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1)

他想笑一笑,但裂开嘴,却默默地哭了。带着爪套的手去擦眼泪,像极了狗儿在蹭脸。

岑晶在他身后,带着温柔的笑容,伸手揉了揉他的头,轻声道:“当你的主人,我很幸福。”

许诺再也绷不住,翻身扑在主人膝盖上,呜呜呜地哭起来。

这七年的委屈化作了满满的幸福,将他包裹在棉花糖一样的甜蜜之中。还有什么比知道自己主人像自己思念她一般思念自己,还要幸福的事么?

岑晶抱着诺诺的头,任凭他呜呜呜地哭,把眼泪蹭了她一身。

她没有爱过许诺,可是她深爱着诺诺,这是她的狗狗,是最好的狗狗,也是要陪伴她一辈子的狗狗。

时钟报了整点,岑晶抬眼看看时间不早了,自己掀开腿上的毯子,准备站起来。

许诺急了,赶紧起身扶住她:“不要随便掀毯子,受寒怎么办?”

他手上还带着爪套,脸上也挂着泪痕,但表情已经没了傻狗子的软萌,而是一脸严肃。

岑晶简直无语:“空调二十一度!我要怎么受寒?一年到头都是恒温,我是大棚蔬菜么。”

许诺赶紧摘了爪套,把温度降低到十九度。

岑晶扶住额头:“诺诺,你变成了不听话的狗,没有主人的命令,瞎动什么呢。”

许诺很纠结地跪下了,盯着岑晶去上厕所,生怕她摔到。

苏安让人打断岑晶腿,防止火把破房子烧烂人却跑了,但时间匆忙,那人打得敷衍,算是替岑晶保住了下半生的运动能力。。

只是许诺至今都忘不了自己怀里主人两条无力的腿,无论岑晶怎么解释是饿了七天造成的,他都坚决不信,没事就要替她疗养膝盖。

岑晶上完厕所,见许诺还在那里跪着,身材挺拔,肌肉匀称,夕阳透过窗户照在他的身上,将皮肤晕染成金色,像是梦中的那个影子,来到了身边。

心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岑晶有些紧张,她突然觉得,今天的阳光,比任何时候的都柔软,软得让她有些沉醉,于是她站在原地,冲诺诺伸开双手,大声道:“我们,结婚吧。”

许诺刚刚擦干了眼泪,听到主人这么说,又开始哭。

他捂着脸,从呜咽变成嚎啕,最后哭到抽抽。

岑晶走过去,使劲揉了揉他的头:“再哭,再哭民政局就要下班了。过了今天,我就要反悔了。”

许诺抬头看钟已经四点,慌了:“不许反悔,这种事不能反悔。”

说罢飞快去穿衣服,十分钟不到,整齐利落地出来了。

满脸都是泪痕,鼻涕也还挂在嘴边。

岑晶已经换好长裙,温柔地望着自己的狗儿。

那天晚上,许诺找到了她,但是打不开铁栅栏,火已经烧起来,居民自建的楼房随时有垮塌的可能。许诺就这样守着她,直到火把不太结实的墙壁烧变形,强行拉开滚烫的铁栅栏,抱着她离开。

他在用自己的命,换她的命。

大火把他们围困在原地,许诺自己还能冲出去,但是带着她就不可能。

没有电视剧里的“你走”“我不走”“你走”“你不走我不走”这种傻逼对白浪费时间。

岑晶之前就观察过地形,判断农村一定有蓄水窖,借着火光,看到了顶盖,许诺带着她钻了进去。

她又饿又冷又痛,蜷缩在许诺的怀里,就像俄罗斯的冬天,靠着高加索犬一般温暖和安逸。

她的小狗儿终于长大了,大到可以保护他的主人了。

可是不管小狗多么强壮高大,她依然是他的主人。

岑晶替许诺擦掉嘴边的眼泪和鼻涕,牵着哭了一脸的小狗出门,将自己一生唯一的项圈,紧紧地系在了他的脖颈上,再也不准备取下。

乐然坐在洪崖洞观景台打游戏。

顾言走到她旁边,单膝跪下,替她系鞋带。

乐然伸手揉了揉顾言的头,旁若无人。

17岁的少女一头利落的短发,看上去和少年无异,她长高了,比起刚刚收奴的时候,长了接近八厘米,瘦小的身材变得高挑,眉眼越发像乐薇子。

不过她的表情比乐薇子冷了很多,好像对什么事都无所谓,很少露出笑容。

杀害乐薇子的事在后续审讯中,被嫌疑人供了出来,高林知道私刑不对,但是还是动了手,在移交法院之前,把那人打成了二级伤残。之后高林被记党内大过一次,受到降级降职处分,但是高林觉得很值得。

乐薇子父母死于毒品父亲吸毒杀害了母亲,然后不知所踪。她比任何人都痛恨毒品。

高林和乐薇子如何相识,顾言无从知晓,但他想告诉乐薇子,她是他最好的主人,作为一只狗,永远会以当过乐薇子的为荣耀。

杀害乐薇子及多名受害人的犯罪分子胡某苏某,数罪并罚,判处死刑。执行当天,顾言去乐薇子的坟前跪了一天,乐然蹲在旁边,抱着自己的膝盖,第一次哭得像个孩子。

此时距离春节还有三天,乐然最后一次回重庆,从生父那里拿走她所有的东西,从今以后,她将以顾言养女的身份在上海开始新的生活。

她说要单独回提前回重庆,顾言没有阻拦,知道她是想和过去的自己告别。

系好鞋带,顾言站起身,高大英俊的他,在哪里都是惹人注目的风景,而旁边还有个十六七的美丽少女,这样的组合,让来往行人忍不住侧目。

乐然伸出手,看上去好像牵住了顾言,但实际上,她是牵住从他袖筒里伸出了牵引绳。

牵引绳的另一头,系在顾言乳尖的乳环上,稍微用力,就让顾言疼到下面硬挺。

顾言在众人面前被主人玩弄,兴奋得难以自持,走下洪崖洞时,双腿发软,低喘连连,他没想到乐然会让他穿乳环,更没想到,乐然会这样玩。

此时少女的手握住他一根手指,粗糙的牵引绳在两人手间摩擦,顾言知道无论身心,都已经被少女完全掌控,自己已经完完全全是一条狗,没了主人的绳索,将无所适从。

一条博美被主人牵着从身边经过,见到顾言,龇牙发声,像是要和顾言打架,主人赶紧道歉抱起狗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