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1 / 1)

可是真正见到了人之后, 却发现低估了她的影响力?。只是靠近她,闻到她身上天然的甜味, 身体里那?股热便再度卷土重来。

昨天的梦里,他的确有?从后面?……而?她吃他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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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想, 否则又有?抬头?迹象。

沈时晔闭了闭眼,理智明知该远离,身体还是忍不住贴近。鼻尖若有?似无挨着她的发丝, 大手覆在她手背上, 带着她把那?只小蝴蝶转移过去。那?是只很寻常的菜粉蝶, 不过颜色特别些, 他低沉问,“要不要多养几只?”

按他的少爷脾气,恐怕能?把濒危物种名录上的那?些都给她找过来, 顾影连忙摇头?,“这只就够了。”

不知不觉间, 沈时晔两只手都撑上窗台,近乎将她圈进?怀里。他今天衬衣穿得松松垮垮, 敞开的领口下面?露出肌肉遒张的阴影。顾影飞快地瞥过他一眼之后就再也不敢抬头?,直觉哥哥今天的声线和?气场都充满了有?别于平时的侵略感。

这种侵略感和?他在公务中的状态很类似,却又更为私密。倘若顾影再长大一点,就会懂得这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引诱与进?攻,可惜她还只有?十七岁,一心?只想逃跑,以免面?红耳赤被沈时晔看出端倪。

她低头?,想从沈时晔手臂下面?钻出去,“我?该去梳头?了……”

刚起床就忙着看蝴蝶,她的长卷发的确还乱蓬蓬地散在肩上。被沈时晔看到不修边幅的样子,虽然是借口,但她的窘迫是真实的。

她并不知道,自己这副春睡初醒的模样,在沈时晔眼里有?多漂亮。@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别动,我?来。”沈时晔拉住她的手臂。

他没用梳子,而?是将修长插进?她蓬松的发根,顺着微凉柔软的发丝一点点通开。

男人的指腹在她发丝间游走,顾影不敢乱动,齿尖细细地咬着唇瓣,她并没想到,这么简单的动作竟然会带来钻心?的、麻酥酥的异样感。

沈时晔的手指擦过她的耳后,再度插进?她的发间,垂到腰间的长卷发就这样在他的手指之间柔顺地滑过。

顾影心?中有?微微的异样之感。可惜,她最重要的一部分教育是在英国完成的,沈时晔教她读莎士比亚的原典,却没教她中国古典诗词。她不知有?一句诗,“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正是当下的情?境,也不知梳发是闺房之乐的一种。她只觉心?跳越来越快,自己屏着呼吸,忍耐不下去了,赶快用双手捂住头?顶。

沈时晔停下来,“怎么了?”

“你弄疼我?了……”她垂首攥住头?发,为免尴尬,赶紧自言自语找话说,“头?发留太长,好麻烦,干脆剪短好了。”

“不准。”沈时晔语气懒散的,却很霸道。

“凭什么不准嘛?”

沈时晔言简意赅,“这样更漂亮。”

占有?她,连她的头?发丝也一并占有?。成熟男女心?照不宣的调情?手段,顾影偏偏不懂,只觉得哥哥的过度控制欲又发作了,“又不是你的头?发,你都不知道我?一天洗头?、焗油、发膜、定型……要花好多时间。”

她嘟了嘟唇,真像个成天只为打扮装靓发愁的小妹妹。

沈时晔定定看了她一会儿,简直拿她没办法。暗火无处可泄,只能?抬手在她头?顶狠狠揉了揉。

该说她迟钝,还是对他太信任?她明明不是不开窍,在西泽面?前,她也会害羞,会手足无措,会有?带着温度和?心?跳的脸红。那?是他从没见过的,充满冲击力?的少女心?事。

如?果他连西泽都比不过,又谈何赢过被她珍藏在心?底的那?个男人?

他垂眼凝着顾影的眼睛,那?凝视太漫长,让顾影很不自在,“怎么这样看我??”

沈时晔慢慢深呼吸,咽喉滚动,此?时才惊觉自己昏了头?。

他想试探什么?他妄想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她看着他的目光永远那?么澄澈,写满了孺慕和?信任。她当然爱他,只不过那?是妹妹对兄长的敬爱,岁月养成的亲密和?依赖。

她当他是亲哥哥,如?果被她得知他对她臆想了什么,大约会觉得恐惧吧。

在这一刻之前,沈时晔对昨晚的梦境都很坦然。对自己看着长大的姑娘动了念,是极荒唐之事,但他并不认为自己有?错。甚至他还可以有?充分的理由正因为顾影是按照他的心?意被一手带大,她的一举一动才如?此?符合他的口味、以及他的男性本能?。早晨在她的软语里抵达临界点的那?十数秒,他心?想,无论如?何,他要将她留在身边。

沈时晔很清楚,只要他向她索求,她是一定拒绝不了他的。即便她不爱他,也会顺从他、满足他……只要他想,现在就可以把她抱进?卧室……只不过,这样是以燃烧她的信任为代价。

一个在权术名利场浸淫过的人,最知道这种无条件的信任有?多么珍贵,一旦失去就不会再回?来。

他当然也可能?赌一把,赌自己能?把她感情?的天平掰过来,让她爱上他。可是在这一刻,他在顾影清澈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灵魂,忽然明白?自己赌不起。

他实在不忍心?去打破自己为她筑起的象牙塔,也不想去涂抹她心?里的“好哥哥”形象,即便他已经名存实亡。

情?场上赌不起,就意味着他已经输了。

他半天不说话,脸上也没有?丝毫多余表情?。顾影搞不懂他,干脆放弃追问,转身坐到梳妆台前面?。

沈时晔就背靠在窗台前看她梳妆,一条长腿半屈,风吹衣衫动,整个人由刚才的沉思恢复了淡漠的姿态。

窗台旁边放装饰花的高脚桌上放着一本硬壳的书,是她十四岁时从他这里得到的《普林斯顿微积分》。沈时晔随手拿起,看出其中常常翻阅的痕迹,“怎么还在看这本书?”

他以为顾影十四岁时已将这本书读通了,却不知正是它将顾影永永远远困住了。

顾影面?朝镜子,闭着一侧眼睛晕染眼影,“哪本?”

话音刚落,书里掉出一页翻折起来的纸。那?是一封信,笔迹圆润稚嫩,应是她十四五岁时写的,那?会儿她被抓着恶补英文,家庭教师要求她一天练习一封书信体。沈时晔记得这些旧物件大多留在了剑桥那?间别墅里,没想到她竟然带回?了香港。

沈时晔从开头?读起,“To my dearest...”

后面?的称呼被火漆封上,没来得及看清,顾影已经反应过来,越过梳妆台把信急急抢了回?去,动作太大,梳妆台前面?的口红架“轰”地被她带翻。她脸色苍白?而?警惕地看着他。

不用往下看沈时晔也知道这信是写给谁的。

他说服自己退回?哥哥的位置,就这样一直爱护她的纯真,已经费了十二万分的力?气了。

此?时面?对她的戒备,他就像被闷头?摁进?水里,

一口气吸不进?、吐不出,就那?么堵在胸口。

“无意中看了你的信很抱歉。我?并没看完,以后也不会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