什么要用舟形乌头这种毒?分明有其他更好的杀人方法,并且从她滴水不漏的作风里,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一颗子弹对她来说更方便,但她却选用了毒药,中了这种毒的人从始至终神志都会非常清醒,可关郁辉死时脸上充满了震惊,必定是因为听凶手说了些什么令他吃惊的事情......"赫连澈合上资料,抬起头注视着卫景辞说,"综合上述,我认为也许17年前的那宗绑架案,就是这一切疑问的谜底所在。"

卫景辞抚摩着下巴,沉声说道:"我从头到尾来理一遍。第一,杀死关郁辉的人是个职业杀手;第二,该职业杀手对他和朱玳儿的事情非常了解,甚至想的到要利用朱玳儿的日记;第三,职业杀手声称自己是宁蝶的妹妹,而宁蝶与17年前朱澄的死亡又有关系;第四,朱孝先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在保护造成他女儿死亡的肇事司机赵伟年。"

赫连澈点头:"我有预感,这三件事情全都是有联系的。朱澄之死,朱玳儿之死,和关郁辉之死。"

卫景辞眼中忽然闪过一道奇光,像是想到了什么,而他抬起头来,在赫连澈脸上看到了同样的表情。

"你想到了什么?"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赫连澈扬了扬眉毛:"等证实了再说。我走了。"说完,收拾资料站起来

卫景辞将磨好的咖啡粉放入壶中,一边加水一边说:"不喝一杯再走吗?

对于号称X警局三宝之一的"卫SIR煮的现磨咖啡",美少年很不客气的予以了拒绝:"抱歉,我只喜欢清水。"说完,走出去轻轻的带上了门

卫景辞耸着肩,轻轻的哼了一声,"不懂得格调的家伙。"

生活,就要像他这样,样样讲究格调才行啊。是格调,不是情调!

阳光依旧照着病房里的两个人。

黎祖儿看着雪白的墙壁,一颗心像是浮在水上的浮萍,幽幽荡荡,不着边际,感觉不出真实的心态。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站在这里,又为什么要接受那个人的拥抱,肯定是因为后脑被撞击的缘故,所以她的神志才这么的昏昏沉沉。

然而,那个人是夏潜移啊。

他的头发在阳光下是温暖的茶色,那个笑起来无限风情比女生还要美丽的男子,此刻,在她怀中,无助的像个孩子。

她听见他在梦魇中喊着类似于老鼠的两个字,他当时整个人都在发抖,五官扭曲,显得很害怕,于是她顶着犹自悸痛的脑袋,下床摇醒他,结果他睁开眼睛后,第一个动作却是紧紧抱住她,像是溺水之人抱着一根浮木那样的绝望与紧张。

这样子的他,没办法去拒绝。

黎祖儿忍不住伸出手,很轻很轻的放到他的头发上,然后顺着顺滑的头发往下梳理,最后落到他的背上,她慢慢的拍着他的背,如同安抚一只受伤的动物。

夏潜移一直一直没有动,就那样紧紧抱着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整个空间悄寂无声,安静的令人害怕,仿佛全世界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黎祖儿不禁有几分呆滞的想着,其实,若一直一直这样也不错啊,在所谓的静止空间里,才有世人所期翼的永恒。

然而期翼之所以被称之为期翼,就在于它的经常落空。

病房门突然被由外而开,然后重重撞在墙壁上,发出好大的响声。黎祖儿连忙回头,见一个穿红T恤的少女站在门口,用一种几乎称的上要杀人的目光看着她,哦不,看着她怀里的人。

黎祖儿还未有所反应,身躯已被推离开,原本埋在她怀中的夏潜移平视着那个少女,没什么表情。

"跟我走。"少女冷冷的说。

夏潜移没有反应。

少女看了黎祖儿一眼,加重了语气,"不想连累旁人,就跟我走。"

夏潜移的瞳孔因这句话而猛地收缩,然后站起来,一步一步朝她走过去。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神情,他的动作都给予黎祖儿一种很绝望的感觉,就像是曾经看过的死刑犯被押解着去执行死刑时一样。

"夏潜移!"她忍不住喊了他的名字。

他的脚步停住了,从她的方向可以看到他的胳膊在薄薄的衬衫里鼓了起来。

于是她又低低的喊了第二声:"夏潜移......"

门口的少女眯起眼睛,突然伸手一拉,将他拉了出去,并在黎祖儿下意识的追过去时,狠狠瞪着她,说了一句话。

那句话宛如最最恶毒却又神奇的咒语,使她顿时动弹不得,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少女干脆利落的关上门,将夏潜移的身影完全遮挡。

黎祖儿看着闭的紧紧的门,再往下看到自己的手,手里空空,怀里也空空。

没有了,那种被拥抱被渴望被需要的温暖......已经消失了。剩留下的,是冰冷的、彻骨的凉意。

而那凉意不依不饶,连同少女离去前的话一起,缠绕住她,反复回响。

少女说的是:"站住。我是他的妻子!"

26、我要跟她在一起

她是夏潜移的妻子啊......

夏潜移就是跟她结的婚啊......

真是有点点羡慕,又有点点厌弃呢。羡慕的是那个少女,竟然可以成为那么温柔的他的妻子;而厌弃的则是自己,她都做了些什么,瞧瞧她都做了些什么啊......一相情愿地迷恋着别人的丈夫,甚至贪恋着那一点温暖,不肯松手......

真的是,好讨厌好讨厌的自己......

"我怎么会成为第三者呢?"她慢慢的蹲下去,抱住自己的双臂,很小声的说,"妈妈,如果你知道了你的女儿不但嫁不出去,还差点成了第三者,肯定会很生气吧?"

"可是......"

"我真的喜欢他......"

"妈妈,怎么办呢?我好象更加嫁不出去了啊,如果我以后对相亲变得更加排斥,可怎么办才好呢......"

纽约的阳光依旧斑驳,而阳光下,有永远的失情人在伤心。

另一头,莫小优面色严峻的拉着夏潜移的手,坐着电梯到底层,穿过宽敞亮洁的医院大堂,走向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