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知道被误解了,却不解释,反而顺势应承:“哥你干什么?我还没和他说完话……”

聂照深吸一口气,肺疼,顺势把她塞进车里,他把车窗降下一半,清爽的?夜风灌进来?,带着草木的?香气,他平和了许多,才启动发动机。

“你醒醒酒,回家再?跟你算账。”

姜月坐在副驾上,抓着安全带,看似低着头醉的?不轻,实则想着一会儿怎么做。

虽然早就定下计划,但真?正要实施心里确实打颤,尤其她从未忤逆过她哥。

这些年姜月喊聂照哥更多些,这里计划生育严格了很多年,开始她总三哥喊来?喊去的?,人听见了总问她家里到底几?个孩子,罚了多少?钱。

姜月挨个解释起来?筋疲力?尽,人前就记着喊他哥哥,人后“哥”“哥哥”“三哥”想起哪个叫哪个。

聂照这次车开得极快,近乎贴地飞行,好在没闯红灯,平稳停进车库。

姜月还在装死,聂照把她拽出来?,带进电梯,再?到进门,她一直念着李唐的?名?字,死活要去找李唐。

聂照忍受她在自己怀中的?挣扎,手臂愈发收紧了,心脏疼得麻木。

杰尼电话打了十几?通电话,直到聂照被打得烦躁了才接起。

杰尼大声斥责他:“聂照你疯了是不是?你想不想干了?!”

聂照按下姜月这个醉鬼的?手臂,冷笑,声音比对方还高:“是!我就是疯了!我都不想活了,你他妈的?管我干什么?!!”

姜月喜欢别人,他跟死了一样?难受,姜月喜欢上这种男人,就算死了,他都不能?瞑目。

姜月眼睁睁看着他挂断电话把手机扔出去,发出剧烈的?声响,这大概是他最?生气的?一次。

她咽了咽口水,聂照把她按在沙发上坐好,他墨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目光阴恻恻的?,问她:“醒了没有?醒了就和他断了,以后不许再?联系。”

姜月喝酒上脸,今晚为壮胆还没少?喝,风吹了一路,脸还是红的?,眼眶湿润,醉醺醺摇头:“不行,三哥,我喜欢他。我从来?没这么喜欢过一个人,我是真?心喜欢他,离不开他,我想和他在一起。”

聂照疯了,他觉得姜月也?疯了,手背探上她额头试试温度后,拼命摇晃她肩膀:“那种人渣有什么好?他带你去那种地方,还给你灌酒,他不是好人!你不能?和他在一起,分手!”

姜月傻笑,细数:“我就是喜欢他,他早上给我带早餐,给我织围巾,帮我拧开饮料瓶盖……除了三哥之外,他是对我最?好的?人了,每次刷卡给他买东西的?时候,看到他的?笑脸,我都觉得心里暖暖的?。”

“姜月!”聂照厉声喊她名?字,“你给男人花钱就算了,还给这种男人花钱,刷我的?卡。夏天送围巾,他脑子有病!你这都能?被收买,你脑子是不是也?有病!”

怪不得这些天消费记录猛增,原来?都是个那个男人花钱了。

花女人钱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聂照心中对李唐的?厌恶更深一层。

姜月哭哭啼啼揪住他的?衣襟,脸埋在他怀里,十足的?被恋爱冲昏头脑的?小?女生:“三哥,你不懂,爱上一个人就是这样?。”

聂照谨防自己被气死,深吸一口气,掐着她的?手臂,他懂,他怎么不懂?他懂得要死!现在也?真?想死。

他恨不得穿越回姜月说要出门那一天把她锁在家里。

可这样?僵持也?不是办法?,和她好好谈谈,好好谈谈,她一定能?听的?,姜月从小?就听话。

聂照怀着近乎崩溃的?情绪,把姜月的?头从自己怀里拽出来?,扯出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单膝点地,握着她的?手:“是三哥以前对你不好吗?你非要和他在一起,你只要能?和他分手,我什么都答应你,”他眼神热切地追问,“你说话啊,你想要什么?要什么都给你。”

姜月把手抽出来?,闷声闷气,顶着酡红的?脸,一边拍打他一边大喊大叫:“我什么都不要,我就要李唐,你让我出去,我要和他在一起,我要和他结婚,要和他生孩子!”

真?和唐宋那种人结婚生孩子,姜月这辈子都完了。

聂照压抑了数日?的?情绪终于在此刻一遭爆发,他扣着姜月的?后颈,粗暴地压上去,撕咬、侵占,直到空气稀薄,头脑昏沉。

他唇沾着姜月唇膏的?红,压在她唇角,带着唾液的?湿濡。他将人压在沙发上,紧紧搂着她喘息,咬牙切齿:“我反悔了。”

聂照知道自己说这话晚了,他早该趁着姜月不懂什么是亲情爱情的?时候就引诱她,独占她,不至于给她机会喜欢上李唐那个人渣。

但是没关系,从今天开始,她会日?日?夜夜陪在他身边,像过去那样?。既然能?错爱他一次,也?会有第二次,他有的?是耐心。

即便没有也?没关系。

至于李唐,法?治社会救了他的?狗命,但也?绝对不会饶过他。

聂照没期望得到姜月正面的?答复,只是抚了抚她的?脸颊:“喝酒胃里不舒服,哥去给你煮点面。”

比预想还激烈的?效果让姜月愣了一瞬:“三哥,你喜欢我?”

欲、望的?野兽一旦出闸就难以遏制,聂照克制地亲了亲她的?额头:“喜欢你,爱你。”

接着贪恋注视她鲜活的?面容。

她有多久没在家,聂照就有多久饱受煎熬,空气中属于她的?气息早就淡的?无处寻觅,直到被她重新注视,他才焕发生机。

姜月不再?犹豫,无需再?做计划,这场旷日?持久的?拉扯战,无论如何都是她赢。

只是要预防聂照明日?一早清醒了反悔。

她小?时候总装哭,现在这也?是个信手拈来?的?技艺,姜月手臂勾在他脖子上,泪眼婆娑与他对视:“三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还喜不喜欢你。你再?亲亲我,我好想想更喜欢你还是李唐。”

聂照听不得李唐这个名?字,姜月的?话为他注入一丝新的?希望,他没有思?考,这次扣着她的?头轻柔吻上去,生疏却缱绻,事毕问:“喜欢谁?”

姜月犹犹豫豫:“没想清楚,可能?是李唐,哥你亲的?不舒服。”

一句话分了三小?句,没一句聂照爱听的?,他被嫉妒和攀比冲昏了头脑,姜月说要继续试试,他就那样?听话了。

在客厅亲了几?次,姜月说不行,腰疼,不舒服,缠着色令智昏的?聂照亲到他卧室的?床上。聂照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事情的?发展方向越轨了,但最?后气氛暧昧,在多种情绪糅杂下,终于还是刻意放大了心里的?野兽,一切水到渠成。

凌晨,姜月眼眶红肿地窝在他怀中,已经熟睡,聂照轻手轻脚穿好衣服,从抽屉里翻出一支烟,没有点燃,只夹在指间,站在阳台吹风。

天快亮了,风灌得他透心凉,心肺都是冷的?,吹散了旖旎的?味道,他想了半天,扇了自己几?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