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艺术就是正义,一切为了?艺术。
这么想?着,朱茗就画到胸口?了?。她?遵从本心?地想?往大了?画,但立刻又谴责自己形不?准,赶紧盖掉改回正常大小?,然?后再亿点点刻画细节……
朱茗深吸一口?气,在桶里用力涮着画笔,眼瞅着都快卷出个漩涡了?。
然?后她?尽量平复心?跳,带着虔诚的心?去沾红色颜料……哎不?行也没这么红,还得加点白。
她?就这么盯着那一点,反反复复审视着自己调的颜色,确定没有色差之后才落笔。
陈盛倒也没想?到自己赤身的模样竟会给朱茗这么大的诱惑,尤其是在调色盘上调出一团粉色颜料之后,那微张的嘴巴呼吸略显急促,不?用想?也知道呼出的气流一定是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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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朱茗在画什么部位这个颜色的也没别的地儿了?。
于是他说出了?《泰坦尼克号》的经典台词:“大艺术家,你脸红了?。”
朱茗都不?知道这话要怎么接。
陈盛便又问?:“你画画时我能说话吗?”
这个朱茗倒是会回答:“你只要保证上半身别动,其他干什么都行。”
“就动一下也不?行?”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人在想?装严肃的时候,语气总是凶巴巴的,朱茗也不?例外。
但聪明如陈盛,当然?知道她?这是在假正经。
他忍住了?想?耸肩的冲动:“也没什么事,就是……身上有点痒。”
朱茗画笔一颤:“哪、哪里痒?”
陈盛便仰起脖子,让灯光打在自己好看?的侧颈,看?起来已经难以忍耐:“就是……你在画的地方。”
朱茗一副大脑宕机的样子。
陈盛解释:“因为我知道你在画哪里。看?着你这样用笔刷反复磨蹭,感觉就像刷在我身上了?一样……所以有点不?舒服。”
那何止是不?舒服,那肯定是奇痒难耐。
这么想?着,朱茗像做梦一样开?口?:“那、那要不?然?我帮你……”
“……可以吗?会不?会打乱了?你的节奏?”@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没事的,我没那么容易被影响啦……模特一坐坐这么久,需要帮助也是在所难免的……”朱茗说着就已经把画笔放下起身。
但是林禹成?谈完生意?赶过来,恰好也就是这个时候。
*
“当个模特事儿还不?少?。茗茗你画你的,放着我来。”林禹成?边说边自然?地推门而入,吓得朱茗刷得一下又把笔拿了?起来。
这一刻陈盛是真心?想?跟他干一架的,奈何他现在是模特,他不?能动。
他只能干瞪眼:“林禹成?你到底想?干嘛?你来干什么?”
朱茗赶忙道:“你呼吸不?要这么急,体态都变了?。”
于是陈盛又只能把脾气压下去。
而已经二次坏他好事的林禹成?看?上去却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不?跟你说了?吗?生意?谈不?拢的话可能还得麻烦茗茗。刚好刘教授让我去她?画室,最好能和女同学一起,所以我就来了?。”
“刘教授?”朱茗立刻反应,“画《蛇女》的那个刘教授吗?”
“对。没事不?着急,等你画完再说。”他走到朱茗身后,找了?个椅子挨着她?坐下,“哇,画得真好。”
然?后又抬头看?陈盛:“哦对,你哪儿痒来着?”
陈盛冷冷地盯着他,只能回出一句:“好多了?。”
第26章 独立个体
画室向来是?让朱茗很放松的地方, 尤其是?这种画过?几次画的画室,总是?可以轻而易举地带给她?归属感?。
它们总是?有着相似的气味,是?颜料, 是?油墨, 是?画布, 是?纸张。
也有着大致相同的排列布局角落放着石膏画具, 前台有模特椅, 下面是?林立的画架。
但画室最让朱茗着迷的, 是?画室内的无序。
它不像教室一样,有着一排排方方正正的桌椅,要求每个人都学一样的东西,成长成同一个样子。在这里, 画架可以不用?整齐地排成一排, 学生们不用?正襟危坐,想去厕所随时可以去, 想伸懒腰随时可以伸。
没有人会责怪她?走神?, 只会觉得?她?是?在观察, 在思?考, 或者是?画累了在休息。于是?在画画时反而专心致志,鲜少有走神?的时候。
此外最让朱茗感?到放松的是?,艺术创作?没有所谓的正确答案。
只要是?真能驾驭, 学生们都被允许有自己的风格,毕竟就算是?不允许,也不可能有两个人能画出一模一样的画来。于是?朱茗再也不用?因?为?拿不准选A还是?选B而胆战心惊和那?比起来,追逐造诣的苦闷却又?不算什么了。
众生皆苦, 至少她?吃的是?自己想吃的苦。
朱茗很少在画室内有紧张感?,想想上一次, 还是?两个男生为?了坐她?身边而争执的时候。
而此刻,陈盛还是?保持原姿势坐在台上,林禹成坐在她?身边大概半米远的地方,也不打?扰她?,只是?玩手机。
莫名让她?有种被监视的感?觉。
她?真不觉得?刚刚自己有什么出格的,不就是?模特觉得?痒她?想帮忙挠挠吗?不对,不是?她?想,而是?对方热情邀请她?帮忙挠挠,这要是?拒绝的话也很生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