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愿意再和她好好过日子,别说三条,三十条三百条都可以!
来人道:“第一,驸马以后定居于长思宫,不会再回这边。殿下若是想见他,可以派人提前告知,那边自会来人接,入宫后次日必须离开。若无人来接,不得擅闯。”
乌尤珠一愣,顿时涨红了脸,有些下不来台。
长思宫是楚君澜几年前开始命人修建的宫殿,去年才完工,位于都城外的郊野,十分幽静美丽。
她偷偷去看过一回后一眼爱上,不止一次要求去那边住几天,可次次都被拒绝,后来便讪讪不再开口。
现在虽然愿意让她去了,可为何这等苛刻,好像她是什么死皮赖脸非要凑过去的讨厌客人……
来人似笑非笑看着乌尤珠:“殿下若是不愿意,那接下来的两条想是也不用说了。”
乌尤珠慌忙道:“谁说我不愿意?接着说吧。”
来人继续道:“第二,长思宫那边看守人手不足,恐束罗郡主那边动什么心思,驸马想要召五千旧部驻扎自保,还请陛下允许他们入境来此。”
乌尤珠满口答应:“我早就和父皇说过这件事,他见驸马寒心也是有所懊悔,才五千人而已他会答应的。”
其实盘金懊悔的原因不是因为伤了女婿的心,而是自打楚君澜撂挑子后,他这边的人被束罗那边碾压得几乎无还手之力,都是一群草包!
也是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驸马比他想的更为重要,而且对方也并没有一定要留下来的理由,自己不该态度那么高傲强硬。
至于增加护卫人数的问题,父女俩早就私下合计过了。就算楚君澜再厉害,也不过是以一敌十,大梁可是有近百万雄兵呢,不至于就忌惮成了这样。
来人笑笑:“最后,驸马宠姬有了身孕,此女除名分外一切礼仪供给都按照正妻规格来,任何人都不得侮辱挑衅,殿下可有意见?”
乌尤珠仿佛耳畔打了好几个惊天巨雷,眼珠子也瞬间红了!
她僵硬许久,最后哆嗦着道:“我,我没有意见……”
来人行了个礼退下。
他才刚走出去几步,就听到屋子里乌尤珠砸东西的声音,不由得冷笑。
无论多么生气屈辱,乌尤珠最后还是拉下脸皮派人去了长思宫那边,想要见楚君澜一面。
她实在是太想他了,这几个月每天都在担惊受怕。
一想到他可能会永远离开她,她连活着的心思都没了。
曾经没有得到他也就罢了,得到过后再失去,如何受得了?
乌尤珠永远记得大婚那天,他和她坐在游城的花车上,围观人群中那些女子被他容颜迷得神魂颠倒时自己得意兴奋的心情。
别的男子这个年纪便一头白发只会让人觉得衰老暮气,可他却显得越发美丽妖冶,不似凡间之人。
这样的男子,怎么可以和那种卑贱的女人长相厮守?只有她这样的金枝玉叶才配得上!
几天后,长思宫那边终于派人来接了。
乌尤珠精心收拾打扮,满怀期待与幽怨出了房间,结果还没来得及坐上车就受了第一个打击与下马威。
“殿下,驸马吩咐过不能带太多人过去,随行之人最多只能有四个,也不许带武器。”
来迎接公主的带头嬷嬷皮笑肉不笑。
单蒙大怒:“他不想见公主就直说,怎敢提出这等放肆的要求!公主身份何等贵重,怎么能身边只带四个人,出了事谁负责?!”
嬷嬷笑道:“公主若是把驸马当外人,连去他那里都提防,那还有什么必要见面呢?夫妻间如此,可真是让人寒心啊。”
这话堵得单蒙直翻白眼,乌尤珠自暴自弃道:“单蒙,别说了,四个人就四个人。夫妻这些年,我对他情深义重,我就不信了他会丧尽天良到这个地步,对我不利!”
第六百八十三章 折辱
单蒙又急又恼还要说些什么,乌尤珠喝止了他,气恨决绝地带着四个宫女上了车。
长思宫与大梁这边的建筑风格截然不同,看着更像是大盛那边的宫殿。
宫内的侍卫奴仆们看到这辆小小的毫不遮挡的车辇和精心打扮的乌尤珠时,面上是意味深长的嘲讽。
然而乌尤珠此时完全没心思注意这些事情,只顾着心慌意乱,矛盾痛苦。
楚君澜这么对她,她却没本事翻脸,只能被牵着鼻子走,这种感觉实在是令人煎熬。
距离正殿还很远时,一个小宫女来请乌尤珠下车,她只得下来。
长长的阶梯一道又一道,七拐八弯故意绕圈子走了许多费力的路,乌尤珠的汗水都把面上的脂粉给冲掉不少,看起来滑稽又狼狈,跟着她的几个宫女也好不到哪里去。
最后她来到正殿内时,几人已经累得不行了,身上的衣裙更被汗浸湿不少,像是刚从水里被捞出来。
乌尤珠走得浑身发热,正烦躁着,在看清殿内的情形后顿时整个人心凉了个透!
楚君澜高高在上,怀中坐着那局促不安的哑巴。
他的神情仿佛是在抱着什么稀世珍宝。明明都还没显怀,却细心地掌扶住了她的腰,让她靠在他怀中更舒适些。
除了主位便只有右侧下方的一个不太重要的客位,隔得远就算了,布置也很怠慢。
乌尤珠的嘴唇微微有些哆嗦:“你这是什么意思?”
楚君澜淡淡道:“正妻只有一位,既然她受此礼遇,其他人便只能低一等了。”
这话一出,乌尤珠带来的那几个宫女震惊得险些掉了下巴,她更是以为自己耳朵出了差错。
乌尤珠难以置信大叫:“你疯了吗?!我才是你的正妻,我还是公主!”
楚君澜的神色不变:“要是接受不了,现在就可以离开,从此一刀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