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眼看双脚离地,只能在空中乱扑腾,最终也只能将“怒气”化为一声咆哮。
……
休息的这两天,周知觉得简直比不休息还累,她总明白为什么周杨的父亲要说自家儿子是工作狂了,因为他一天到晚有使不完的精力,应付工作来说绰绰有余。
回去上班的那天早上,两人险些起晚,最后在周知的催促下,周杨一路“飙”车,这才堪堪没有迟到。
而周知回归工作面临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被上级部门找去谈话。
这还是她第一次接触到谈话这个东西,一般大家老老实实工作,总觉得被叫去谈话是件坏事,同时也害怕被谈话,因为那代表着无论从哪一个角度说,你总是有点错,只是这个错或大或小。
在进谈话会议室之前,周知内心忐忑了一阵,但随之她就镇定下来。
她又没有错,说到天说到地自己也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而已。
抱着这样的想法,周知敲了敲门,推门走了进去。
宽大的会议桌对面坐着两个男人,岁数大一点的那个正在看着手中的一份资料,而戴眼镜看起来比较年轻的那位正在笔记本电脑上敲着字。
“周知是吧?坐吧。”
中年男人将手中的资料放下,看了眼周知后说道。
周知说了声“谢谢”,然后拉开一把椅子,坐在了两人的对面。
“是这样的,今天叫你来呢,主要是了解一下有群众反映的一些情况,此次谈话全程录音录像,你不用紧张,有什么如实说就可以,你明白吗?”
“我明白。”
以为来的是妈,结果是爸。
关于责任划分的若干问题
谈话的过程比周知想象中的要简单很多,在自己是否存在工作中态度不端正,为难居民这个问题上,周知坚决否认。
“我是严格按照市里之前颁布的有关社区不允许出具的证明规定来向他说明的,期间也没有任何不耐烦或者言语不当等行为,这些服务大厅的监控都可以为我证明,所以我不觉得自己在这项工作上有瑕疵。”
将自己的想法理直气壮的说出来,周知整个人都轻松起来,后续谈话人又问了她几个常规的问题,便结束了这次谈话。
“后续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们会再叫你来的。”
“好的,谢谢。”
周知离开会议室,刚走出办公大楼,就看见周杨正站在楼下,身后还靠着辆踏板电动车。
“你怎么在这儿?”周知好奇道。
“不放心过来看看你呗。”
周杨是知道这种谈话的,有些人会因为顶不住心理压力说错话,而一旦你的话和逻辑有漏洞,那你最终势必要承担一部分责任,即便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本来不算什么。
“可感动到我了。”
周知眨眨眼,做出一副可怜巴巴又感动得不行的表情,“乖巧”的看着周杨说道。
“怎么样?”
“那还用说,当然一切顺利,这事情本身就不是我的错,要么就放开这种不让乱开证明的规定,说实话,要是能开,他想开什么我就给他开什么,既然我是按照规章制度办事,我也没有态度恶劣,那凭什么这事儿是我错了。”
“唉,我就说你这伶牙俐齿的人绝对没问题。”周杨肯定道。
“我怎么觉得你这四个字不像是夸我呢!”
“哪儿有,你一天天的就会误解我。”周杨说着,转身骑上了电动车,他用手拍拍后座道,“上车吧?小周同志。”
周知伸手扶着周杨的肩膀坐上了电动车后座,周杨拧了下车把,两人瞬间就“弹”了出去。
“啊啊啊,你慢点儿!!!”
周杨骑起电动车来像飞的一样,让周知忍不住坐在后面“哇哇”大叫。
“你抱紧点儿不就行了么!”
周杨哈哈笑着,却没有一丝减速的意思。
在这场谈话结束的一周后,对于该事情的处理结果总算是有了结论。
鉴于本市有相关规定,要求社区不得开具此类证明,所以周知在工作中不存在不作为,态度恶劣等行为,当然在最后,周知仍是逃不过今后要加强工作能力的“提醒”。
这样的结果在周知的意料之中,但她也算是实打实松了口气,毕竟没背上个什么处分,这已经算是一种最“幸运”的结局。
不过事情毕竟捅到了网上,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就算官方回复结果是周知依法依规办事,但不知情的群众以及别有用心的人还是会拿这件事揪着不放。
就比如眼下,因为老旧小区改造的事情,那几个自称是“居民代表”的人又跑来社区,声称今天必须“要个说法”。
周知倒也没搭话,她就在一旁站着,只是想着万一有什么突发状况自己好第一时间去上报,却没想对方在服务大厅里骂骂咧咧了一周,最后将矛头指向了自己。
“你们社区连这种不作为的人还敢用啊?那投诉平台上都说她不作为态度不好,故意刁难百姓了,你们社区是瞎了吗?就拿着我们纳税人的钱招这种货色?!”
周知听着说不生气那显然是假的,但这群人隔三差五就跑来社区闹这么一出,已经让她马上就要完全脱敏了。
“小区就修个路,今天凿了说修,明天又放那儿没动静了,你们就说修不修吧?现在这路没修好,万一哪个人晚上走夜路摔一跤,逃不了你们的责任!”
又来又来,周知在内心默默无语,又到了经典背锅环节。
看来以后这个小区人均寿命超不过一百岁那社区也得有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