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颐……”他似乎轻叹一声。
陆似颐瞬间如遭雷击,她瞪圆了双眼,像是陷在了某种情绪里,像个木头一样呆呆的立在那里。
“你是谁?”陆似颐语句艰涩的问道。
她当然不会昏了头。江漾是她五年前亲眼看着一点点消瘦逝去的,江漾的身体也是她看着火化下葬的。
没有谁比她更清楚江漾的死,但听着他一声如出一辙的“颐颐”,她的心弦也不由的被勾动。
“哈”,男人笑了一声,移开脸上的书,露出一张带着少许混血的俊脸,金发碧眼,五官深邃,看着不过二十五。
“陆小姐,我学的像吗?”他模样轻佻的问。
“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来了,你有话直说吧。”陆似颐被开了最忌讳的玩笑,关于江漾。她一点好脾气都没有,本就明艳苍白的面容此刻更是冷若冰霜。
金发男人倒是很云淡风轻,语气轻佻不改。
“首先介绍一下,我是艾利克斯,中文名李昊紊。不知道陆小姐的男人们有没有跟你提起过我,毕竟他们跟我……渊源颇深。”
陆似颐瞬间就明白了,他不是跟她有仇,而是跟柯瀚戈他们有仇。虽然不知道他学江漾的声音说话干什么,也许是恶趣味?
但好歹,如果不是针对她,那么江漾的墓也只是一个戏耍她的手段,她不由地放下些心来。
“至于请陆小姐来到这里,一是我确实有些事情要跟他们解决,所以借陆小姐一用。二嘛,陆小姐应该认识一个熟人,请陆小姐来还有您熟人的强烈意愿。当然,您的熟人帮了我很大的忙。”
说着他又笑了起来,真不知道有什么可开心的。
也对,他拿她威胁柯瀚戈他们,也许还真是拿对了筹码。他确实值得开心。
想想心中又不免沉重起来,虽然柯瀚戈他们不算是什么好人,但对她,对橙橙,都是真的好,她无法眼见他们受伤害,还是因为自己的原因。
想着,陆似颐忍不住发问:“李昊紊,你会想杀了他们吗?”
“当然,陆小姐,我和他们之间可是以命搏击的交情呢。不过,您就不关心下您的熟人吗?”
NP文学中的白月光31(艾利克斯的利诱)
“不用。”
她心底已经猜到了是谁。她低估了人心,低估了一个女人的恨意,偏偏那个女人该恨,该报复,她无言反对或批判。
赵玉珠。
――
陆似颐被关进了一个狭小简陋的地下室里,很难想到富丽堂皇的城堡下还有这么多密室。密密麻麻的都是被摧残折磨的看不出人样的人,押送她的两个男人称这些人为“猴”。monkey。
“这些猴子一天天的喊个没完没了,真让老子心烦。”
“谁还不是呢,不过手里的这个听说是齐蔚那群狗杂种的婊子,也不知道?H起来啥味儿。”
“听头儿说这婊子还有用,你可别为了鸡巴爽就丢了脑袋。”
陆似颐从未听过如此淫浪下贱的语言,后背都沁出冷汗来。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但陆似颐天生永远不会示弱。
坐在冰冷的铁架子床上,两个男人“砰”的一声将铁门砸上,又用铁链子锁住,然后交流着扬长而去。
陆似颐此时心情才稍微静下来开始思考,一路过来看见起码几十个人的惨状,有内脏流出来的,有缺了人皮的,有断臂断腿少了眼珠子的,浓郁的血腥味浮在鼻尖持久不散,哀嚎久久不息,简直比电影末日世界里演绎的还可怕,因为这是亲眼所见,发生在眼前的。
她没想到那个看起来那么轻佻好看的混血男人,会这么残忍。
恐惧和害怕此时才如洪水一般涌出。
二十五年以来的人生光鲜亮丽,鲜花和爱意包裹,这是她人生的至暗时刻。
当晚,不出意外的,陆似颐发烧了。
她心中受怕,身体又娇贵的很。地下室里又冷又潮,没有被褥,连稻草都没有一根,只有冰冷的铁架子,她迷迷糊糊的,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哀嚎呻吟,靠着墙面,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还是昨天那个劫持她,说着一口蹩脚汉语的白人头目发现的。
陆似颐醒来时发现自己陷在柔软的被褥里,头很重,视线都不大清晰,全身无力,发烧的后遗症。
窗边站着一个女人,剪着齐耳的短发,削瘦的身体被深绿色的长裙包裹,背着身,看不清脸。
“你为什么会拒绝?”女人问。
陆似颐有些回不过神,不理解。“什么……”
“你为什么拒绝艾利克斯的要求?”
陆似颐愣了下,一下子沉默下来。
她想到了昨天,艾利克斯最后附在她耳边说的话。“当然,陆小姐还有另外一条路,取悦我,当我的女人,我保证,你安安稳稳的不会少一根毫毛,那个女人我也帮你一并处理了……”
她拒绝了。
“明明你都人尽可夫了不是吗?跟齐蔚,跟肖野,跟柯瀚戈都能上床,艾利克斯也不比他们差,你怎么就拒绝了?”
女人的话里满是恶意,面容恶毒,几乎让陆似颐认不出她半个月前的样子。
赵玉珠走至床前,一只手捏住陆似颐的下巴,喃喃道:“不愧是陆大小姐,引无数人折腰,就连与那几个恶魔有着血海深仇的敌人,都能放下身段求着与你上床,陆大小姐的魅力可真是让我羡慕。”
赵玉珠掐的很用力,陆似颐脸和下巴都红了,说不出话,只是静静的带着点受伤的眼神看着赵玉珠。
熟人的恶意贬低的话,更能将人刺伤。
赵玉珠也不希求陆似颐回答,她只是想让自己发泄。“凭什么?凭什么?啊?我们不都是人吗?凭什么你被他们捧得高高在上,而我在他们身边连狗都不如?我不求着能得到爱,只要能给我一点点尊重,一点点温暖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