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一时也想不出,只说:“就像你对我一样好。”
“只对我好,只爱我一个人能做到吧?”
姜月点头:“当然当然,这种小事。”
聂照得寸进尺:“什么都听我的,我生气的时候要哄我,你要养我,见到别的男人不许多看一眼,这种事情也能做到吧?”
姜月想了想,好像就算聂照不说,以前她也是什么都听他的,于是也点了点头:“当然当然,也是小事。”
聂照心满意足了,眼角眉梢都含着得意,瞥她一眼,重新捡起书:“好了,你下聘我答应了,明天把聘书补一份给我,记得把刚才的保证也誊抄在上面,等我想到什么到时候再加上。”
姜月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这就答应了,弱弱道:“可是我只是来找你商量这件事的啊,而且我也没给你聘礼,怎么就这么草率地下聘成功了?”
她表情带着疑惑,是很诚恳的,要满怀最大诚意的用自己全部的所有来向他下聘,还生怕他不会同意,聂照心底一热,用带着细茧的指尖拂过她的眉眼,柔声说:“怎么没聘礼?聘礼你早就送给我了,很多,很丰厚,不必再用那些金银了,我不在意那些。”
姜月眼底的疑惑更重了,问:“我何曾给过你聘礼?”
聂照不假思索道:“你做的灯笼,为我照亮回家的路;你亲手捏的雪狗;你陪伴我的四年光阴;还有你即将和我携手共渡的下半生,这些都是最好的聘礼,岂是金银可比?”
这些东西都是姜月顺手一做的,他若是不提起来,她甚至都想不起来。
姜月被他这番话感动之余,看聂照带了些意味不明的怜爱。她哥说得没错,聂照果然是个好男人,不虚荣,不拜金,不肤浅,但也显得好骗了些,旁人看来是有些爱情这把火上脑,把脑子烧傻了。
果然女人眼里的好男人,和男人眼里的好女人都是一样的,带着爱情至上的诚恳,容易轻易被对方愚弄。
但姜月自觉是个有良心的人,她不能玩弄聂照的感情和他那伟大的爱情,她一定会做到像承诺说的那样,好好对他,至于聘礼,她一定会补给他的。
聂照见她出神,弹了一下她的脑门,笑问:“怎么?傻了?在想什么?”
姜月扑过去,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胸膛,吸取着他身上的香气,真诚地说:“三哥,你真好,以后你不要再说这种话了,你把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说得这样动人,我怕我会自满变坏,辜负你怎么办?”
聂照环住她的腰肢,轻拍他的后背,并不在意:“不会的,我的斤斤最好了,我知道你最好了。这些是我的真心话。”
姜月把他抱得更紧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平复心情,起身,轻轻亲了一下他的脸颊:“那我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我哥。”
聂照还没反应过来,未曾细细品味这个一触即分的温热亲吻,人就已经跟头小牛似地跑走了,他温柔地摸摸脸颊,看着她跑出去的方向失笑。
第五扶引一杯茶水没喝完,姜月就又回来了,他还当两个人要拉扯一会儿才能给出答案,但见姜月满面红光的模样,事情大抵是成了,聂照同意了。
真是让人意外,聂照每次面对姜月的退让,都能让他感到不可置信。不说他这样的天之骄子,便是普通百姓之中,那些男人大多要维系自己的尊严,不会愿意由女方出聘礼,否则和入赘有什么分别?
“他同意了?要多少聘礼?”第五扶引不紧不慢问。
姜月把聂照说给自己的话重复给第五扶引,有些羞涩:“他说这就是最好的聘礼。”
于是第五扶引今夜第二次被水呛到,身体叫他先咳嗽,脑子叫他先理清姜月话里的内容,最后折中,他一边咳嗽一边问:“就这样?”
得到姜月点头承认,他确定自己不是幻觉之后,第五扶引有些恍惚,聂照这脑子若剖开了,想必里面左脑写满姜月,右脑写满斤斤。
不过他妹妹亲手做的灯笼,亲手捏的雪人,这样好的礼物,想必没有人不放在心上吧?
想到是他妹妹亲手所做,第五扶引忽觉得聂照行为合理了,竟还有几分理解。
原本抚西是要向苍南下聘的,事情一转,却成了第五扶引代姜月向聂照下聘,他回去的事也被推了一天,为他们写好婚帖,见证仪式后再走。
一时间都督府热闹非凡,百姓探头探脑,见是下聘的仪仗,不由得猜测:“这小娘子才及笄呢,谁家就巴巴来下聘了?”
大家议论纷纷:“不知道,没听说呢。”
“再瞧瞧看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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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 第 78 章
◎欲壑难填◎
第五扶引红光满面地从里面出来的时候, 大家恍然,哦,原来是他来向聂家提亲了, 怪不得这次及笄礼亲自来了,这样一想便说得通了。
蛮不错的,门当户对,人生得也好, 两家结合象征着苍南和抚西紧密结盟, 势力壮大, 这对百姓来说是好事,至少日子更安稳了, 短时间不必担心两家再起纷争。
聂照将他送出都督府,第五扶引拱手道别, 喜气洋洋道:“既然下聘礼成, 那事情宜早不宜迟, 婚期就定在明年春天吧,万物复苏,春暖花开, 不冷不热,正是个好时候,我昨晚连夜叫人卜过了, 是个宜嫁娶的好日子。
届时我会备好十六抬花轿, 风风光光, 将你娶进门。”
聂照也含笑:“好,我等着。”
离得近的凑热闹的百姓竖着耳朵听, 听了一阵发现可能是自己的耳朵有问题, 不然他们怎么会听到第五扶引说要将聂照娶进门呢?
啊这, 这……
比起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更愿意相信是自己听错了,第五扶引一定说的是风风光光把他妹妹娶进门。
总而言之,苍南和抚西要缔结婚约之事,是板上钉钉了,赫连玉还哭着给家里写信,好一通诉说自己的委屈,又跑去姜月面前掉小珍珠,一边用袖子擦眼泪,一边说:“好端端,你怎么就要嫁给别人了?咱们之前不是处得好好的吗?”
姜月拍拍他靠在自己肩上的头,忽然感到一阵寒意,回头见聂照正虎视眈眈地看着她,好像捉奸似的,她想起昨晚的承诺,手忙脚乱连忙把赫连玉推开:“就算我跟别人在一起,我们也还是好朋友。”
她用拳头锤锤自己的胸口,又慷慨地锤锤赫连玉的胸口,做出兄弟哥俩好的模样,瞥着聂照的表情果然松缓了许多,才舒一口气。
聂照转身离去,不愿意再看他们两个。以前他没有名分,是以她兄长的身份存在,所以他无论是生气还是吃醋,都要保持在一个合理的范围之内,不好越界,以免令她觉得自己心胸狭窄。
可如今他有了名分,姜月怎么还能和这种人拉拉扯扯?她昨天答应过的事情,只是在哄他吗?还是说,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份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