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和地精的合作?远比您想象的更加牢固,其次就算我在温马城开上一百家分店,连自己的领地都握不住的人,又怎么可能把手伸进我的‘领地’里呢?”
美贵妇的脸,白了。
“你、你怎么会?知道……”
“瞧瞧您住的地方吧,”维加扬起脸,“就算只有?三分之一,但领主也不会?穷到住这种地方。并?且您曾经的奢靡声名远扬,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晓全部了。让我猜一猜,是瓦尔/特大?公吗?前?两天他的管家才刚刚去过新联城呢。”
索耶夫人颓丧地瘫了,像融化的雪人。好在她的女仆长忠心?耿耿,即使?面色很差,也依旧立即上前?扶住了她。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多年培养的贵族礼骄傲拦着不让水珠落下。
她就顶着楚楚可怜的、如同易碎玻璃娃娃般的表情问,“我真、真的很愚蠢…..是、是不是?”
维加:“…..”她开始怀疑决定带这来的自己的脑子了。
她霍然起身,扭头就走。
美贵妇一惊,顾不上其他,直接扑了上去。
然而还?没碰到眼前?人的衣袍角,就被一道无形的防护罩弹飞了。
维加停住脚步,偏头看了她一眼,“别这样,给您自己留一点体面吧。”
“现在只有?您能帮我了!”美贵妇仿佛掉进狮群的小鹿,终于哭出了声,“有?瓦/尔特在,不会?有?任何人肯帮我,只有?您!您不受他的管辖,也不受他的威胁!求求您!”
注视着女巫居高临下的目光,美贵妇突然福至心?灵。
价值!对了,她必须展现她的价值!
什么东西是有价值的?什么
“我知道索耶的一样重要东西藏在哪里!我能帮到您!”
“哦?”维加放下竖起的手指,“我需要提醒您一下,索耶藏在府邸中?的金币、魔法材料我已经全都拿到了,您最好能说一些我不知道的。”
心?痛的神情在美贵妇眼中?一闪而过,不过这次她很快恢复了,“我知道一样东西!是当初索耶准备对付地精们的大?杀器,叫六…..流….硫火!”
这次,维加终于转过了身。
“硫火是一种黑色的种液体气?味刺鼻,极易燃烧。只需要魔法,不,甚至都不用魔法,只需要一点点火光,也能像海啸般瞬间?燃起来。”
再次坐回了椅子,美贵妇倒豆子似的将一切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索耶最初准备战争时,就将这种杀器准备好了,并?藏在了哈…新联城附近的某个地方。他说只需要将这种液体顺着地精的洞口倒进地下,那么一整个地精王国都会?在瞬间?消失殆尽。”
硫的发音以及描述都让维加想到了某样东西,这让她的心?脏忍不住加快跳了起来。
只是….为什么是液体?又为什么是黑色??那东西不应该是固体且为黄色吗?
美贵妇希冀地望着她,“我告诉你硫火的位置,仔告诉你硫火的来源地,你帮我,这样总行了吧?”
维加:……这单纯的人。
“不,光是硫火还?不够,”女巫的声音毫无起伏,就像她完全不在乎那黑色的液体一般,“如果帮你,我就要直面瓦尔/特大?公爵的怒火了,只是硫火又怎么能够?”
索耶夫人眼中?亮起的光又熄灭了,她自暴自弃趴在桌上,声音里带了哭腔,“你到底要怎么样嘛?究竟怎么做才肯帮我?你们连索耶都能打败,为什么会?怕瓦尔/特啊?”
“因?为瓦尔/特不仅是高级巫师,还?是吉利金唯二的大?公爵之一。”维加摩挲着茶杯,“先说说,你究竟想从我这得到什么?或者说,你想让我帮你达成什么样的目的?”
听见最后一句,美贵妇瞬间?从桌上弹了起来,手帕拂掉眼角的泪,“我想重新变的有?钱!你知道嘛?瓦尔/特那条老狗一年才给我100金!!100金我只够给我的女仆发工钱!我还?想住回我的城堡!”
触碰到对面女巫的目光后,她迅速改口,“呃….不是城堡也没关系,但至少?得是个有?漂亮大?花园和地下室的三层楼房才行吧?住这里我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维加掰着手指头,“想有?钱,想住漂亮大?房子,还?想买很多漂亮衣服吧?是不是还?想拥有?很多仆人?”
美贵妇疯狂点头。
“但你,”女巫收回手指,“能力?低下,智力?水平处于平均线下,做事分不清主次,贪图美色。礼貌询问,您有?什么擅长的吗?除了漂亮以外,毕竟你蛊惑人心?看起来也不太行。”
美贵妇愣住了,她张了张嘴,才僵硬说道,“我、我……”
这时,夫人身后的女仆终于看不下去了。
这位寡言少?语的女仆朝维加微微曲膝,“尊敬的小姐,我们夫人不会?干什么大?事,她只喜欢享受。之前?唯一做过比较有?用的事,就是受邀前?往翡翠城的白鸽剧场,帮他们演过一场表演剧。当时的女主角因?病无法上场,所以夫人临时代替。但那一场大?获好评,许多人都夸赞夫人有?表演上的天赋。”
美贵妇终于涨红了脸,“闭上你的嘴!安!那不是什么值得拿出来炫耀的事!”
在贵族圈中?,上台表演是一件相?当没有?面子的事。如果不是剧院经理是她的情夫,她根本不会?答应。
谁料听完女仆的话,对面一直冷着脸的女巫忽然抬起眼,“你会?表演?”
夫人眨了眨眼睛,“只会?呃…..比较符合我性格的角色…..”
维加忽的一笑,“行,我答应你给你想要的,钱,漂亮房子,塞满衣柜的华美衣服,还?有?最重要的自由和活着。但是,你必须答应我几件事,如果能做到,那么我们签署真言许诺契约,怎么样?”
美贵妇呆呆地望着那双幽深的黑瞳,这就,这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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篆刻着星星与翅膀的马车驶离了温马城,在马车后面,是驰骋的死亡蠕虫。
不少?温马人站在城内眺望着逐渐消散的烟尘,然后对视一眼,沉默走回家,重新拿起角落里早已摇摇欲坠的弓箭或长枪。
他们是猎户,在温马,无论男人女人,都是打猎的一把好手,这么多年来他们都以此为生。
然而他们狩猎的猎物从来没属于过他们自己,没人敢反抗,甚至渐渐当成了理所应当。
但是,新联人一句话震醒了他们。
“凭什么呢?凭什么你们猎到的都是贵族的?凭什么不能是你们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