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靖王带着人回了府里,叫了二儿子进了书房,说了年后要他去宗人府上值的事,看着一脸震惊的林钰邃,靖王就想叹气,看着人一脸踌躇不安的模样,靖王心里又来气“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就说什么,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林钰邃被他吓的浑身都开始颤抖“呃,儿,儿子谢,谢过父亲”靖王看他这幅小家子气的模样就来气“你是靖王府的二公子别做这幅扭捏的样子,到时候别给我丢人”生怕他不明白自己的苦心,靖王还是耐着性子对他说“宗人府事非少,管事的安王爷是个和善的不会为难人,你去了耐着性子待上几年,日后前程自然不低”
林钰邃握了握拳控制着自己浑身的怒意低头称是,等出了靖王的书房回了自己的院子才能看到他一脸的凶狠和不服气,林钰邃对靖王的恨意达到了顶峰,凭什么就这么胡乱把自己扔到宗人府那种地方去。
靖王也是看这个功课不怎么样,身子也不好,才想着给他找个清闲的差事,宗人府没什么实权,但皇家大事都要过宗人府,跟宫中也时有联系,有自己在,他自然待不了几年就会往上提,可他这一番苦心林钰邃理解不了。
自小的忽视和白王妃对他们的磋磨,让林钰邃低下做伏下之下又满是怨气,他自认为自己比林钰安那个废物好了不知道多少,如果不是白王妃当时害他落水身子弱了不少,他现在肯定不是这样的,恐怕早就高中入朝了,而不是在这府里被人磋磨。
第五十八章 靖王出手彻查王府令牌,百王妃慌乱不已
林钰安那个废物就能进兵部和御前,凭什么到了他林钰邃就要被扔到宗人府那种地方,靖王说的再好,在林钰邃眼里那也不是个好地方,可惜他本身也没什么本事,自己也去参加过科考,落榜之后没少被白王妃冷嘲热讽。
靖王现在让他去宗人府,这在他看来就是羞辱,倒是魏侧妃知道后欢喜不已,劝着他多去亲近亲近靖王好选一门好亲事,林钰邃一脸不耐烦的打断她“好什么,王爷决定的事情哪能是我去他跟前晃荡上一两日就能改的”
魏侧妃一脸严厉的对他说“说什么王爷,那是你父王,你这么乱叫,让人听到了如何是好”林钰邃不明白自己的娘亲怎么能对靖王一点埋怨都没有“我叫他父王,他可没当我是儿子”魏侧妃劝他“王爷以前也是顾不上,你看现在不还是想着你呢吗?”
林钰邃没好气的说“想什么想,你想想当时林钰安都去的哪,他让我去的哪,宗人府那种地方能有什么出路,他要真为我着想,怎么可能把我扔到宗人府去,娘亲,你看看林钰安那才是他的好儿子,连杀了三皇子的表妹都能全身而退”
魏侧妃一脸紧张的捂住他的嘴低声厉色的说“你住嘴,不许再提了,你是绝了我们母子的活路吗”林钰邃一时脑热说出口才觉得不妥当,想想白王妃的手段心里打颤,连连点头不敢再说下去。
魏侧妃是个明白人,她知道自己儿子如果身子好点或许会比现在好点,但事到如今,靖王的安排看着和世子比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但她也明白,对自己这个儿子来说已经是最好的安排了,真要入了朝,就林钰邃这懦弱又心高气傲的性子还不知道得吃多少苦,还不如就像现在这样,有靖王在,去了宗人府,那些人看在靖王和皇帝的份上也会对他客气些。
魏侧妃又劝了劝林钰邃看他冷静下来了,自己去了厨房要亲自下厨好好谢谢靖王,林钰邃盯窗外眼神发狠,等着吧,总有一天这王府都是我的,到时候我要你们都付出代价。
魏侧妃在晚间时捧着自己的养神汤去前院找了靖王,靖王把人请了进来,听着她的来意,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对母子自己以往也不是知道她们在府里的不容易,看着魏侧妃眼角的细纹这才发觉,这个给自己生下二儿子的女人已经不年轻了,看惯了张鸢的娇艳多姿,再看她怎么都带着一股老态。
靖王对着人说了些宽慰的话,让她放心,会给林钰邃找门好亲事的,她要是有钟意的人选只管报上来,喜得魏侧妃连声谢恩,靖王不自在咳了一声,这时候外面传报白王妃派了人送也宵夜来。
靖王的脸色沉了下来,看着魏侧妃一下子变了脸色,一脸的慌张,靖王对白王妃的的不喜更深了,外面的人也被带了进来,暗带得意的看了一眼魏侧妃,素手亲自捧了汤碗拿着汤勺要喂靖王。
靖王看着这个眼生的侍女,一身的素妆,眼神无辜又带着勾子的看着靖王“王爷,奴婢奉王妃之命侍奉王爷喝汤”说完双脸微红带着羞意的看了靖王一眼,靖王瞟了一眼就知道这个侍女什么心思,暗骂王妃多事,脸色微怒的把人赶了出去。
魏侧妃见状也不敢触他霉头赶紧告退,看着侍女回王妃院子里的身影嘲讽的轻笑了一声回了自己的院子。白王妃看着被赶回来的侍女,一脸的怒气“你说,魏氏当时也在?”侍女回是,白王妃气的握紧了手里的茶盏“这个贱人”
看了眼侍女骂了句“不争气的,退下吧”侍女赶紧磕头告罪退了出去,白王妃叹了一口气,有些疲惫的摇了摇头,她看靖王一直没提老陈的事,心里就一直放心不下,见着太后今日变着花样的夸北境的张鸢,就起了心思,回来就安排了人特意装扮了一番找了由头把人送到靖王跟前。
白王妃倒是想比着张鸢的模样找人,可她这不是没见过人长什么样吗,就只能自己找了靖王也许会喜欢的不经事又带着媚意的女子,谁知道靖王一点兴趣都没有别说带着人去北境了,还把人赶出书房了,气的白王妃不住的骂张鸢狐狸精,不知道给靖王灌了什么迷魂汤。
她这会还不知道靖王给林钰邃求了差事,等知道后气的大骂了一顿林钰安,转头又骂魏侧妃,只是她再怎么浑身怒气也改不了靖王的主意,还不敢再克扣魏侧妃,只能冷嘲热讽几句,毕竟现在林钰邃去了宗人府,真要在外面说些什么,她这个靖王妃也免不了一顿训斥。
有靖王在府,白王妃就算是再不乐意,再生气也得强颜欢笑的做出一副慈母的模样,她压着林钰邃的亲事,也是害怕林钰邃生下靖王的长孙,如今白秋月已经有喜了,靖王又提了出来,她自然不敢再压,依着靖王的意思带着魏侧妃忙个不停。
在靖王离开都城之前把林钰邃的婚事订了下来,三品怀化将军家的庶女,魏侧妃满意,林钰邃也没什么意见,靖王也点头同意,白王妃就开始着手去办,府里就忙了起来,白秋月也早听到了消息,在遇到林钰邃的时候道了一声恭喜,林钰邃看了她的肚子一眼,吓得她赶紧用手扶着肚子,等听到林钰邃说了声“大嫂小心”才发觉自己险些退到旁边的花丛里。
林钰邃伸手拉住了她“大嫂月份也大了,该是小心些”白秋月慌乱的点了点头道了谢就着急的走了,后面的林钰邃看着她慌乱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白秋月回了自己的院子坐下之后伸手捂着自己急促跳动的胸膛,喘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她这幅模样被林钰安看到嘲讽他“你说你肚子这么大了还不安分点,急急忙忙的做什么亏心事了?”白秋月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世子想多了,妾方才不过是有些难受走的急了点”林钰安显然不信轻嗤了一声“本世子不管反正你顾好你的肚子,出了事母妃饶不了你”说完也不等白秋月有反应就搂着身边妖娆的花娘走远了。
白秋月被他气的满脸通红,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当初就鬼迷心窍嫁给了他,要是自己愿意等一等,说不定嫁给周家哥哥的就是自己了,白秋月不敢想,只要想了就觉得心里堵的慌,只能摸着自己的肚子安慰自己,只要生下这个孩子,坐稳了世子妃的位置,她就是未来的白王妃。
白王妃一直提心吊胆的害怕靖王跟她清算老陈的事情,眼看着年都过去了,靖王也没提,就以为此事过去了,一放松她就起了心思,送了几个娇艳的侍女去前院书房伺候,心想这万一有合靖王心意的能带到北境去,自己也不至于对那个生了两个孩子的女人一无所知。
靖王年前忙忙碌碌的一时没有机会去和白王妃清算,见着她送人过来才又想了起来 ,叫了王妃进书房查王府的令牌,管家拿来了登记册和府内有令牌的名单,还有一部分的令牌显示是白王妃的侍女领走得,数量还不少。
靖王让管家核对此事,要在他回北境之前理出名单,白王妃的脸色一下就不好了,府里只有她一个女主人,以往府中令牌她的人说领就领,这会靖王吩咐了管家查身上有令牌的下人名单,她一时半会怎么能说的清楚。
看白王妃吞吞吐吐的说不清楚为何领了那么多令牌,靖王沉了脸色说“王妃,你也该知道轻重,府里的令牌怎么能随意给外人,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能担得起吗?”白王妃想说没有外人,但想到靖王早就有令,只有府中需要进出的管事才能拿令牌,白王妃为了方便她身边的那些在外面办事的大多都给了令牌。
靖王也不欲和她深究“不合规矩的令牌在我走之前要全数收回”这话一出,白王妃的脸都白了,靖王再有十几日就回去了,怎么可能收的回,管家也一脸苦色,靖王早前就已经训斥过他了,这会靖王下了死命令,白王妃到时候不还得为难他,靖王看着他们俩一脸的愁苦冷笑了一声,派了身边的近卫跟着监督。
白王妃和管家低身恭送靖王走远,管家对着白王妃说“娘娘您看?”白王妃也有些头疼,问管家差了多少,管家看了一眼旁边监工的侍卫,回禀了白王妃“王妃您这儿领领走的令牌一共三十六枚”
白王妃惊叫出声“怎么这么多?是不是弄错了?”管家回“都是登记在册的,您可以查阅”白王妃一脸不信的拿过账册开始看,越看眉头皱的越紧,到后面手指都有些颤抖,这么多的令牌,她怎么给补回来。
靖王可不管,看白王妃拖着不办,就自己召了白王妃身边的人,收了这些人手中的令牌,又交待了管家日后有人拿着令牌到府就全都回收,令牌不能外流,管家赶紧应是,他想阴奉阳违都没办法,靖王身边的人日日盯着他,抓了不少小辫子,他只能对靖王言听计从。
第五十九章 靖王整治白王妃,日夜兼程赶回北境
白王妃的脸色一日比一日阴沉,她身边的人都被限制了行动,真要有要事也会有管家派人去给她办,有人过府来见她也都要先过前院的人,府里的下人都在说,王妃犯了靖王的忌讳才惹靖王如此大动干戈。
白王妃本以为等靖王走后就好了,结果靖王还没走安排了人在前院管着,她的人被换了大部分,她能管的就只有后院,这让白王妃沉不住气的在靖王临行前找去了前院,一脸凄切的对着靖王说“不知臣妾犯了何错,王爷要如此防着妾”
看着她一脸的委屈,靖王不耐烦的皱紧了眉头,走到她跟前伸手捏着她的下巴语气阴沉的说“王妃不知自己错在何处?”白王妃一脸委屈看着他,下巴被捏的生疼,脸上都白了几分“要本王提醒你吗?你让老陈都做了些什么?还有北境的那几个产婆,王妃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白王妃惊得浑身发冷再也坐不住软在椅子上艰难的说“王爷,啊,臣,臣妾,不知,不知王爷,说,说什么,啊”靖王手上用力往旁边甩去,白王妃的下巴被他带着甩向一侧,掌风刮过脸侧,让白王妃捂着脸惊叫出声,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靖王。
直到靖王坐在上首眼含冷意的看着她,她才回过神来,提着裙子慌乱的跪在地下语带哭腔的说“王爷,臣妾真的不知道,一定是有人冤枉臣妾,王爷”“够了”靖王不耐烦的打断她的哭诉“白氏,你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你知,本王也知,这是本王最后一次容忍你,若还有下次,你日后就不要再出王府了”
“王爷,你听臣妾解释啊,不是臣妾做的,臣妾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本王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来人,请王妃回去”白王妃一脸惊慌失措的还要解释,靖王不愿再看她这幅嘴硬狡辩的模样,外面的侍卫进来一脸正气请白王妃出去。
白王妃还要说些什么,看到靖王一脸不可动摇的模样,又看看大开的房门和外面的侍卫,终究是还想着顾着自己颜面,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对着靖王行礼“臣妾告退”说完就动作轻缓的退出了书房。
靖王看着白王妃走远的身影,突然就有些想张鸢,想到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如果不是有张鸢在提前触发了,到了以后还不知道惹出多少事端,满朝大臣夸个不停的收养流浪孩子一事也是因为自己不愿看张鸢日日忧虑担心才派人去解决的。
没想到这无心插柳柳成荫,竟然给自己带来了这么大惊喜,不像白氏母子只会惹事,靖王忍不住的想,张鸢还真是个福星,一时之间靖王竟然有些羡慕世子和张鸢年龄相当,能被太后指婚,不像自己与她差了那么多岁,日后被人知道了多少有些不体面。
白王妃那边就不怎么愉快了,她从靖王书房出来之后,府里所有人都知道王妃惹了王爷不快,脸上带着伤痕从书房出来,又联想到靖王在前院的一连串的动作,一时间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唯恐犯了靖王忌讳。靖王也在都安排好之后,准备启程回北境 他已经在都城留了一个多月了,再加上路上的一个月,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白王妃在靖王走了之后发现府里的一部分自己已经指使不动了,往日里她院里的人出入府门畅通无阻,现在靖王已经走了对她的限制也没解除,她院子里的侍女要出门为她采买,竟然被拦住了,这让白王妃震怒不已。
白王妃这些年里作威作福惯了,去了外面,宫里的太后和皇后看在靖王的份上也都不与她计较,靖王在时那一番动作,她也只是觉得被下了面子心里不快,谁知道靖王这次是真的动了怒,就算白王妃找到前院的管事一顿责问,那人也只是不痛不痒的说王爷有令,出府采买一事全交由院中管事,府里的下人要出门需要令牌。
一说起令牌,白王妃就心虚,从她那出去的令牌到现在都还没被全部找回来,身边的人的令牌也都被收了 一时之间身边连个能派出去的人都没有,靖王的人又软硬不吃,任白王妃威逼利诱都不为所动,气的白王妃在院子里砸了好几个花瓶。
其他人就心思各异了,魏侧妃往日里就被她管着不让出门,这么多年都已经习惯了,听说了白王妃的人被靖王的人管回去,没少偷着乐,你白清芸没想到也有今日吧,林钰邃也是乐见白王妃吃瘪的,世子林钰安也没少受限制,在院子里骂骂咧咧的又毫无办法,连着好几日都没出门和两个花娘厮混在一起。
靖王在路上也接到了心腹的来信,说白王妃大闹了一场,靖王冷笑了一声就没有理会,白王妃这般反应他早就料到了,要不然也不会把前院大部分人都换了,守门的那几个人也都撤了,白王妃这么多年真是放肆惯了,忘了谁才是王府的主人,以为靖王走了就能继续作威作福,没想到靖王只要想整治她,随手动动就能让她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