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隔海的俄罗斯,尤里被“惨无人道”地训练的同时,勇利也开始了他的技术动作集训。

教勇利的时候,真的是超级累人啊。尤其是勇利还偏偏超级认真!

当然,勇利认真是一件好事,维克托也乐见其成。可问题是,在一天的高强度运动下,虽然总量不到以往的三分之二,但是……

维克托的落冰开始不稳了,尽管运用他超强的脚腕控制能力可以勉强稳住,但状态已经不好了。从下午茶时间开始,阵痛和眩晕也又一次来临。

“维克托,刚才的地方请麻烦再重复一次!”勇利抹着下巴上的汗珠。已经过去一个礼拜了,他还是没有学会维克托的最后一种四周跳――后内点冰四周跳。

维克托靠近冰场的边缘,一只手撑住看台的围栏,他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冷汗从额头一直滑落下来,平日里垂下来的刘海也因为汗湿和弯腰仰头的姿势而微微向后,露出了饱满沾湿的前额。

这个时候是万万不能再做4F了,不然真的在这里倒下去也不一定。维克托快速地想着,可以找到什么借口来解释自己的疲劳。

“哇哦,这都第几万次了?”维克托扶住台子。心脏一瞬一瞬传来的痛感让他不得不大口地吸气。他这样说着,一面弹去冰刃上的碎冰。

唔!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勇利看出来不对,不然对他的心理压力太大了!

维克托在勇利认真回答是第十三次的时候开口说,“以前我就觉得了,勇利你体力真好啊!”他的刘海湿湿软软垂在额前,借力靠在了台子上,竟是连身体都没有力气站直了。

勇利果然如他所愿觉得维克托跳了这么一天已经非常劳累了,摸摸自己的后脑勺不太好意思,“啊,我也就是有体力了……”

继续借助着支撑物,维克托继续掸着冰刀上粘连的碎冰,接着趁热打铁,让勇利的怀疑彻底消失,“勇利你也说过呢!比赛的时候就算只是紧张也会肚子饿,也没受过什么大的伤,不愧是比我年轻啊!”这句话半点不假,维克托那样炫目的五连冠,是不知道有多少的伤病换来的。每一个冠军的荣光背后,隐藏的都是伤痕累累的身体。

听到维克托这么说的勇利,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那……今天就不要再让维克托更累了吧!勇利看着眼前维克托因为难受得弯下了腰而展现在面前的头顶,发旋还算蓬松没有沾湿的银发一抖一抖的样子,自己没忍住,还未及有任何察觉地就伸手轻轻地点了上去。

两个人都愣了一下,然后在勇利惊慌的反应中,完全没有想到的维克托有点恍惚地用撑住身体的那只手摸上了自己的头顶。

勇利这是……

不能犯规啊!

维克托低声自语,“已经这么危险了么?”这句话不知道他是在说勇利还是在说自己身上奇怪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剑落落表示需要安慰_(:з」∠)_

今天考了英语,哭唧唧??

第9章 准备比赛

“NO!NO!EVERTHING OK!”勇利正想接着“粉饰太平”的时候,就眼看着维克托整个人直接让自己倒在了冰面上。

“受到了万点伤害,我已经没法振作起来了……”维克托趴在地上。难受是真的,用支撑身体的那只手捂了脑袋,现在他是真的没力气,只能这么一动不动的样子。他装作“我就是不想起来你怎么样”的架势,听勇利求自己快起来,说是“衣服要湿了”之类的话。等着自己觉得好些了,维克托才慢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

“什么嘛!这不是关系好好的在练嘛!”同样感受到了前两天勇利和维克托之间的古怪气氛的优子拖来了丈夫围观,可是今天却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的关系都很正常。一头雾水的西郡摸着脑袋嘀嘀咕咕。

优子虽然不知道他们两个又发生了什么,但看到勇利不再躲避维克托,就觉得很高兴了。

勇利架着自己认为是不愿意好好走,实际上是没力气走的维克托回家以后,就把劳累不堪的维克托留在了房间里睡觉,自己回自己的屋里等待约好了今天完成的乐曲。

等邮件终于收到的时候,勇利都快要睡过去了。可是当他一听到接收邮件的叮咚声,就一下子精神了。

“来了!”勇利按耐不住激动地一把拉开房门。

“维克托,快听!”勇利托着电脑冲进维克托的房间,三步两步直接顾不上害羞地跳上维克托的床。其间,可怜的马卡钦还被根本什么都不看的勇利踩到了尾巴。

天啊自己除了被那位大人命令在主人转化完成之前都要作为一只狗,还要被不定时地踩尾巴,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马卡钦的心情简直复杂得无法言说,只有吃痛地叫一声了。

“啊啊对不起!”,急三火四地把正在睡觉睡得不怎么清楚,在床上翻了个身半撑起手臂的维克托从被子里拉出来,勇利开始试图解释。“写好了哦,自由滑的曲子!”他给维克托戴上耳机,然后就开始放音乐。习惯裸睡的维克托刚被拉起来的时候,还是朦胧着两只眼,过了一会儿就因为这首新写成的乐曲和皮肤接触的微凉空气而清醒了。

听到后来,维克托情不自禁地整个人都坐直了,他瞪大原本狭长的苍蓝色眼睛,几乎要和勇利脸贴着脸,勾起一个非常开心的笑容。真是一首很棒的曲子啊!起承转合出人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正是一首欧亨利式的跌宕起伏的人生长诗呢。

听完曲子,勇利心满意足地回去了,而且因为从睡梦中醒来却收获了这么大的一个惊喜,维克托这一晚睡得格外踏实。心情好了什么都好,再加上斯拉夫民族的自愈能力并没有丢失,他第二天精力就恢复得很不错了。若不是这些日子里只有维克托自己知道、勇利也有一点点发觉更加冰冷的体温,还有消耗的快了些的力量出卖了他的状况,从外表看,维克托几乎就和转变开始之前别无两样。

对了,没有人知道他那天是真的快晕了就好。

第二天,感觉自己什么都好的维克托很早就开始思考动作编排,把包括跳跃、旋转、编排步法还有一些联合动作都按照顺序,在小本子上写了十多条。

并且,这个编舞的工作一直持续到了冰场。

因为编舞真的是一套自由滑中特别重要的东西,如果说主题是灵魂的话,那么编舞就是组成它最重要的骨架。只有拥有这两样,经过选手的表演附上血肉之后,才会呈现出生命力的质感。所以在训练之前,维克托索性和勇利一起延后了上冰时间,也要首先完成编舞和技术动作的设计。

现在,两个人正站在冰场外围的观看区里,对着维克托手上写写画画的小本子。

维克托习惯性地一首撑住下巴,“嗯,想要给人印象深刻的话……”他若有所思地用笔尖点着本子纸。

“最后的跳跃换成后外点冰四周跳怎么样?”维克托在纸上把紧跟在勾手三周跳接后外点冰三周跳后面的又一个3Lz划掉,写上了4T,又把本子放回了勇利手上。

勇利惊讶地看向维克托,“诶?放在最后?”

又是那种熟悉的带着笑的声音了,“体力很好的勇利的话,应该是可以做到的吧?”维克托凑近来与他目光相接,“还是换别的?”

“我能做到的!”勇利下一秒就喊了出来,他才不要维克托给他降低难度!

“对了……”勇利欲言又止。

维克托抿着唇轻声笑了出来,“OK!”他走到一旁脱下身上的外套,忽然想起来一个问题,回过头来。“勇利,这首曲子的主题是不是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