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信口雌黄:“你都湿了,你好想要。是不是好痒?快让哥哥帮你……”

“闭嘴!”她捂住蒲风春的嘴。哪来的恶心台词!

他说不出骚话,就努力地抛媚眼,发出淫荡的叫声:“嗯~”

蒲雨夏几乎脸色发绿。但隔着裤子的蹭弄,似乎真叫她情动了。

她咬唇,将长裤褪下,隔着层薄内裤重新坐上去。

这是打定主意不肯给他个干脆了。蒲风春叹气。

黏腻的液体浸透底裤,情欲的气息出卖遮掩的渴望。隔着层布,她将花核抵上去,研磨他的顶端。她眯起眼睛,水光朦胧视线,看不清他:“风春。”

他忍耐地喘息,应:“嗯?”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她的手触到他的胸膛,在他心脏附近徘徊。

暗弱的星光让他得以修饰表情。他喉结滚动,周围肌肤如蝉翼般舒展又收敛。他说:“我认错。”

这也许是最后一次机会。他放它溜走……就会彻底失去她。

在她的目光下,他终于选择了坦白。

“我想把你留下来,我放弃自由,是因为……”他望向天花板,想起那片真实的浩瀚星空,任何模拟都无法与它的无垠相媲美,“因为我不想再承担责任。”放弃一切,放弃自我,甘愿沉沦。再也没有比这样更轻松的事了。

不停地做爱,不停地忘记那些命题,在感官的极乐、在性欲中寻找满足的顶峰。一次又一次,只要允许,就能永无节制地做下去。

“我骗你,因为我不愿离开,又不想孤独地等在这里。”那些话埋藏在他心底。脱出口的那一刻,连他自己都不敢置信。

他甚至自我欺骗:现实有什么好呢?他失去了半条腿,两根手指,他的眼睛模糊,他甚至在变老。他已经是个废人,何必要执着于回去?那里都是数不尽的痛苦。

“但是……如果你一定要离开,”丝巾的结解开了。他活动双手,慢慢起身,将她的内裤一点点卷下。蒲雨夏将他的性器纳进去。敏感的一部分探进了湿润微温的巢穴,像获得了最原始的安全。他说,“我想选择……留在你身边。”

她赌赢了。

“我还想再问一次……”他努力掩饰他的紧张,“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像结婚典礼的宣誓,一个契约。缔结更深刻的关系,在血缘的羁绊之外,再缠上复杂的结。从此坦诚相待,约束自我,心甘情愿地奉献。结伴而生,结伴而死。

0029 A10-爱恨你我

愿意吗?

蒲雨夏在他的身上起伏,像拨开层叠涟漪,带着圆弧的线条匀开荡漾。如同从水中钓鱼,随着节奏的激烈,鱼疯狂而本能地挣扎跳跃。它想回归水中,而鱼线死死地扣住它,将它拉离河面一场势均力敌的对抗。

直到最后,脱力的鱼躺在地面。水渍从它的身躯滴落,浸润了地毯。

她沉浸在性欲中,无心拨出思绪去答他的题。直到高潮的余味过去,她才吃力起身,把自己甩到床上。

淫靡浑浊的液体从她的穴中淌出。

空空如也的大脑里,终于浮现出了蒲风春渴求的话语。

她有气无力:“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那不一样。”他趴在她的身侧,认真解释,“同伴和恋人是不一样的。”

蒲雨夏看他一眼,嘟囔一句:“幼稚。”她又问,“哪里不一样?不就是一个名头。”

“当然不一样,”他不满,抓着她的耳朵把她脸扭过来,一定要和她对视,“朋友,是无权干涉对方交友的。但恋人……”

“你想管我交朋友!”蒲雨夏飞快反应,“不行!”

把他本来要说的话都给堵忘了。

他组织措辞:“这不是管制。”他试图说明,“只是和异性朋友保持适当的社交距离……”

蒲雨夏狐疑看他:“什么叫‘适当’?”牵手,拥抱,开心地聊天,一起出去吃饭……哪类算在“适当”内,哪类算在“适当”外?

蒲风春轻咳了声:“你不想看见我跟其他女性一起做的事,就是‘适当’外。”

“哦。”她理解了,“那和朋友没区别啊。”

他警惕起身:“等等,什么叫和朋友没区别?”他舔舔后槽牙,努力将不爽压下去,“比方,有人坐在我大腿上……”他觑她的脸色,没发现任何端倪,继续加深程度,“有人和我接吻,有人和我做爱……”

真的一点反应也没有。他不可置信:“你都不在乎吗?”

蒲雨夏反倒奇怪看了他眼:“你没和别人做过?”将被子裹上身滚了半圈,想趁机睡一会儿,声音含糊,“很正常。”像他这样的出去骗人,和宋什么的水平应该不相上下。

……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蒲风春心里默背,扯开被子,钳住她瘦弱的肩膀,颦蹙着眉,神情幽怨:“你不爱我。”爱情往往伴随着独占欲。她不在意,也许就是因为……她不爱他?

他垂头:“在你眼里,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你没有?”蒲雨夏半起身。她摸着下巴,有点惊异:“那你之前,一天到晚都在外面忙活什么呢?”

“工作。”他咬牙切齿。

蒲雨夏笑弯了眼。她自然抬手揉揉他的脑袋,敷衍地安慰:“那你做的真好呀。真是一个叫人忍不住怜爱的好宝贝。”

他冷冷横她一眼,背过身生闷气。

蒲雨夏笑得前仰后合,不得不捧住脸:“你几岁啊?”她又去戳他的腰窝,“诶,不至于吧?”看他不理,只好凑到他的耳畔,对着吹气,“呼”

她小小声:“真生气啦?”

蒲风春转身把她压到身下。他一把抱起她的腰,护食似的呲牙:“都是我的。”又把头闷进了她的胸中。

也可能他没变。

蒲雨夏把他的头发揉的乱糟糟。只是将从前的自己隐藏了起来。如同社会需要的那样成熟圆滑,做合适的事而非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