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看这几年下来,也不仅仅只是馋他身子这么简单吧。”

钟轻斐不搭话,她对秦景文的感情,知道内幕的人都看在眼里,就连她的家人们都以为两人已经到了要结婚的地步了。

她赤着脚,盘腿窝在沙发上,看郑伈在她眼前换了一套又一套“战袍”,自己则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看着墙上的时针慢慢指向六,外面的天也暗了下来,跨年夜的氛围渐显。

试了二十几套,总算选出了最满意的,郑伈又坐在化妆台前,仔细地描摹,秉持着“老娘最美”的原则,坚信自己今晚一定艳杀四方。

“话说,把秦景文从一个默默无名的小演员,捧到影帝,没有你,他一辈子都到不了这个高度吧。”

钟轻斐不敢苟同,郑伈这句话说得并不对,没有她,秦景文最多只是迟几年获得“影帝”这一头衔,她不过是加速了进程,保证他不走弯路。

以秦景文的演技,得到认可,是早晚的事。

而且,秦景文不欠她什么,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

何况,他最后都没收她的钱,一想到这件事就来气,男人的自尊心真的莫名其妙,写在合同上的东西都不要。

郑伈画眼影的手僵在半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问:“你爸妈催你结婚吗?”

“不催。”提过但并不强求她一定要结婚,没有人规定,女人的幸福需要和结婚挂钩,她怎么活都行,哪怕一辈子都不结婚,也没人敢说什么。

“真好。”

郑伈爸妈早两年就给她订好了联姻对象,不过她和那个对象,一直以来都是各玩各的,始终没定日子结婚,不过也快了。

她爸妈常说,过了三十还不结婚,就是罪大恶极的一件事。

哪有钟家父母开明,一家三个孩子,没一个正常的,但家庭是真的和睦。

钟轻斐觉得他们家也挺奇妙的,一家子情种,也不要求儿女联姻,反正她爸放话,花钱、赚钱各凭本事,要是钟家在他们手中破产,也是命。

在她印象中,除了大哥那件事,在他们家掀起过一阵小小的波澜,后面就再也没出现过什么大风大浪了。

“什么时候办婚礼?”

郑伈的事,钟轻斐知道,只不过无法理解罢了。

“三十岁之前呗,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爸妈的想法。”

“你也不是不赚钱啊,阿伈。”

“赚钱有什么用,在他们眼里,我赚再多的钱,都不如绑住一个男人,给郑家添砖加瓦来得有用,”从镜中看到钟轻斐担忧的神色,郑伈赶忙宽慰道,“哎呀,阿斐别担心嘛,我又没有喜欢的人,和谁结婚都是一样的。”

这倒是真话,反正婚后也不是不能玩,大不了藏得再隐秘一点,总归不是什么难事。

在郑伈看来,现在钟轻斐遇到的问题,比她大得多得多。

“阿斐,我想问你。”

“嗯?”钟轻斐抬头,和镜子中的郑伈四目相对。

郑伈不紧不慢地画完口红,转过身,望着钟轻斐,一字一句,认真道:“你真的能放下秦景文吗?”

显然,答案是不能。

钟轻斐嘴唇翕动,最后汇成一句“他不爱我”。

“你为什么觉得他不爱你呢?”

郑伈脑袋有点痛,说真的,要不是看钟轻斐过了这么久还依旧迷茫、痛苦,她应该不会对她说这些话。

他俩之间有爱吗?钟轻斐还真不敢确定,但转念一想,哪有正常情侣,在一起五年,都不吵架的啊,感情再好也不可能啊。

可,秦景文真的没和她吵过架、红过脸,甚至连大声说话也没有。

“我觉得爱不爱的,你还是问当事人最清楚,你也没对他说过爱吧。”郑伈了解好朋友的德行,说白了就是行为外放,语言贫瘠,虽说,“爱”能从细枝末节中体现出来,但很明显,这句话对钟轻斐和秦景文都不适用。

做得再多,也抵不过一句“我爱你”。

“爱要大声说出来”,才最符合他们现在的情况。

“况且,在秦景文眼里,你是他的金主哎,金丝雀向金主示爱,万一你不爱他,他哪还有脸留在你身边。我说你俩也不是高中生了,怎么还这么纯情,上床都上了几百次了,怎么还在纠结爱不爱的。”

郑伈换上十厘米细高跟,“哒哒哒”地朝着门外走去,只留下一句“你好好想想”。

第41章 | 第四十一章 黄桃罐头

【作家想說的話:】

小秦好可怜,我都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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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十号当天,秦景文从京市飞往山城,他的状态依旧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差到了极点。

参加完进组前的最后一场活动后,秦景文果不其然,喜提感冒,他把原因归结于天气太冷,自己穿得又太少,但实际上是情绪控制了身体。

他并不常生病,总觉得吃吃药,熬一熬就过了,因此,一直拖着没去医院。

Lee见秦景文连着三天没来工作室,以为他是想好好休息,便没打扰,结果,在他家见到半死不活的秦景文时,差点被吓得心脏病发,险些丧命。

Lee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自说自话道:“我去和导演请假,先去医院。”

秦景文按住他躁动的双手,耐心宽慰:“去机场,等到了那边再说。”

“祖宗哎,你真不要命啦!”Lee火气上涌,说话的语调都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