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言看来，收费女S就是收费工具，而不收费女S就是免费工具，而熟识女S嘛……就是熟识的免费工具。

大家都是对方的工具，玩一场，各取所需。

他已经不相信这快餐时代，还有真正主奴存在，至少，他对自己再找到一个“主人”早就不抱希望。

所以当个M就好。

顾言北方人，年龄说虚岁，今年三十五。他身高183，体重160，常年混迹健身房，肌肉从薄到厚，从厚到精，配上一张欧化的脸庞，相当招女人喜欢。

他是个官商二代，乘着爹退下来以前，把自己的事业上了路，现在过着相当惬意的生活。

所以，不乏女S想和他保持长期关系。

他的女人缘，不是一天两天的，所以他对女人了解，也不是一天两天的。

看得太透彻，自然爱不上，女人们的心思他一览无余，那还有什么乐趣呢？

他没许诺那么疯魔，所以和“主人”分开后，也找过主，开始还能维持个小半年，除了调教外说点日常生活。但后来，他觉得刻意跪没意思，也就彻彻底底当个M，懒得再走心了。

BICO刷了半天，都没找到太满意的。

软件上的女主不是露胸就是秀脚，顾言心说你还不如直接标价，免得还要谈，浪费时间。

他懒洋洋地往下翻找，一条个人简介从眼前闪过“我是纯主，只想要一条大狗，我不让你舔脚，只会揉你的头”。

顾言楞了楞，停止翻页，点了进去，除了头像，没有照片。

一百多字置顶内容：

“我是纯主，想要一条大狗。我教不会狗说人话，但我能让人像狗一样信任主人。狗之所以幸福，是因为它完全相信自己的主人，以奉献自己为乐趣，以陪伴主人为荣耀，将自己一生的快乐都维系在主人身上，然后在主人怀里死去。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你当一条幸福的狗。”

“纯主”这种称呼，他已经很多年没听过了。

他鬼使神差地点了“好友申请”，对方居然立即给了回应：“1.4km？怎么会是北京的？”

这一看就是个新手，连注册地和现在所在地都没搞清楚。顾言心里嘀咕。

“三十三岁？大叔？”对方打字飞快，“大叔外地来的呀。”

顾言退出去，看了一眼对方信息“25，dom，女”，看着就挺假。

“纯主什么意思？”顾言明知故问，“不纯的就是可以当M的？”

对方打字了好一会，才出来几个字：“看我置顶”

顾言回：“哪儿可能有这种人。”

对方又打字好一会，才出来一个字：“有的。”

顾言退出去翻了会BICO，给几个看着满意的女S留了言，才又回到刚才的界面，看到对方已经写了一堆字：“我见过纯狗，就像狗的灵魂错装到了人的身体里，我就想养那种狗。”

顾言打字：“那你怎么不养他。”

对方这次回复飞快 ：“因为他有主人了。”

顾言退出去看了看另外几个女S，有人通过了他的申请，于是开始约晚上的约调。

十分钟后，他才想起这边还有个“纯主”，再看时，对方给他留着一段话，像是事先打好的：“跪下为狗，一世为狗。主人可以调教他，也可以不调教他；他可以接受调教，也可以不需要调教；总之，主人对他做的一切，仅仅是为了证明所有权，而不是为了欲望。”

顾言看着，忍不住扯嘴笑了笑。这么自信的女S，想必还没被M玩过，多玩几次，自然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男女间如果没有感情，那SM就只是临场角色扮演，M跪下，无非是等着爽一把，有些女S被跪上几次，就拎不清自己的位置了。

黑色皮衣也好，高跟长靴也好，都说是提升女S的魅力，让M心甘情愿跪下。可顾言混得久，自然知道这种说法是哪里传出来的，看着一群新入圈的女人，争先恐后穿成这样“玩”M，找存在感，只觉得廉价又好笑。

他曾经见过真正的女主，感受过膝盖发软的压力，享受过被轻抚头发就如同被救赎的神圣感。

再想让他真心诚意地跪一个人，不可能了。

BICO上陆续有女S回他信息，他找对方要照片，对方骂他不懂规矩，他就发点赏金过去。

不一会，收到四五张照片，P得不算过分，看着也像那么回事，于是顾言就定了下来。

他翻回之前“纯主”的界面，动态多了一张图片：阳光下的摇椅，看书的主人，像狗一样趴着的男人。旁边配着一行字“我不是女S，不穿高跟穿球鞋，每天跑步遛狗狗。”

顾言突然觉得有点意思，只是再联系的时候，那人已经下线了。

到晚上，约的女主突然临时变卦，要顾言到她订的酒店去。顾言知道这是防什么，但他不喜欢被艹完还要坐车回酒店，所以准备换人再约。

刚要翻BICO，手机响起，号码陌生。

顾言接起，对面是许诺的声音：“言哥，我想问你个事。”

第5章 第五章 小姑娘

岑晶很少哭，至少最近这十多年，她很少哭过。

她觉得人的眼泪或许真的有限，而她的，已经在十八年前那一天流光。

关于过去，她很少回忆，无论快乐还是悲伤，最终都被时间带走。

她有一个7位数的Q，是她十二岁时，爸爸给她的，告诉她这是传家宝。

这个Q上现在只剩一个人，所以，也就没用了。

不知为何，今天她突然很想打开看看，看看那个傻乎乎的头像，和那个傻乎乎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