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七茵知道他是个什么性格,懒得跟他计较,就笑了笑,“你们办案才辛苦呢。”

拿着笔录,曾亦祥没有马上回办公室,而是先去C组门口晃了一圈,正正好碰到卫珩拿着杯子出来,两人就打了个照面。

卫珩一眼就注意到了他特地摆在胸前的笔录。

他摸了下尖尖的短发,爽朗地笑出一颗虎牙,“曾sir,公寓男大学生遇害案这么快就要结案了?”

曾亦祥眯着眼,故作谦虚,“是啊,实在是不容易。”

卫珩夸道:“辛苦辛苦,看来我们C组要好好学学你们的办案效率。”

曾亦祥抱着笔录摆摆手,“你们C组也不赖,相互学习相互促进才是。”

很官方地互夸了几句,曾亦祥才终于拿着笔录回B组。

他一走,身后C组办公室探出来两个脑袋。

“老大,曾sir又来找你吹牛了?”

重案三个组,表面上一派和谐,私底下却都较着劲呢。

原本三个组分为ABC,顾应州进了A组以后,慢慢地A组办案效率遥遥领先,A组渐渐脱离副督察的管理而是直接分到督察柯彦栋手下,改为了一组。

B组C组现在还在副督察管理下,压力却一点都不小,副督察案案要拿来跟一组比。

但是能有几个重案组是跟一组一样的?警署要是各个警员都有顾应州的脑力和体力,港城的罪犯早就被抓光了。

曾亦祥资历老,追不上重案一组,就想来C组找找优越感。

卫珩是没什么所谓的,“曾sir是前辈,陈时有的案子他们确实三天内破获,也不算吹牛。你们都好好学着点,什么时候我们C组能三天一大案,那才是出了头了。”

探着脑袋的C组警员不服气,撇嘴道:“那案子也得是他们B组自己办的才行啊,我们可都听说了,这个案子B组刚开始都不愿意接呢,还对陆听安好一顿奚落,后来人一组找到尸体了他们B组倒是凑上去查了。曾sir昨天查了一天的关键线索还是顾sir送的呢!”

另一名警员立马接话:“就是啊,他们自己银行劫案一点眉目都没有,蹭个顾sir的功劳还到我们这来吹牛来了。”

卫珩皱了下眉,转身挨个在两人脑袋上揍了一巴掌。

“你们都说的什么话?这案子是一组联合B组一起破的,谁有没有功劳人顾sir都没说什么,轮得到你们在这编排前辈?”

卫珩严厉地教训道:“身为警员,你们该想的是怎么尽快抓凶破案为港城市民的安全做保障,不要张口闭口的就是功劳。听明白没有!”

别看卫珩长得凶,平时性格很好,在C组就是大哥一样的存在。

难得看他板起脸,两名手下低着头,一声不敢再吭,“听明白了。”

卫珩的表情这才又好看一点。

“不过有一点你们倒是提醒我了。”

警员抬头,“啊?”

“庆功宴啊!”卫珩舔了下嘴唇,嘿嘿一笑,“顾sir那钱包鼓鼓的,每次办了案子都要请他的组员们吃一顿,这次B组也在其中,晚上肯定有一场庆功宴。”

“那跟我们C组有什么关系?”

卫珩扬起一个邪恶的笑容,“是没关系,可我跟顾sir可是兄弟,吃他一顿怎么了?”

警员:“……”

你什么时候跟顾sir又是兄弟了,这事顾sir本人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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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办公室,重案一组成员正在关门说事。防贼似的,靠走廊的百叶窗都拉的紧紧的。

“镇哥问话周晨一句都不肯说,陆听安随便问了几句他就全交代了?”付易荣半趴在办公桌上,向李崇阳求证,“他真是神了,前有周婉喜案后有陈时有案,怎么每次他都跟亲历了凶案现场一样,一说一个准,杀人犯在他面前都没辙呢。”

李崇阳高深莫测地摸着光溜溜的下巴,“狼在狮子面前都得认怂,说不定啊陆听安就是狮子。”

付易荣嘴角一抽,“他?”

说谁是狮子啊,陆听安吗,真的是陆听安吗,那个在心理咨询室被周晨一下子撞翻的陆听安?

胡镇坐在一边,心里也是一个劲地纳闷呢。

他一个快二十年经验的老警员,居然讯问不如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那小子还是个开后门进来的。难道他真是天才?

胡镇仔细一想,觉得陆听安是间谍的概率比较大,不然真的很难解释为什么一个之前玩世不恭、处处惹是生非的公子哥摇身一变成了神探。

俞七茵打开门进来的时候,三人正头对头,分析陆听安到底是怎么在办案。

她扣了下门板,戏谑道:“几位,关着门偷师呢?”

付易荣被她吓一跳,一下子就蹦起来了,“偷什么师,Perla你会不会说话,我们这是复盘啊。再说了,在座的谁不是陆听安前辈,谁要向他偷师!”

俞七茵促狭一笑,“哦?我有说你们从谁那偷师吗?”

付易荣:“……”

胡镇和李崇阳同时用你没救了的眼神看着他。

俞七茵就调侃了一句,关上门就正经起来,“听安提供的那副叫《爱人》的画,你们有没有找陈优君求证过,这画是不是还有别的用意?”

李崇阳说是。

“伊凡雷在西方本身就是个小有名气的画家,并且他是个同性恋,画作里经常出现麻雀,色彩的使用也比其他油画家更为大胆。”

俞七茵奇怪,“为什么是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