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1 / 1)

可他顾不得疼,赶紧忍着剧痛拖着腿快跑,他知道垃圾车很快就会过去从另外一边走过来,若是赶不上那天真就完了。

林挽初没跑一步都感觉腿都要断了,纱布慢慢红透了了,越跑腿越疼像是扯着肉疼似的。

他拼命忍着疼跑过来果然不负期望,远远就看见了那行驶过来的垃圾车,他咬紧唇直接不怕死的冲向路中央,疾驰过来的垃圾车司机一脚刹车踩到底,轮胎在路边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好在最后一刻停在林挽初身边。

戴着帽子的大叔摇下车窗气急败坏大喊,“你不想活了吧,”

“大叔求您载我一程吧,我腿受伤了需要去医院,这附近没有车。所以我迫不得已才想出这个笨办法的。”

大叔扫了眼他的腿,看见他的牛仔裤往外渗血,也没多想打开车门,“上来吧!”

林挽初摇摇头,“我去后面就好,”

“后面不行,都是垃圾的啊。”

“没事,没事,我就去后面。”林挽初越来越急了,他怕被人找到立即就把自己手机掏出来递给大叔,

“大叔这个给你吧,我身上没有钱,唯独这个手机值点钱了,你拿着吧。”林挽初顾不得那么多直接把手机扔进车里。

大叔不想要他的手机,可看他这样还是叮嘱一下,“后面都是垃圾,你这腿能行吗,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用,我去后面就行了,大叔实话和你说我这腿是被人打得,他们现在还在找我,抓到我一定会打死我的,大叔您让我去后面吧,我怕等会他们会追上来了,说您救救我。”

林挽初急得只能随口扯了这么个谎。

大叔一听这个马上跳下车,拿出要是只能把装垃圾的车厢打开让林挽初进去。

“这里就是有点脏,不过你也别太在意,总被人抓着毒打一顿强。”

林挽初只能匆忙躲进里面,他也不知道这车会停在哪里,反正他躲在车厢里和垃圾为伴却异常安心。

他抱着流血的腿,靠在摇摇晃晃的车子里,只盼着垃圾车能快点行驶到市区里。

陆言周半夜坐起来把枪抵在他脑后那一刻他的心已经彻底凉透了,他不可能和陆言周在一起了,他已经有徐怀远了又何必纠缠自己。

林挽初总是想着他和徐怀远在一起又会做什么呢,他那样徐怀远日后两人是一定会结婚的,周女士又那么看好徐怀远,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对儿。

陆言周如此念念不忘徐怀远,甚至一连数日把他丢在这个鬼地方只为陪徐怀远,他对徐怀远果然够上心。

颠簸的车厢不知多久终于才停了下来,大叔把车厢打开林挽初笑了笑,

“小伙子,到市区了,你赶快回家吧。”

林挽初一点点被大叔搀扶下了车,大叔揉了揉头顶的脑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你手机真不要了吗?”

“不要了,送您了,回家充上电还能用。”

既然说给人家那就不能反悔了,林挽初看着城市的街口不由会心一笑,

“大叔,你的手机能借我用一下吗,我要给我朋友打个电话。”

“行给你用吧,”大叔赶紧掏出他的老年机笑呵呵递给林挽初。

林挽初脑海里能记的只有方兰的电话号码,他拿到手机现在城市街头那种激动的心情根本无法言说,他终于从那个鬼地方彻底逃出来了。

他按着记忆给方兰打过去电话,他现在既然开心又兴奋,他现在的心情就像是从一个笼子里逃出来的一样。

终于得到了自由的那种感觉太好了,背后也再也没有人盯着自己了。

“喂,方兰是我,我在xxx街道,你快要接我快点。”

方兰接到林挽初的电话也同样很是激动,他放下电话就急着往林挽初说的地方赶。

林挽初站在街口处乖乖等方兰接他,他现在的样子极为狼狈,浑身脏兮兮的,头顶还沾点垃圾散发着一股臭味,腿一瘸一拐的,整个人看着就像一个身有残疾乞丐。

林挽初坐在路口无助的抱着腿,现在腿还是很疼他没法再乱动了,只能坐在路边的花坛上静静等待方兰来接自己了。

他的小脸此刻也是脏兮兮的,一双温柔的眼眸微微低垂着躲避路上行人的目光。

“挽初?”方兰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他没想到才短短几天不见挽初就成了这个模样。

方兰眼里总是多了一抹心疼,怎么变成了这样,挽初就像是个流浪汉似的坐在那里,腿似乎还受了伤。

“方兰!”林挽初听见方兰的声音后激动的站起来跌跌撞撞的跑过去。

“你这几天去哪了,怎么成这样了,”

“说来话长。”

林挽初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回家,他现在不见了估计陆言周已经派人来找他了,他家是不可能回去了,林挽初只能暂时躲在方兰的家里。

林挽初去方兰家第一时间给零度了发了条报平安的短信。

“你的腿怎么了?”

“不小心摔了一下,就成这样了。”

方兰并不信林挽初的话,这个时候他也明白一切都是陆言周搞出来的,挽初这个人脾气太倔了,有什么事都会瞒着自己扛着,方兰现在最担心陆言周会不会真的不受控制想要将一切对准挽初。

方兰现在也是恨铁不成钢,他太了解挽初的性子了,对一切未知数都充满了猎奇心理,就是如此才造成今天局面:

“早就和你说过不要靠近他,你偏偏不听,现在是真的失控了抽手都难,你现在逃出来,陆言周那个怪物绝对会把整个江州翻过来找你。”

林挽初换洗上干净的衣服坐在沙发上很是淡然,他仿佛并没有特别惧怕陆言周,而是一如当初那样风轻云淡,屈膝慵懒靠在沙发里颇为有闲情雅致的欣赏自己的略微长的指甲。

看见纤细的指甲上的脏了脏东西,他表情微微蹙眉,“我以为他是个孩子没多大关系,哪成想却是如今这样,他半夜拿着枪对着我后脑勺,可到最后没下去手,而是企图要把我关起来,切断我和外面的联系让我彻底成为他的所有物。”

方兰听见这一切脸色都变了,果然这才是那个陆言周,平时那层面具裂开了他就慢慢露出那副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