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

“你属狗的吗?滚开, 别黏糊……”

直到床幔之中, 伴随着巴掌声, 一切恢复寂静。

男人墨色长发犹如丝绸, 由上而下披散开来, 铺盖住二人若隐若现的光景 ,他微微侧脸,用舌尖抵住口中的软/肉, 沙哑的笑声从胸腔之中低低的震动出来, 他居高临下,掐住女人的下巴, 露出那娇艳的容颜。

“殿下, 可是臣/伺/候,让你不满意?”

“啊~”

一声惊呼,苏浅浅瞬间从梦中惊醒,一股脑地掀开被子, 瞳孔失神扩散, 陷入梦境的余温中。

日头早已升起, 不过天空依旧暗沉,细弱的光线穿透雕花木窗的缝隙,柔和的停留在她脸上,眼角划过一滴生理盐风光水,苏浅浅浓密的睫毛轻眨,总算从梦境中脱离,下一瞬她老脸一红,默默把被子拽回来捂住脸。

啊啊啊~

救命,为什么会做这种梦!

简直……

简直刺激极了咳咳啊不对,简直羞耻极了。

回想起梦境中一切,以及那种肿胀的快/感,一切尽在眼前,画面一幅幅,好像和真的一样,好似还残留着余温。

这一想法刚出来,她连忙丢掉被子,拍了拍红润的脸颊穿衣梳洗,脚刚一着地,就感觉踩到了什么,以及细小的委屈声,低头一看,对上一双黑葡萄眼。

狭长有形的狼眸瞳孔黑黝黝,此时正翻着水雾,见她低头,还十分人性化地用爪子扒拉扒拉她踩到自己尾巴上的脚。

苏浅浅讪讪:“抱歉啊,谁让你没事在我床底下待着。”

盛渝谨只限制了苏浅浅的行动,其他人来,守在外面的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前些日子白嫣然来她这坐一会。

对于白嫣然,苏浅浅谈不上多喜欢,可也不讨厌,至少白嫣然除了圣母一些,还真没害过她,反倒是她当了一波不讨喜的女配,经常怼白嫣然。

不过她倒是没想到,再次相见,小白花的性格似乎坚韧不少,举手投足之间,不再是当初满脑子情情爱爱的女人了。

她问苏浅浅相识一场,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她的态度,和夏婉柔的虚情假意不同,倒是让苏浅浅心中一暖。

到底是剧情中的官配女主,就算有时候比较小白,但至少心地不坏。

苏浅浅态度好不少,至于帮助……

她知道白嫣然的日子也不好过,加上两个人关系其实并不熟悉,所以只是让白嫣然把自家狼送过来解闷。

这匹狼是当初莫黎狩猎带回来的,六年来一直都是它陪着她,同时这狼也非常黏糊,苏浅浅后期又给这家伙一个爱称,叫狗儿砸。

彼时,成熟的狼正眨着眼睛委屈巴巴看她,仿佛是没讨到骨头的狗子。

“殿下,可是臣伺候得不舒服……”

泪水朦胧之间,男子如狼似虎的眼眸中,化不开的疯魔,语气透着和他本人不符合的阴郁,也如同这狼一样,没讨到好处,变相的撒欢又不知怎样表达……

啊不对,苏浅浅脑海中乱七八糟的颜色料子,整个人脸都绿了。

好端端的,怎么总想起他来了。

算算日子,再过一两个月,男主就要杀过来……

正想着,房外突然一声闷雷划过天空,乌云压顶,狂风大作,入春后的第一场大雨来的又急又快,门窗突然被吹开,冷冽刺骨的寒风席卷而入,苏浅浅打了个寒蝉,起身正要关上门窗,忽而看见不远处吵闹一团。

有人急切的抱着包袱逃窜,有人则拿着刀剑阻止。

“谁都不许走。”

“南离都打进宫了,为什么不让我们走,难道一起等死吗?”

“噗……”

那叫喊要逃走的人尚且没说完,就被刺穿了喉咙,血光四溅,很快就被雨水冲刷浅了颜色。

苏浅浅哪怕来到这个世界六年,第一次这么直观的看见死人,冷不防看见上一秒还活着的人,下一秒喉咙穿透,喉管潺潺流血,血淋淋的脖骨折断,整个人都呆愣在原地。

不知是不是春雨的关系,一股凉意从脚底板蔓延到四肢百骸。

“四桶……不对,系统啊,我死的时候,会不会也这么惨?”

当初遇见刺杀的时候,苏浅浅还淡定自若,以为死一死而已,眼睛一闭一睁的事儿,然而现在,她竟发现,好像不如她想得那么简单。

系统迟疑一会,用慢吞吞的机械音安慰:【宿主别怕,主角的手法绝对比这快狠准,不会让您有后患之忧。】

更害怕了谢谢。

苏浅浅强迫自己扭头不去看他们,打算避开,可惜,有些事情注定事与愿违,从她被迫进入皇宫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没办法度之事外,在转身的一刹那,发现不知何时起,除了刚才死去的那些人,她的明月院,已经被包围了。

与此同时,南离大军时空破竹,伴随着雷雨声,血腥和惨叫,弥漫了整个皇宫,一个国家风光一时,到头来却连一个拿得出手的将领都没有。

假如先皇未死,是否会后悔自己曾经做出的决定?

没有莫家的夏北,犹如散沙,根本不成气候。

冷风阵阵,吹动着暗红色披风,男人俊美的脸上闪过一抹嘲讽。

“报南方未曾找到夏北皇……”

“禀报王爷,东方未曾发现夏北皇……”

“报……北殿未曾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