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了,勇利!”维克托在勇利的耳边开了口,“你们都更新了我的记录,作为编舞和教练都会无法形容的高兴,但作为竞技者来看,真的一点都不好笑呢!”他之所以这么会说,是因为就在刚才,因为自己突然想到的一条出路,事情变得豁然开朗了。
勇利从维克托的拥抱里把自己放出来,一个劲儿的盯着他看,“这……也就是说……回归竞技?”他不是为什么要高兴,之前明明在后悔啊!维克托了然的笑了,之前他怎么没有想到“揣着走”这回事呢?他悄悄地给勇利一个一会有惊喜我们单独说的表情,就在等分区玩拍照玩的不亦乐乎。
那个地中海的摄像师真可怜,为什么他还要负责用维克托的手机给他们两个拍照啊!
在直播电视机前给克里斯加油的时候,两个人之前几天,那种别扭的气氛一点都不见了。就是,那个从电视里传来的美奈子老师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唔,花环、尖叫、挥舞手臂,好吧,勇利不得不承认美奈子老师的花痴迷妹本质了。
克里斯的分数并没有超过勇利的,不过,维克托高兴就让他高兴一会吧!克里斯并不在意这一点,反正那个男人都听话地陪他上等分区了,其他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除了很可惜以外。还以为没有维克托就可以得到金牌了呢!
好吧,其实还是有些难过的……
那边已经确定可以登上领奖台的勇利又被记者们围住了,而已经想到出路的维克托没有和勇利提前讲,而是在长长的走廊上堵住了雅科夫教练。
雅科夫教练还是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埋怨着维克托打扰了尤里的上场。
维克托没有管这些,直截了当地说了回归竞技的事情。雅科夫依旧态度很不好,别扭地做出凶巴巴的样子。
“总之我打算先配合全俄赛做准备,”维克托毫不在意的继续说,但他在说到关于勇利是不是会引退这件事情,却像是卖关子一样的有所保留。
其实,尤里并不是不喜欢和自己的名字发音相同的勇利,相反,从他第一次关注到勇利的时候,就已经看出了他的实力了。明明那么多失误,可是步法确实无人能及的迷人;明明在场上那么美,平时却笨的够可以。尤里越是好奇他没有失误的表演,就越会对那个胆小爱哭的他恨得不行,这种恨铁不成钢的想法一直到尤里上场的时候,还一直存在着。
勇利会是一个强劲的对手,这种感觉在现在越来越强烈。尤里觉得,如果勇利真的退役了,那他也就不值得自己对他有所期望和看好了吧!这种意思,却被15岁的尤里表达出了一种深仇大恨的感觉。
和从前相比,现在前方的迷雾散去,维克托也看得更开了,曾经的纠结与前后两难,说到底只是进入了岔路而已。过去之后再次回望,其实海天宽阔,至少,他再不同意雅科夫的观点,也可以不像一年前那么冲动了。
“现在出发,去追寻你想要的吧!”拥抱着鼓励尤里这只小野猫的时候,维克托这样说。这句话很突兀,却又很顺理成章,尤里把这句话记了很多年,等尤里成功地追求到了他此生最想要的什么时,早已忘记今天这件事的维克托气得牙都要痒痒了。
虽然“牙痒痒”这个词,听起来很不绅士很不维克托,然而事实就是如此。
又一次发现孤零零的马卡钦抽纸盒的勇利这才意识到,维克托刚刚说的,那个要和自己说的秘密,恐怕并不那么简单。他想起来了,刚才他的余光看见了维克托走向雅科夫说了什么,然后那位来自俄罗斯的教练先生竟然露出了受到惊吓一般的神情。
尤里在后半场的第一个条约后外点冰四周跳摔倒了之后,紧接着的一个燕式步非常优美,状态也一点没有受到影响,再次挑战双手上举的难度,仿佛将勇利刺激到了。这就是尤里奥啊!勇利一瞬间看到了这个比自己小了很多的妖精身上,永不止步的……信仰!
就是信仰!
现在引退的话,怕是要后悔一辈子吧?维克托也会很难过的,可是到底怎样做到两全其美呢?
第26章 决赛的银牌
尤里完成表演的时候,全场都在鼓掌,但这一切的声音已经无法进入勇利的耳朵了。他这么敏感的人,怎么会体会不到尤里是在借着这个机会,来提醒自己。只不过,这种提醒,更像是一种刺激。
勇利其实就是缺少这种,让他从犹豫不决中挣脱出来的刺激。现在有了,他也可以安安心心等着维克托的结论了。尤里表演结束跪在地上哭的时候,勇利才惊觉,原来这个什么时候都自己可以扛着的少年也会喜极而泣。这是一种,比拼尽全力之后更进一步的喜悦吧?勇利突然明白了。
不是视觉上的感受,而是精神上的冲击。
毕竟是年纪还小,尤里也许在技巧上的确是个天才,然而在表演上并不能超过勇利。不过,凭借短节目的优势,他在自由滑200.97分的情况下,最后以0.12分的优势超过了勇利。
这个结果,勇利说不满意但还是很满意的。
银牌啊!
这可是他第一次登上决赛的领奖台,这是一年前的他还有所有人都难以想象的。
不过,既然不是金牌,那么维克托就没有完成承诺吧?也就是说,可以在向他要一年的时光了?毕竟,相互喜欢和可以每天待在一起是不一样的。
领完奖牌回到冰场边上的时候,勇利一秒钟又变回了那个软软的可爱的青年。他嘟着嘴低头举着那块银晃晃的奖牌,“这个……虽然不是金牌,但是……”看上去既高兴又紧张,完完全全是小孩子的样子。
“不是金牌我可不会有心情去亲吻哦!”维克托马上笑得眼睛都弯成了一条线,勇利有一点发愣。
维克托怎么每次都喜欢捉弄自己,然后看自己表情变来变去的样子啊!还没等冷汗冒出来多少,勇利就被前倾着身子向自己逼来的银发男人吓到了。
“真想亲吻勇利的金牌啊!”说的太直接了啊!
还有,一边说“现在这样是不是失职的教练”,一边俯下身是怎么回事?
勇利被他盯得一步又一步往后退。退不可退的时候,勇利向后弯着腰看维克托,周围的人都看呆了,然后刷得回过身去。现在他们两个的姿势,眼睛看着眼睛,脑袋之间的距离连15厘米都没有,胯骨贴着胯骨。
这个姿势很暧昧啊!就差搂着腰了吧?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
更不要再说维克托还在说着什么,“勇利你有什么想法么?能让我心扑通扑通跳的那种\\\\(^^)//!”
于是,在维克托又开始问勇利在想什么的时候,勇利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然后竟然直接不管把奖牌扔到了哪里,一把按着维克托将他扑得坐在了地上。
维克托被吓了一下,茫然地待在这个由勇利开始的拥抱里,听见他带着颤抖还自己的名字,“维克托,再和我一起继续一年的竞技生活吧!”双手撑在维克托的肩膀上,勇利又补了一句,“一定会拿到金牌的!”
不管怎么样,只要想困难总会可以克服的吧!
睁大眼睛看着眼睛里闪着光亮的勇利,维克托实在是没有想到,他是找到了出路没错,可是勇利这么快就会自己提出来,继续留在冰上,这还是他没有料到的。
“好啊,再喊一遍!”心里放松下来的时候,维克托过去留下的、属于少年的可爱和轻快就会再次冒出头来。
“边当教练边回归竞技,能不能回到以前那样,我也很不安哦”,他捡起被勇利扔在地上不管的银牌,套上他的脖子,一边用只有在勇利面前才会出现的、絮絮叨叨的语气说,“如果不让你拿到五连霸,岂不是太不合算了?”维克托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冲勇利笑。
诶?是不是又说错话了?勇利抓着他自己脖子上的银牌,又开始哭了。
是……太感动了?
银发的年长恋人把流着眼泪点头的青年拉进怀里,也不急着站起身来,只是充满爱意地拥抱他。虽然这时候,冰场上还有几个工作人员,但是被维克托拥抱的勇利完全不管这些,过了好久才吸着鼻子,不太好意思地从维克托的怀里钻出来。维克托发现,对于勇利来说,最好的安慰方式就是张开双手抱抱他。这个方式,简直不是一般的好用。
其实,他前半句话说不安也是真的,虽然他还没有看过祖父留下的手记,但从这几天莫名其妙的什么事都没有,他也预感到有什么重要的事就要发生了。这个赛季的回归,还有继续当勇利的教练,确实是让他不安了,他似乎意识到记忆中那个俊美的祖父提起的转化,和自己一开始想的并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