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郭将军的孙子信誓旦旦扬名要娶公主,第二天不知中了什么邪,满大街嚷嚷自己看见鬼了,有鬼要吃他。
再比如,武力非凡的萧成将军,不知被何方神圣打断了腿,虽然能治好,但一时之间很难正常行走。
眼见比武招亲的日子即将到来,他们纷纷惋惜。
“好端端的,咋那么倒霉惹上了祸事,白白浪费了一次飞黄腾达的机会,要是我啊,都想找个地方撞死。”
“就是说啊,那可是普通人努力一辈子也得不到的地位。”
“说来也奇怪,不会是这两个公主克夫吧?不然为何皇上这般着急想把他们嫁出去?”
对于普通人来说,不曾了解圣上的心思,只能从另一种层面胡思乱想。
一时之间,所有关于公主殿下克夫的谣言四起,之前还信誓旦旦垂涎驸马之位的百姓们再也不敢说一句羡慕。
开玩笑,想要坐上那位置,也得有命享受啊。
等这消息传入宫中,已经是四月末,公主比武招亲的前一天了。
本就末路穷途的皇上听到这消息,差点把这些天强撑着的这口气咽下去两腿一蹬。
他愤怒:“去查,到底是谁在捣鬼,一定是盛渝谨,他不想朕好过,一定是他,早知今日,当初朕就不应该留下这余孽。”
“是!”
和幽灵一样的声音在空气中飘荡,又无声无息散去,仿佛不曾存在过。
这是皇家的暗影,也是历代皇上最后的底牌,他们经过特殊训练,个个以一敌百,形似鬼魅,飘忽不定,但是要是皇上有危险,他们会第一时间赶到。
这次狩猎场盛渝谨既然出手,就绝对万无一失不会留下隐患。
然而皇上还是活下来了,都是暗影们的功劳。
皇上躺在龙床上满眼充血,面目扭曲而狰狞,他早就灯尽油枯,可全凭着不甘心硬撑一口气。
他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让盛渝谨得逞。
苏浅浅尚且不知便宜父皇要嗝屁了,四月份的天气温度上升,柳树抽条,阳光要比往日更旺盛一些。
她手里拿着一个小树枝,撑起一块肥肉,一道黑影闪过,肉眨眼就不见了踪迹。
她眨巴了一下眼睛,嘴角弯起:“莫狗,再吃下去可就真养不起你了。”
“嗷呜~”
一个月的时间,足够小狼崽长到巴掌大小,它听不懂苏浅浅的话,正在满足地摇尾巴,看得小莹眼角一抽一抽的。
自从狩猎场带回来个狼,公主殿下就给取了一个非常古怪的名字莫狗。
听上去好像在骂人。
至于骂的是谁,小莹不做二想,除了那位还能有谁?
不知不觉间,莫黎在府上地位产生微妙的变化,明面上是仆人,却早已经不像当初那么卑微,谁都可以欺负一脚。
众人心照不宣把某人看做了公主殿下想要泡的男人,形成别样的默契,什么粗活重活都不让他干。
这倒是给了某人空闲,让他闲出屁去和公主作对。
没错,自从那日他一时冲动说话大逆不道后,发现了不知为啥,公主殿下的一句滚,让他产生一种古怪心理。
似乎和公主殿下对着干很有趣。
于是,莫黎除了暗地里搞事情,就是到公主殿下面前板着脸,说气人的话,每次都能荣耀地获得公主殿下一个字滚!
一如今天这样,公主殿下再次开了尊口:“莫黎,你是不是没事干,非要和我过不去。”
丫的,不就是个比武招亲吗?
天天在她面前墨迹,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今天谁谁谁家的将军出糗了,明天谁谁谁家将军得花柳病了,夏北整个京城就这一个将军,反复被鞭尸。
偏偏他每次都阴着脸,好像那几个将军欠他二百五十两银子似的。
现在好了,还开始学卖馄饨的老大爷,坊间传言说得贼溜,生怕苏浅浅不知道自己“克夫”。
春风拂过柳叶嫩芽,带着清透的气息,公主府花园种上了新鲜品种,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轻微摇晃,似乎在为搬新家而庆贺。
这花刚种上,苏浅浅是来赏花的,倒是没想到莫黎阴魂不散,骂他吧,每次都是一副或隐忍或古怪的表情。
不骂吧,主角又完全不办人事儿。
不过……
苏浅浅随意找了个石墩撩袍而坐,大刺刺地撑着下巴,若有所思:“这二十几天,他们死得死伤的伤,这世界上没那么多巧合,难道背后是盛渝谨在搞鬼?”
可盛渝谨应该不会把皇上的小把戏放在眼里。
这样想着,苏浅浅的目光不自觉落在一旁的少年身上,正巧,他面无表情地别开眼睛,就好像不愿意看见她一样。
她脸一黑,再次道:“滚,别总在我这晃悠。”
翌日比武招亲的现场已经布置妥当,场地搭建好了十个台子,足够他们发挥。
毕竟事关皇亲国戚,满朝文武还算给面子,一大早就到此处等候,但还是被苏浅浅发现,今日到这里的人,要比当初白嫣然生辰宴的人还少。
他们在一起虚与委蛇,眼神儿却一个劲儿往苏浅浅他们这边瞟。
皇上还没来,苏浅浅的坐在高处,坐在上面往下看,可以看清所有人的走向,夏婉柔在一旁紧张地攥紧帕子:“皇姐,我好紧张,要是到时候来个丑的怎么办?传言薛将军五大三粗,面如钟馗,往那一站,就和地狱恶魔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