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他们气势低迷了几分,苏浅浅冷哼:“还不快去找,这个方向本宫已经查过了,你们去那边看看。”

木凡还有些犹豫,甚至想派几个人跟着苏浅浅,保护她安危,却通通被撵走,等众人走后,苏浅浅并没急着走人,而是在侍卫驻足的地方漫步半晌,脚尖不经意间用泥土抹去少许红色,确认那些人真的走远后,这才原路返回……

前方的路越走越密,山中的植物成为了最好的掩盖物,轻而易举遮挡住少年蜷缩的身影。

当然,如果不是苏浅浅,那些人很可能顺着血迹找过来。

好在,苏浅浅在系统的缺德地图引导下,抢先一步。

苏浅浅回来的时候,少年正好从短暂的昏迷中惊醒,第一反应就好像是受了伤的小兽,警惕地看着她。

她嘴角下撇,忍不住讽刺:“你能耐啊你,刚支棱起来几天就飘了?真以为自己可以以一敌十?父皇和盛渝谨可是有太医和阎王爷抢命,你呢?你有什么?”

不管主角有没有能耐,剧情里皇上和盛渝谨都不是这个时候死的。

反倒这如果没记错的话,主角的身份会在不久之后暴露,她需要想一个万全之策……

不过在这之前还需要好生管束一下他,到底年龄小,被仇恨支配控制不住自己,但是,还不到时候啊。

可别还没等发育起来,就被提前弄死。

思及此处,公主殿下忧心忡忡,说话越发讨人厌。

她每说一句,少年的脸色就会沉下一分,阴沉得可怕。

他本身按照吩咐涉猎,刚抓住一物,就恰巧看见了盛渝谨的身影,平日里盛渝谨在京城,大庭广众之下,他手无一物,根本接近不了他,更因为想从其他方面寻找证据,证明莫家是被诬陷的,不想那么快解决他。

可是,在看见他的时候,他脑海中浮现出莫家的一幕幕,养母哭泣世道不公,养父孤独一掷,就连死时,都不曾弯下腰板。

那一刻,他双目猩红,根本没办法为大局考虑,几乎是下意识射/出一箭,本是穿心一箭,却被盛渝谨身边的侍卫所察觉,堪堪避开一寸,有很大可能被太医救治回来。

那侍卫立即回/射/一箭,和他的不同,这支箭上涂了毒,虽然只是毒死一只动物的药性,却也足够他虚弱很久。

若是盛渝谨没死,反而他被抓住,到时候……

少年握紧弓的手青筋跳了跳,耳边充斥着公主殿下的指责声,当听到皇上也遇刺的时候,他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他不曾遇见过皇上,更不可能刺杀他。

可不管是不是他,只要他的处境被发现,都会落在他身上。

骂了半天,苏浅浅口干舌燥,稍微抿了抿红唇,清了清嗓子:“伤哪了,蠢东西。”

在她眼中,现在的莫黎就好像在外面被群殴了的狗子,独自/舔/舐/伤口,今日她也不能放任某蠢男人记性消耗下去,万一男主要是嗝屁了,倒霉的还不是她?

思及此处,苏浅浅撩起裙摆蹲在少年面前,视线挑挑拣拣在他身上游移,害的莫黎皮下一紧,仿佛随时能炸毛。

可惜,苏浅浅知道他是纸老虎,丝毫不畏惧他,甚至伸出纤细的小爪子扒拉两下,三下五除二找到少年露出异样的来源。

他劲瘦的背脊上有一道划伤,许是躲开的及时,伤口并不明显,就好像是被刀子不小心划破的一样。

苏浅浅蹙眉:“你这伤,是盛渝谨造成的?”

“他伤的更重,你要给他报仇,尽管来。”

莫黎垂眸不去看她,声音低得几乎随时能飘散在空气中,夹杂着少许复杂的脆弱感……

夏晚棠喜欢盛渝谨多年,虽然他知道她也喜欢自己,但到底比不过那男人。

他伤害了她更爱的人,她会很愤怒,恨不得把他扒皮抽筋吧?

不然也不会一直骂到现在……

“给他报仇?你脑子被他踢了吗?我问的是你这个伤在哪伤的,他们知不知道?”

看看,她果然还是更喜欢盛……嗯?

莫黎倏然抬头:“你说什么?”

引来的是脑袋一痛,苏浅浅大着胆子,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怒瞪他:“别让本宫重复第二遍。”

莫黎顿时开口:“是盛渝谨的人,他们知道我受伤。”

“明白了,别多想啊,本宫只是不想在玩腻之前,你成为别人的猎物,勉为其难帮你一把。”

公主殿下别扭地说了一句,莫黎尚且没搞清楚她话中含义,忽而肩膀一重,鼻尖充斥着独属于女子的芳香,下一瞬,莫黎全身肌肉顿时紧绷。

香软湿润的触感在背后传来,带着细微声响,抓心挠肝的吸力,带着软糯,几乎让他整个人石化在原地。

“殿下!” 莫黎喉咙一阵干哑,想要起身,却被苏浅浅一双小手按住,中了毒的他,根本无力挣扎,只能抱紧藏在怀中的一物,试图分散注意力。

然而身上的反应,不是他想忽略就能忽略的,密密麻麻的吸/吮重重落在背后,掩盖住麻木疼痛的伤口,特意在那处停留许久,好似品尝世间最美味的糕点……

不知不觉,他竟然起了从未出现过的反应,一抹淡红晕染在少年鼻尖,他慌乱拿怀中的东西一擦,擦了一脸毛,真要有其他动作,公主殿下又拍了他一下。

“做什么,乖乖别动。”

“殿下……你若执意如此,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还没说完,身后的动作一顿,随即传来轻嗤:“你在想什么,本宫说了,对你没意思,少给自己加戏,差不多了,有刀吗?”

“啊?”

苏浅浅翻白眼,这主角平日里看起来/挺/凶的,怎么如今和二百五似的,她提示:“掩盖伤口。”

此话一出,莫黎的所有神智回归,弄清楚了她的意思后,心中涌出复杂的情绪。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匕首递给她,苏浅浅定睛一看,脖子一痛,俏脸一黑,抄起匕首在他种了青紫印记的背后阴阳怪气:“呦,不疼的,忍忍就过去了,放心,本宫这方面很有经验,上次有个刺客夜闯本宫闺房,就是拿匕首划伤了本宫脖子,那痛感记忆犹新,血液留下来的时候,还有些酸爽,你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