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这个林禹成心里也有点嘀咕。
在林禹成视角, 其实就是陈盛说的这么回事?他苦口婆心揭露陈盛恶行,朱茗为爱选择坦然接受,他因?此心思暴露被陈盛要求“离我女朋友远点”,然后在他低落纠结的时候就听说他们分手了?
而分手的理由是陈盛要求朱茗删掉一幅画?
倒不是说这画不重要,也不是说这事?儿是小事?,主要是陈盛从劝说到妥协一共也没十分钟,算是一看朱茗态度坚决就滑跪了。
就这样就真要分手吗?怎么可能?
这几天?里林禹成一直和朱茗保持联系,但除了一些旁敲侧击的套话以外,他从没正?面问过“你和陈盛真的分手了吗”。
他怕得到否定的答案,更怕得到模棱两可的答案,不如就这样以“他们已?经分手”为前提和朱茗来往。毕竟他们的聊天?记录里,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分了就是分了,他有证据。
但是现在被陈盛这么一说,他还真反驳不了,因?为根据常识这二人其实就是闹别扭。
而且陈盛还在加码:“实话告诉你,当时的情况是我说她不删画的话我会遇上麻烦,她为了不拖累我才说分手的,她到底是心里有我。”
好?合理的解释,不像编的。
林禹成心中阴霾更甚,但他还是寻找着二人已?经分手的证据就在昨天?,朱茗还拜托他帮忙想办法别让陈盛接机,说现在见面尴尬。
如果真是不想拖累陈盛,那现在他们也已?经可以和好?了,又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不管怎么说,朱茗交代的事?儿他还是要办好?,所?以在说这些话时,林禹成倒了杯可乐放桌上,他知道以陈盛的习惯,出门前肯定会抢他水喝。@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结果就是陈盛一杯下肚,问他:“你这是不是网上那个什么樱桃可乐?一股怪味,下次还是买正?常口味的,这个我喝不惯。”
林禹成就明白?地告诉他:“不是,是可乐里兑了啤酒。”
*
陈盛是万万没想到林禹成会做出这么下作的举动?。
他的脑子在那一瞬间转过弯来喝了酒他就不能开车,就算t?现在打?车或者叫代驾,林禹成也能抢先?一步抵达机场把茗茗接走?。
于是他当机立断,抄起剪刀夺门而出,扎了林禹成的车胎。
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林禹成都来不及反应,等他追到楼下一切已?成定局。
所?以现在是一个开不了车,一个没车。
陈盛冷笑着看他,仿佛一个看小三的正?室:“现在怎么办?比比谁打?的车到得快?”
那也太弱智了。
林禹成只得打?开车门翻找自己的驾照:“我开你车。”
陈盛按开车门就坐后排去了。
这就是为什么结果会是林禹成开陈盛的车把陈盛载到了机场。
但是该说不说陈盛心里其实并不那么笃定,他知道朱茗真想分手的概率是存在的毕竟朱茗那些小女警室友们曾义正?言辞地跟他说过,朱茗根本就不喜欢他,朱茗只是图他长得好?看罢了。
这也不是什么好?话啊,这是能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的吗?难道朱茗图他好?看,这就具有正?义性吗?这就不是玩弄他的感情吗?
他还是觉得朱茗不是那样的人,她又不是那种情感经验很丰富的女生,他可是她的初恋。
对于这样的女生来说,初吻一定是格外重要的东西。她愿意同他在路边接吻,还在于她而言最神圣的画室内同他调情,难道这都不算爱?
陈盛觉得自己不该因?旁人三两句话对茗茗产生怀疑,这归根究底是他们二人的故事?,别人根本没有参与过,她们能知道什么?
兄弟二人就这样坐在车里各怀鬼胎,明明平时总是你一言我一语说不完的话,到这时却安静得有些反常了。
然后在纷乱的思绪间,他们看到朱茗拉着箱包,戴着墨镜从机场走?出来。
其实第?一时间他们谁都没敢认那一头顺溜的长发太有辨识度,可她的衣着打?扮又实在很不像朱茗。
她这一身上下显然是一套,但又很不像一般人会选择的套装。上身是一件挂脖款式的小衫,露背露肚脐,下身的裙装又像是一块布裹了三圈,然后将?布头扎在腰间。整套着装看起来随意又有型,黑底、红鲤鱼纹刺绣的纹样,又让略显慵懒的款式带了些国?风。
耳朵上的珍珠耳坠随着他的步伐颤颤的,让观者的心也颤颤的。
确定这就是朱茗的一瞬间,二人争相下了车来。
朱茗只觉得眼前一晃这样的视觉冲击,她好?像太久没有享受过了。
*
为什么分手一定要异地说呢,因?为这要是在眼前的话,朱茗觉得自己还真不一定能舍得分。
但是这也没办法啊,以前没意识到自己图色,谈也就谈了,现在意识到了要是接着谈,那结果就是腻了之后分手啊。
那与陈盛何异。
她都不敢去看陈盛那张脸,转而看向?林禹成分散注意力。
嗯,还是这个带劲总是挂着个脸略显凶相眉头还有愁,身上带着几分不容亵渎的圣父感。
如果说看到陈盛时是审美上的惊艳,看到林禹成时朱茗的手就不由得在行李箱的拉杆上松了又紧。难道这就是皮相美人和骨相美人的区别?
趁她这么一愣神,陈盛已?经小跑过来接过朱茗的行李箱。
当时朱茗有一个简单的试图抢行李箱的动?作,但很快就因?意识到肯定抢不过他而放手。她着急解释:“阿盛,我们已?经……”
陈盛哪敢让她说下去,一下子就把手牵上了:“嘘茗茗,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有什么话我们等私底下再讲,今天?禹成在,给我点面子。”
朱茗抬头看着他,张开的嘴硬是说不出一个字来了。
那这个时候的林禹成在干嘛呢?他把刘教授的行李箱一接,往后备箱那么一放,然后右手拉开后座的门,左手行云流水地就护在了车框上:“教授您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