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就说来话长来......唔,去岁冬日,我去收铺子,正瞧见他给他娘抓药,那掌柜的坑他,我便帮了他一把,他就记着这份恩情了。

而后便是那日在书局,我当着许多读书人的面烧书,众人都愤怒不已,他却知道站队替我说话,我瞧着他是个有胆识有情义的,再加上他还考了进士头名,就想着,此人能捞起来用一用。”

慕容玄眼睛一亮:“原来是这样,倒是真不错。”

沈惜月看他这样子,忍不住又是一笑看来慕容玄都没发现他这会儿有多好哄,有多喜形于色吧。

慕容玄看着沈惜月眼底的那抹揶揄,慢慢的开口:“你在笑我?”

“这我哪敢呀。”沈惜月懒洋洋地开口,语气带着藏不住的笑:“殿下是君主,特意问起一个小小进士,定然是为了要用人不疑......啊!”

慕容玄忽然伸手一把搂住沈惜月的腰身,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把人扯进了自己的怀里,与他面对面的对视着。

沈惜月猝不及防地跪坐在他腿上,本能地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被他如火一般的凤眸注视着。

他的眼睛是一种很浓郁的黑色,看进瞳孔深处的时候,又能看到一抹漠然的茶色,狭长的凤眸尤其漂亮,眼尾和睫毛尾部锋利得像是刀刃一般,凌厉至极。

但是此时此刻,他的眼里带着些羞涩的笑意,柔化了那抹凌厉,冲散了那抹漠然,剩下的都是温情如水。

他慢吞吞地开口,语气直叫人心痒痒:“你瞧出来就瞧出来吧,反正孤就是小心眼,心里只装得下你一个,自然也想着,惜月心里眼里,也只有孤一个。”

沈惜月本就沉溺在他的美色中无法自拔,猛然听到他这番直接的表白,直接愣住了,一抹可疑的红色顺着脖颈爬上了耳垂。

她别过头去:“青天白日的,说这些,你不知羞。”

慕容玄低头直视着她的眼睛,嘴上还不停:“羞什么羞?当着天地祖宗的面,你我拜了天地成了亲的,我说这些,天王老子也管不着。”

“这几日你不在府里,你不知道,我煎熬得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慕容玄说起这些话,脸不红来气不喘,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你是不是也这样想我的?”

沈惜月白嫩的脸颊红如玫瑰:“......!!!”

你快别说了!

慕容玄深知她听不得这些孟浪的话,但是又觉得害羞起来,真好看,欣赏了好一会儿才道:“那好吧,这些话我就不挂在嘴边说了,你就瞧着我如何做,便是了。”

结果沈惜月本就被他撩拨得羞涩不已,结果听到了他加重语气说的那个“做”字上,脸色一下子红得快要爆炸了,本来就撩人的模样,如今更加撩人了,深吸一口气:

“够了!你快闭嘴吧!”

慕容玄:“......”哪里说错了?

他反应过来后咳嗽一声,道:“其实我说的也不全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言出必行的那个做......”

沈惜月一把伸出手,捂住他的嘴,怒意义正词严地指责他:“......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再说一句话了。”

慕容玄眨眨眼,见好就收,忙点点头。

第150章

几日后的殿试,正如前世一般,佑安帝在金銮殿上点了万修则为状元。

榜眼是个姓廖的小胖子,说来也巧,他竟然还是礼部尚书廖光远的侄子,至于探花,则是实在叫人意外,竟然是秦国公府的世子,秦朗。

沈惜月听到这些消息时,对前两个都不意外,直到听到秦朗的名字时,微微有些讶异。

唔,似乎在她的记忆中,前世的探花郎似乎另有其人,而秦朗......前世的他考过科举吗?

她记得是没有的。

难道因为她的重生,也在冥冥之中改变了许多事情原本的轨迹吗?

不过转念又一想,前世的秦家,这个时候正因为太子被废,连累得一味避让,恨不得躲出京城去,别说考科举了,出门在外连自己姓秦都不愿提。

但这一世可就大不一样了,从她重生睁开眼,和慕容玄躲过那天罗地网的圈套后,一切都随之改观。

太子不动声色地默默崛起,秦家作为最值得信任的外戚,自然要跟上。

于是沈惜月便也放了心,朝堂上就是这样的,牵一发而动全身。

状元、榜眼、探花几人带着红花游街时,宫里的和静公主特意来了趟太子府,非要拉着沈惜月一起去看。

沈惜月只好跟着她一起,找了家视野开阔的酒楼,坐着好好看。

只见万修则带着大红花,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头。

他出身寒门,以往受尽了生活的蹉跎,这会儿眉宇间满是意气风发,但面对着街道两旁众人的欢呼,偶尔还是有一丝拘谨。

探花廖为一张胖乎乎的脸上总是笑眯眯的,对此情形就习惯得多了。

最有看头的就是秦朗了,武将世家出身的探花郎,担得起一句文武双全,而他更是长得棱角分明,英武不凡,稳重端庄,惹得无数少女芳心暗动。

这其中自然就包括和静公主。

和静尽量端着姿态,矜傲道:“皇嫂,我瞧着他们三人,还是秦世子最为出众。”

沈惜月微微一笑:“你说得对。”

于是得到认可的和静公主满意地托着下巴,看得更有兴致了。

沈惜月居高临下的看着马背上那几道身影,眯了眯眼。

如今换了太子妃的身份,真的是看许多事的角度都不一样了,譬如前世的她,也会和和静一样,好奇探花郎究竟是不是最好看的。

但如今不一样了,她要考量的,是这些人中,哪些是可以为自己所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