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奇怪的是,这本病历上,病人姓名那一栏,怎么是我的名字?
【极端占有欲】
我今天收拾房间的时候,竟然在床下找到了我丈夫的日记本
实在没忍住好奇心,我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最开始,内容还很正常
“今天分班考试,看到他了,真想要他的联系方式”
……他是谁?
“跑操的时候看到他和别人玩闹了,该死的,我要砍掉那只碰到他的手”
“为什么(黑色水笔涂出来的浓重墨迹)所有人都行,就我不行?!!”
“我要把他锁起来,挖掉他的眼睛,砍断他的四肢,这样他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
后面还夹着一叠照片。
照片上全是偷拍的我和前男友,无一例外,前男友的脸上都用红色马克笔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晚上他下班回来,照例来亲我,我没忍住,问他:
“我前男友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包括不限于精神分裂,多重人格,水仙,极端占有欲,幻觉性精神病……
第1章 N1.1你原来没死啊
天将明未明,一月底的彭城正是最天寒地冻的时刻,窗外飘起细碎的雪花。
乔澜躺在床上,目光定定地看着玻璃上蒸腾起的水雾。屋内太静了,几乎连他自己的呼吸声都快消失了。
“滴滴滴”
手机闹铃像催命符一样响了起来。乔澜动了动,他明明一直躺在被窝里,但此时才感觉四肢百骸有了点热乎气,一想到一会要去哪里,他脸上就扬起丝满足的笑意。
现在起来是最好的,五点多出门,到了私人墓园也不过六点半,大概率遇不到沈煜白。
乔澜认认真真地给自己做了个三明治当早餐,转身的功夫顺手往脚边的小狗食盆里舀了勺狗粮。
他低着头说:“一、二、三,慢点吃。”
这句沙哑还带着撒娇尾音的话在空旷的屋内环绕了一圈,又重新回到乔澜脚边,静谧的空气给了他最合适的答案。
他愣了两秒,轻轻“啊”了声,自言自语道:“我又忘了,你也死了。”
手边的三明治忽然就失去了味道,昨晚吃的药沉甸甸地压在胃里。乔澜感觉有只手从他的食道,路过心脏,捏住了他的胃。
他冲进洗手间,弯腰干呕了好久,再抬头,镜中的人脸色惨白似鬼,瘦削的下颚和浅色的瞳孔,无一不彰显出病美人的神态。
但乔澜瞄到身后坐在马桶上不甚清晰的身影,疑惑地想,对着这么丑的一张脸你也能违心地一遍遍夸漂亮吗。
他平日极少照镜子,即使照了,也没什么记忆。此时再看,只觉得恐怖以这幅鬼样子去墓园,躺着的那个人不认识他了该怎么办?
还没等他想出来对策,和待办事项一起响起来的电话铃声把他拉回了现实。
是江岸打来的,乔澜接起来就听他没睡醒似的说:“起了吗?”
“嗯。”
“没用上我这个闹钟啊,”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的声音,江岸含糊着说,“要我说你直接路边烧一点得了,非折腾那么一趟。”
乔澜没接话,他把昨晚醒好的多头玫瑰从水池里捞出来,一根根擦干净,裹上包装袋,很郑重地放在鞋柜上,方便出门时拿走。
江岸半天没等到他的回答,耐着性子又问:“一会直接从墓园去别墅那边?”
乔澜低声反问:“你有什么事?”
“别忘了吃药……哎,我现在忽然有点后悔。”
不等乔澜回答,他继续说:“后悔给你打这个电话,我晚上的飞机回国,有什么事你就找Ann,就算你要我保险箱密码她也会告诉你。”
乔澜穿衣服的手一顿,淡漠地说:“我只是去上班,上班不需要倒贴钱。”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钱啊,我是真怕你受不了,这次上门康复还就你自己。项目也没有多重要,实在不行你学习学习再去……”
啰嗦又吵闹。
乔澜想挂断这个电话。但他一时间找不到什么理由,只能直白地打断江岸:“他在等我,先不说了。”
随即暗灭手机,又一次在脑海里梳理了一遍今天的计划,才拉开门走了出去。
从他们家到沈家私人墓园有15.4KM,乔澜没走高速,他在城区内绕了几圈,沿途的商铺都还没有开门,整个城市沉睡在夜色中,恍惚间他像是在走迷宫人的心理总是生活的投射,自从那件事之后,乔澜想,他是无足鸟,永远飞不出又落不下。
墓园有一支专门的安保小队,乔澜的车刚停在正门外,就有人小跑上来,穿着很正式的西装领带,手里拿着登记本,弓着腰问:“您贵姓?有预约吗?”
乔澜侧头,眼睛瞥过侧视镜,就看见从家里一直跟到后座的人一骨碌爬起来,面上带着夸张的笑意,说着只有他们俩才能听见的话:
“哇,他们真的,这又不是公司,看个死人还要预约,到底谁上杆子想来给老鬼扫墓?”
乔澜被他逗笑了,苍白的面容上浮现微妙的红晕,他隐蔽地瞪了眼后座的人,才对着安保说:“我姓乔,是沈淮序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