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但我被他们带走后，他们就给我注射了一个针剂。”

“他们还用向导试药？”

“我也不知道，不过当时注射后我就浑身发热，原本我以为他们给我注射了春药……”

“……，那你现在真的感觉好多了吗？”

“恩，真的感觉好了一些。”

瞿寻洋又带上了哭腔：“还好你撑过来了，我真的很害怕……”

李霖：“我知道，其实昨天我也以为自己要死了。”

瞿寻洋咬牙：“那些家伙根本就不是人，居然把你折磨成这样。”

李霖苦笑：“他们本来就不配称为人了，就是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活着出去。”

瞿寻洋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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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执念

“昨天你提醒我那句话，是不是因为路易说你是A级，所以才害你被带走的？”

李霖没有否认。

瞿寻洋十分生气：“他未免也太恶毒了。”

李霖苦笑了声：“人性本来就自私，为了自保无可厚非。”

瞿寻洋无法接受李霖现在的大度：“就算当时他是为了自保才出卖了你，可他对你丝毫没有表现出愧疚，从你回来到现在，他连过来和你道歉都没有。”

李霖沉默片刻，低声道：“他巴不得我死，又怎么会对我有愧疚心呢。”

“为什么？”瞿寻洋不懂：“难道就因为你现在还喜欢狄斯他们？还是说你帮他们疏导就让他这么恨你？”

李霖说了句不是，就不说话了。

“抱歉，我不问了。”

李霖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才开口缓缓道：“对不起啊寻洋，其实上次我骗了你。”

“什么？”

“就是……我说我和狄斯他们交往过的事情。”

“嗯？”

李霖脸颊微红，窘迫道：“其实我没有和他们交往过，一直以来都是我一厢情愿的纠缠着他们，我觉得这种事情难以启齿，所以那时候骗了你，对不起。”

“原来是这样，没关系，本来感情就是没办法控制的事情。”虽然他没想到会是这样，但他能理解李霖为什么会骗他，“所以路易是因为你纠缠狄斯他们才对你有这么大的意见么？”

“算是吧，我以前大概真的挺惹他们厌的，不管是路易，还是狄斯他们。”

“别这么说自己，我就很喜欢你啊，我觉得你很好，你只是喜欢错人了而已。”

李霖苦笑：“不是的，其实我一点都不好，我只是在你面前伪装了而已，其实我做了很多让路易和狄斯他们都觉得恶心的事情。”

瞿寻洋却不这么认为：“难道这两个多月你和我相处表现出来的亲近都是假的？”

李霖立刻道：“当然不是，我是真心和你做朋友的。”

瞿寻洋：“所以啊，至少我们接触了两个多月了，我不认为自己看错了人，你能做什么恶心的事情呢？我觉得以你的性格也做不出什么太过分的事情。”

李霖的眼眶有些发红：“狄斯他们在我的庇护区就类似于你的哨兵们在你们的庇护区那样的存在，他们很强，我没觉醒前就崇拜他们，被他们深深的吸引。原本我以为自己永远只能远远的看着他们，没想到我觉醒成了A级向导，你不知道那时候我有多开心，成为A级就有机会成为狄斯他们的向导，所以我立刻去匹配库做了匹配，当我知道我和狄斯他们的匹配率也是最高的时候，我真的觉得幸运之神眷顾我了，我以为我和他们有希望了。”

这里没有其他人能听懂他们的对话，所以李霖也完全敞开了心扉，带着哭腔继续道：“不过事实证明我想的太多，没觉醒以前我就是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觉醒后也就A级一个优点，但他们不一样，他们帅气强大又非常优秀，当然不可能看得上我，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他们，我想要和他们在一起，想要他们属于我，可他们眼里从来就没有我，不过就算如此我还是不能放弃，上赶着做他们的向导，因为这样就可以和他们亲密接触，可以和他们做爱。”

李霖流着泪却笑着说：“我很贱是不是？”

瞿寻洋摇头，他只觉得心酸。

“我上次和你说过我们庇护区的向导是没有固定队伍的，因为我和狄斯他们匹配率最高，所以有任务的时候，只要我空闲的话我都会被优先派给狄斯他们。我为了能和狄斯他们一起，偷偷拒绝了很多任务，虽然这样很不负责任，但我不想错过任何能和他们在一起的机会，就算只是出于疏导的目的，但只要能和他们亲密接触我就满足了。他们也知道我对他们的感情，虽然他们没有给我回应但也没有拒绝我，也因为这样让我一直抱着一些不可能的期待，可路易的出现打破了我所有的幻想，让我知道我有多么自欺欺人。”

“我以为像狄斯和赫伯这样冷漠严肃的人，是不可能对谁有温情的，可他们对路易那么上心，就连以前总是流连在花丛中的莱德，也为了路易收心了，他们对路易的感情显得我的单恋是那么的可怜。那时候我真的很不甘心，嫉妒得快要发狂。”

“我们庇护区严格按照匹配率来组队，所以就算狄斯他们有了路易不想要其他向导了，但路易的级别和匹配率太低，只要我主动请求，上级就还是会安排我成为他们的向导，就算他们不愿意也不能拒绝上级的安排，他们每次出的任务都很惊险，也只有我能帮他们完美疏导，所以他们虽然很厌恶我，可还是离不开我，我就借着这样的理由，一直插足破坏他们和路易的感情。就算狄斯他们对我恶语相向，对我冷暴力，甚至虐待我，我还是不要脸的凑上去。”

“现在想想，我是真的很贱呢，所以路易才会这么恨我，一个觊觎自己恋人的家伙费心思心不要脸的爬自己恋人的床，换作是谁大概都会怨恨吧。这次就当我把破坏他们感情这么久的债还给他了。”

听李霖一边哭一边讲着自己和那几个人的爱恨纠葛，瞿寻洋越听心里就越难受。

“李霖，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就当我双标吧，站在朋友的角度我认为你没有错，你刚刚也说了人就是自私的，你只是太喜欢他们了，喜欢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不想和对方在一起呢，但他们有恋人了，所以他们就不是值得喜欢的对象，你不要责怪自己，感情本来就是会让人昏头的存在，所以也很难说得清谁对谁错。”

李霖愣了一下，眼眶湿润的低声道：“谢谢你寻洋，谢谢你还安慰我，能认识你真好。”

瞿寻洋重新握住了李霖的手：“因为你也总是安慰我啊，而且现在我能依靠的只有你了。”

李霖含着泪轻笑了声：“我也是。”

“其实原本经历了那样的折磨，我已经没什么活下去的想法了，只是你一直紧握着我的手，我感受到了你对我的担忧和挂念，才让我有了一些求生的念头。昨天以为自己要死了，也想通了很多事，原本以为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放下对他们的感情，但现在也觉得无所谓了。”

瞿寻洋犹豫道：“其实我一直都不敢问你，那些人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李霖不愿意在回忆那个过程，他的大脑仿佛出现了自我保护的机制把那些记忆全都给模糊了，只是那痛彻心髓的痛他永远都忘不了。

“我只希望你不要经历那些，希望能有人来救我们，寻洋，我会保护你，反正那些人只知道我是A级，你躲在我身后就好了，如果真的没有希望了，我会亲手杀了你，也好过让你去经历那些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