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轻然先将钟轻斐放置在她的专属房间,出来对着还站在玄关处的郑伈说:“坐吧。”

郑伈胆战心惊地坐下,接受钟轻然的“审查”。

“说吧,我妹怎么就喝醉了?”

“多喝了几杯,就醉了。”

“这怎么可能,她那个酒量,多喝多少杯都不会醉啊。”钟轻然长腿交叠,坐在单人沙发上,目光如炬,盯着郑伈。

“我发誓,”郑伈举起三根手指,郑重道,“阿斐和我在一起玩的时候,就喝了八杯鸡尾酒,但我忘了具体是哪些。后来,她说有点头晕,我们就出来了。”

“那她没喝醉吧,睡着了?”

“可......能......吧。”郑伈不确定地答道。

“下一个问题,为什么给秦景文发消息?”

要不是秦景文和他说,钟轻然都不知道自己妹妹和郑伈出去玩,还喝醉了。

“这个,我可以解释的。”

“哦,”钟轻然慵懒地窝在沙发里,双手环胸,微抬着下巴,说,“那你解释。”

郑伈犹犹豫豫,最终开口说道:“我觉得,他俩,还有戏。”

“唉,反正不管他俩还有没有戏,以后有什么事,第一时间通知我或者我大哥,他们俩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知道了!我保证,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就是头脑发热!绝对没有下次!”郑伈拍着胸脯保证。

“好了,这么晚了,还有间客房,你在这睡吧。”

“我还是回去吧。”郑伈从小就对钟家两位少爷,有着莫名的敬畏之情,总觉得只要他俩出现的空间里,连空气都稀薄了好几分。

虽然阿斐不止一次在她面前说,她的两位哥哥都是话痨,并且一点儿也不可怕,可是,郑伈还是坚定地摇头,能离他们远点儿就远点儿。

“睡这里吧,客房里的东西都是新的,不过得麻烦你,帮阿斐卸下妆,换个睡衣了,”钟轻然站起身,朝着他的工作间走去,背对着郑伈挥了挥手,“你自便,客房是二楼最左边那间。”

回到工作间的钟轻然,拿起手机,屏幕上赫然是他和秦景文的聊天界面。

他想了想还是把话给秦景文发了过去。

【钟轻然:阿斐到我家了。】

距离秦景文联系他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原以为他的这条消息也得不到回复,毕竟那小子也没回郑伈,却不成想,下一秒,就收到了秦景文的信息。

【秦景文:谢谢。】

哟吼,还挺冷漠。

不过,钟轻然从见到秦景文的第一眼,就觉得秦景文是个淡漠的人,对很多事情都没什么兴趣,除了演戏。

但,为人挺谦逊有礼貌,还努力好学,反正只要和秦景文合作过的人,都是夸赞。

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和自家妹妹在一起,他想破脑袋都想不通。

况且,作为第一个知道钟轻斐奇怪癖好的人,对于钟轻斐看上又高又壮的秦景文,他也很诧异,不是一般都选柔柔弱弱的小男生吗?

这个比他还高,肌肉丝毫不输给他的小男生,真的只占了年纪小,是个男生,这两点吧。

他那时候还贱兮兮地问钟轻斐。

“妹妹啊,你喜欢这样的?”

钟轻斐没有丝毫犹豫,连连点头,说:“对啊,你不觉得他长得超帅的嘛。”

“我只觉得你像个恋爱脑。”

“那没有的,他长得帅、身材好、又乖又可爱,我不亏的啊。”

“真不愧是资本家的孩子,算得真清楚。”钟轻然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夸道。

“说得你好像不是爸妈的孩子似的,还有,我们是无产阶级!是共产主义接班人!别搞资本主义那一套。”

“得了,和你说不下去。”钟轻然无奈扶额,咱家妹妹的脑回路,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搞不明白,上一句和下一句怎么接得上的,他学一辈子都学不会。

“你要是在圈里什么场合遇到他,多照顾照顾呗。”

钟轻斐好声好气地和他说话,他却拿起了乔,傲娇地说:“凭什么?”

“二哥~~~~”钟轻斐语调悠转,夹起嗓子来,能腻死个人。

钟轻然浑身起鸡皮疙瘩,连忙答应:“好好好好好好,我答应,你不想让我死的话,就正常说话,求求你了,我的妹,你的撒娇没人能承受。”

“这不就得了,非要我使出杀手锏。”相较于钟轻斐发火,她撒娇的威慑力更大。

于是,自那以后,只要有秦景文在的场合,钟轻然总会找机会过去聊上几句。两人越聊越投缘,他虽然不是学表演,也从来没演过戏,但他觉得演戏和做音乐是有异曲同工之处的。

天赋、努力缺一不可,当然,背景这种外在因素也很重要。

抛开背景不谈,秦景文和他的某些方面的思想,总是不谋而合。

他们会聊Chuck Berry、James Brown......也会聊Fran?ois Truffaut、Ingmar Bergman......

钟轻然这才明白,秦景文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钟轻斐泥足深陷、不可自拔。

再后来,了解得越多,他对秦景文也是越喜欢,真正把他当作好友、当作妹夫的那种喜欢。

秦景文也从一开始的钟少爷、钟前辈,到如今的一声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