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1 / 1)

“还不是……”她压低声音,“还不是我爹,他迟迟得不到召见,这几天在家里大发脾气呢,竟然还骂我,说我不争气,撞不见那个聂照,好教他倾心我,帮家里解了危机,即便我有美貌,他哪儿是我能见就见的?”

劝慰她的姑娘笑容淡了,挽着她的手也垂下。

没想到她家里打着的也是这个主意。

姜月离他们远,听不到他们嘀咕什么,推聂照去量尺寸。

聂照早就过了这么张扬的年纪,许多年没穿过这种华丽又艳丽的衣裳了,但这是姜月亲自给他选的,他自然要穿,还要日日穿着给别人看。

礼尚往来,姜月给聂照选了衣裳,聂照也要给姜月选。

比起姜月一心想要把他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他更看重衣服是否柔软轻便和保暖,她穿着是否舒适,这是多年来养孩子留下的习惯。

最后为她选了豆绿、浅粉和鹅黄几种鲜嫩娇俏的颜色,她皮肤白,这些颜色最称她,显得人白净透亮。

衣裳一时做不好,二人留下定金和都督府的地址,在侍人娘子震惊的眼神中离去。

除了可逛的铺子,抚西的还有许多酒楼,夜间也不宵禁,以前姜月舍不得吃的糖葫芦,现在能买两串,她一串聂照一串。

聂照吃不了太酸的,但姜月吃得香他又想尝尝,果然尝尝只能是尝尝,吃一口便酸得把手里那串一起给她了,于是姜月喜得两串糖葫芦,她感叹有钱可真好。

二人在酒楼落座,姜月翻了翻口袋,今日带出来的两块金子,他们买了一马车的东西,竟然只花去了不到小半块,而仓库里还有无数像这样的金子。

“在想什么?”她难得不专心吃饭,聂照在她额头上敲了下,帮她把袖子挽起。

“我在想我要是嫁给你,你的钱是不是就能分给我一半?”

聂照摇头,帮她烫杯子,倒了一盏茶推到她面前,耳根子红红的:“当然不是。你不要总把嫁啊娶的挂在嘴上,不觉得害羞吗?”

姜月脸垮下来:“三哥你好小气。不过三哥你脸皮这么厚,竟然还会害羞吗?”

好不容易积攒出来的暧昧气氛被她浇灭,聂照捏着茶杯的手紧了紧,虽然他们两个有过互诉衷肠,但姜月能不能长一点脑子,他刚才是在调情啊!调情!她懂不懂?真是没有情趣。

他深吸一口气,呼出,觉得可能是自己教育不到位,但这种事情挑明了就没意思了,暧昧就是不经意的言语撩动和一瞬间的眼神交汇,他只回应她的话:“我的钱都是你的,不存在一半的说法。”

她笑嘻嘻地握住他的手:“那我可就不客气了,青云书院原本就很旧了,之前容纳灾民的时候连夜下雨,加上人多手杂,有些地方破洞漏风,我想逐城本来就拮据,所以不如我们自己拨点钱修一修,好让孩子们能好好读书。”

聂照轻抿茶水,点头:“我没意见,你看着办就是……,”他忽地想起什么,眼皮一挑,扫向她,“但我记得,你是不是在青云书院还没有结课?青苗乙班的姜苗苗。”

姜月脸霎时垮了,连忙把八珍糕塞进聂照嘴里,谄媚:“吃饭吃饭,先不说这些了。”

她那个悲惨的算学成绩,也只能在青禾甲班,可她真的很想和聂照一起开商路。

聂照就着她的手吃完一块八珍糕,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

酒楼里有新酿的果酒,老板送了一壶,两个人彻底被第五扶引的勾兑果酒喝怕了,赫连玉至今还迷迷糊糊的呢,二人心照不宣地一口没碰,大概这辈子也不会再喝这种东西了。

抚西可玩的东西有许多,姜月硬撑着套完最后一个圈,才抱着战利品,困得脚步虚浮上马车,躺在聂照腿上。

聂照托着姜月的头,帮她拆了发带,让她安稳地躺着小睡。

马车里的烛火明灭晦暗,暧昧铱驊的光浮动在车厢里,聂照双手捂住她的耳朵,帮她隔绝车外声响,自己则不受控制地慢慢低下头,目光在她红润的唇瓣上逡巡片刻,拇指轻轻蹭了蹭,最后还是没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葵:hello?吃饱了回来了?玩得开心吗?还记得上一章你说晚上要吃梅粥和蜜渍梅肉吗?我做完了,你人呢?(死亡微笑JPG)

好了好了,我去洗澡睡觉了,谢天谢地,网络出现了。感谢在2023-09-08 18:50:35~2023-09-08 23:46: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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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 第 69 章

◎怜悯◎

马车在路干上平稳地行使了近两刻钟, 才停在都督府门前。

子时的梆子敲过三刻,姜月没有半分醒来的意思,聂照手背贴在她脸颊上, 感到几分温热,便知道她睡得熟了,此刻叫起来免不得要吹风受寒,干脆不唤她了, 用自己的氅衣将她包裹好, 盖住头颈, 虚虚罩着面部,然后抱她下马车。

阿葵抱着个砂锅, 哀怨地坐在院子前的台阶上,谁劝都不肯离开, 非要等他们二人回来。

他时不时掀开锅盖看一眼, 里面的粥都凉了, 委屈地抱着膝险些要流下眼泪来。

他明明是来给人家当侍君的,待遇该照比那些大户人家里的贵妾,谁家贵妾天天被大老婆指使着洗碗做饭?做饭也就算了, 你倒是吃啊?要的花花,结果他做好了一问,人家带着妻主出去玩了, 这不是在耍他玩吗?

阿葵气得晚饭吃不下, 憋着一肚子火, 也不觉得冷了,一个劲儿地蹲在院门前等姜月那个磋磨人的“大老婆”回来, 他要好生哭诉一番。

他从亥时等到快丑时, 终于见到那个“大老婆”抱着个东西回来了。

阿葵连忙冲上去叫嚷:“你怎么回事啊?”

聂照冷冷地看他一眼, 阿葵下意识噤声,才发现他怀里抱着的是个人。

姜月被他吵醒了,在聂照怀里动了动,聂照拍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抚,给了阿葵一个眼神:吵什么吵?

阿葵连忙捂住嘴,更委屈了。

聂照见他怀里的砂锅,才想起自己下午时候的吩咐,虽然没什么愧疚感,但还是得安抚一下,以免他告状到姜月面前,便轻声说:“给你们带了些布料回来,你先挑。”

阿葵瞪大了眼睛,受宠若惊,连忙俯身道谢:“多谢哥哥还想着我。”是他错怪了,哥哥不仅想着给他们带礼物,还让他先挑,试问哪家的大妇能做到如此宽容贤惠?

一定是自己饭菜做得好,所以得了哥哥青眼,阿兰他们现在可远比不上他了。

“去吧。”聂照撂下句话,便留下喜滋滋的阿葵进房去了。

屋里烧着炭,暖烘烘的,他把姜月小心安置在床上,姜月睡意朦胧地从他的氅衣里钻出来,伸了个懒腰,闭上眼睛问:“方才是阿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