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徐怀远早就泣不成声了,他坐在医院走廊不断哭泣,一副快要哭死过去的模样,林挽初现在听见哭声就觉得厌烦。
陆家人也都陆陆续续赶过来了,周女士看见林挽初风风火火就过去抬手一个巴掌甩在林挽初的脸上。
重重的一巴掌将林挽初的半张脸都打到另一边了,嘴角挂着淡淡血渍。
周女士现在已经毫无形象可言了,早就不是那个温婉贤淑的贵妇了,对着林挽初大骂:“你就是这么照顾我儿子的,他被车撞你在哪里。”
林挽初感觉脸颊火辣辣的似乎已经肿起来,他看向还在哭的徐怀远咬紧牙说:“要不是因为徐怀远,粥粥他也不回撞。”
“这和怀远有什么关系,说到底还是你没照顾好他。”
周女士欲抬手继续给林挽初一个巴掌,却被陆天仁给阻止了,
“弟妹,现在言周他还在手术,我们就冷静一下吧。”
“都是你害的,要不然我儿子不能被车撞。”
林挽初现在没什么心思了,他低头看了看身上鲜血,只觉得心口发疼,疼得他快要窒息了。
看着徐怀远哭他就更加烦躁,他慢慢闭上眼睛。
医生从手术室出来,他摘下口罩和周女士交代了几句,说是肋骨断了两根,头和手臂都进行了缝针。
徐怀远激动扑过去,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问:“我们现在能不能见见他?”
“暂时不能,患者还在昏迷当中,需要安静休息一下,患者头部受到重创脑部组织中枢神经受损,现在是昏迷状态,需要度过危险期才算是能够脱离危险。”
徐怀远听见这种话立马脸色就变了,他小心翼翼的问:“那是什么意思?”
“醒不来,就可能会脑死亡一辈子都醒不来,家属还是尽快做好准备吧。”医生说完这几句话后,徐怀远立马瘫坐在地上了,他知道陆言周是为了追自己出的事情,万一他醒不过来那他又该怎么办。
总不能一辈子都守在一个植物人身边吧。他好不容易等到陆言周病好了,结果又出现了这么事。
周女士脸上表情很平静,一旁的陆家人也都是一样平静,
陆天仁看了眼徐怀远问:“到底是怎么出的事。”
林挽初靠在医院冰凉的墙壁上,慢慢仰着头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道:“粥粥下车去找徐怀远被一辆没有牌子的车撞的。”
陆天仁作为陆家掌权者这个时候却没有关注陆言周这个侄儿的病情,而是不痛不痒的说:“放心,我们一定会抓到那个肇事者的。”
陆家老大也赶过来了,医院里慢慢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了。
陆天俊来了没好气的质问:“这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怎么出了这么个事,偏偏没事搞什么家宴,现在四弟唯一的儿子就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要是言周出了事,那可真就是我们这些做伯伯的问题了。”
陆天俊捂着心口说着这些话一直都在大喘气,四弟当年也是出车祸走的,留下这么个儿子,可惜言周接受不了父亲去世的事情患上了严重的失语症,现在好不容易言周稍稍好了点,就出了这么一档子的事。
陆天俊这个做大哥的,还真是愧疚啊,他捂着心口气息身后有人搀扶着他,他才勉强站住了。
“四弟走了,我们理应更加爱护言周,可言周的病情只能自己静养,我们不能去打扰,现在这孩子好不容易病好了,马上就要订婚了却偏偏发生这种事。”
陆言周的父亲当初就是因为车祸去世的,那天刚好是陆言周的五岁生日,一家三口刚好是打算出去玩的时候被迎面一个货车撞翻,司机醉酒刹车踩成了油门,一家三口原本其乐融融飞来一场横祸降临在他们身上。
陆言周父亲当场死亡而母亲和孩子送往医院过程也没挺过去不幸去世,而周女士则是陆家为了看着陆言周而找来的,可是陆言周后期病情越来越严重,没人能接触到他,所以周女士关系也和陆言周不好。
林挽初揉了揉酸涩的眼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现在他需要静养度过三天危险期,我们还是有希望的。”
“这次车祸来的有些突然,也有些蹊跷我想各位伯伯们应该赶紧把那个肇事者抓到才行,至于医院这里我和阿姨来照顾就好了。”
林挽初只是在强撑着罢了,纵然眼泪含在眼眶里他也不能哭,这个时候了,哭是不能解决问题,也会让他心情变得更差。
大伯母看着可怜兮兮的林挽初不由走过去安慰:
“好孩子,言周他这样你也别太难过,也别着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言周打小没了父亲就够可怜了,现如今自己也摊上了这么个事真叫人心疼,我们一定会把那个撞人的家伙找到的,在陆家地方出了这么个事,要是找不到人岂不是太无能了。”
陆家状元四外圈都安装了监控器,可以算得上是安保森严,这件事虽然发生在路边可那也是陆家的地盘,要找到人应该很简单的。
陆天仁心里还在盘算着其他计划,他一听大嫂这么说了立马站出来向众人保证:“大家放心,我一定把那个该死的肇事者找出来的。”
照顾陆言周的任务就交给了林挽初,陆家的人大部分都离开了。
徐怀远也跟着一起走了,这下终于安静了。
林挽初看着病床上的陆言周叹了口气,他总觉得有些事发生的太蹊跷了。
他坐在病床前用毛巾给陆言周擦脸,陆言周的头被厚厚的纱布缠上了,一张脸毫无血色静静躺在病床上。
林挽初不知为何突然就变成了这样,他们俩原本还在想着订婚的事情,结果一下子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现在终于没人了,林挽初独自面对少年时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汹涌的泪水止不住,任凭他怎么擦都擦不净,反而越哭越厉害。
他拿着毛巾的手都在发颤,他毛巾一点点擦拭着陆言周的脸颊,林挽初在慢慢擦着他的手。
林挽初哽咽着小声说:“粥粥一定要醒过来,你还要和我订婚呢。”
他要一直守在粥粥身边,给他擦拭身子。
这下好了,那个徐怀远看见出事了就再也没有来过,一次都没有来过医院了,陆家的人也只是嘴上说的好听,不也还是把粥粥一个人丢在医院,期间也只有大伯母过来看了几眼。
医院里也只有林挽初在不眠不休的照顾,他把自己的店也直接关掉了,他都做好心理准备了,若是陆言周醒不过来他就彻底把店关了出兑,然后一心一意在他身边守着,直到他醒过来为止。
陆星宇从外面捧来一束花过来看望,他还特意买了点吃的东西给林挽初。
因为林挽初有时候经常忘记吃饭,就安安静静坐在病床前守着一动也不动,才短短几天林挽初就沧桑了许多,整个人都瘦了,很是没有精神。
苏醒后
陆星宇看着失魂落魄的林挽初不由开始担心了,他将花放到柜子上,拿出一盒草莓递给林挽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