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闪过一抹快意,江乐程苍白着脸:“怎么还不理我?难道你对我的诚意,不满意吗?”

怎么可能满意?

可又怎么敢不满意!

那男款的伴郎服,是盛默阳的尺码,是按盛默阳的身高体重订制的,修身的款式,多一分少一分都穿不上啊。

这就意味着,三日后的婚礼,被江乐程选中的,要成为江乐程丈夫的男人,是他,是他盛默枫。

多年隐忍,终成乘龙快婿,少奋斗至少几十年,这是身为男人的最高成就了,是海城无数单身男青年的梦。

他也应该高兴的。

可他真正喜欢的女人,唯一心爱的女人,是宥希,是嬉笑嗔痴皆是美,处处温柔处处妥帖,处处长在他心坎上的盛宥希啊。

巨石陡然卡在了喉咙口,还不断的往下压,盛默枫黑眸逐渐冰冷:“当然满意了。”

“可你看着...不像很高兴的样子。”

长睫毛一颤,惊惧交加的泪,克制不住的落了下来:“我知道我可能又做错了什么,可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怎么做,才都让所有人都满意。”

“前两日宥希委屈难受,默阳哥哥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我又不傻,哪里不知道他心里真正喜欢的,应该是宥希呢。”

“所以我特意订了情侣款的两套衣服,既能向宥希赔罪,又能堂堂正正的在我们婚礼后,请求盛叔叔成全宥希和...”

“闭嘴!”盛默枫大吼。

江乐程吓得一跳,不敢再说什么,只瞪着湿漉漉的眼睛,摇尾乞怜的看着他,像一个做错了事又没被原谅的孩子。

盛默枫满腔怒火,沿着血肉经脉,游走在四肢上。

是真有狠狠抓住江乐程,堵住她乱说话的嘴,或者直接把她掐死的打算。

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不可以这样,不能趁盛开淮不在就这样,要真这样那他就完了。

用力深吸一口气,盛默枫闭了闭眼,再睁眼,眸底只剩冰冷和决绝:“我会如你所愿,娶你,也请你做好心理准备,不犹豫、不后悔。”

不知是下定了决心,要放弃对盛宥希的爱,来以身饲江乐程这条虎。

还是看清了她的心意,知道她宁可受尽委屈,也要嫁给他的决心。

总之从这一天开始,盛默枫在婚事上就格外积极,主动避嫌和盛宥希拉开界限不说,对江乐程,也变得关怀备至起来。

默默享受着盛默枫关怀带来的便利,默默把他对自己的好传出去。

包括但不限于:

他在她受伤不便的时候,帮她换药,为她熬粥,洗澡的时候在外面候着,生怕她不小心碰到水,或是磕了摔了。

她想吃的点心,他跨越半个海城也要去买,捂在胸口带回家,生怕凉了影响了口感。

原本用于结婚典礼上的钻戒,不小心摔坏了,他大半夜亲自开直升飞机送去国外,紧急加价找设计师维修。

......

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是他对盛大婚礼的投入,和对江乐程丈夫身份的渴求。

整个海城,包括远在国外的盛开淮,对此都是喜闻乐见、真心祝福的。

除了盛宥希。

第5章

这天早上,江乐程和往常一样,睡了个大懒觉起床,喝着盛默枫特意叮嘱阿姨做的燕窝粥。

盛宥希忽然坐到她对面,目光幽幽的看着她:“乐程你这两天和默枫进展很快,青梅竹马,终成眷属,人尽皆知啊。”

江乐程羞涩的笑了笑,很是纯情:“可能默枫哥哥之前太沉稳内敛,不爱说话,我也不知道他对我其实也很喜欢的。前两天我一表白,把窗户纸戳破,他立刻就变了,变得温柔又热情,都不像他自己了。”

适时的红脸,江乐程总结:“这样又稳重靠谱又体贴浪漫的性子,将来一定是个好老公,好爸...”

哗啦,是盛宥希霍然起身,带翻了碗碟的声音。

江乐程脸色一变,拧着眉头后退,抖了抖衣服上的燕窝粥:“宥希你怎么了?是我有哪里说得不对,伤害...”

嘎吱,一脚踩到碎瓷片上,盛宥希浑然不顾,挥起的右手,直击江乐程脸颊。

吃过一次亏,怎么可能吃两次,江乐程早有准备的抬手,挡住。

“贱人。”盛宥希目露狰狞,直接蹲下去,从地上捡了块碎瓷片,咬牙向江乐程扑来。

江乐程在她弯腰的时候就利索的闪躲,躲到椅子后面,隔着宽大的实木椅子,盛宥希倒不能轻易划到她。

索性调头,拿起桌上的花瓶,砸向江乐程。

连忙偏头,可是晚了,那不算轻的玻璃花瓶,擦着她侧脸砸过去,左半边脸瞬间肿起,火辣辣的。

吃痛捂住受伤的脸,江乐程嘶声:“你是不是想死?”

趁她叫痛,盛宥希眼疾手快,再补一刀,江乐程躲得再快,也只勉强护住另半张脸,白皙细嫩的胳膊,被尖锐的碎瓷片,划下一道鲜血淋漓的长口。

白璧微瑕,盛宥希眼底嗜血的疯狂终于发泄,小手哆嗦着扔了沁着血珠子的碎瓷片,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被迫左躲右闪的江乐程,终于得以喘息,看盛宥希的眼神,也不再隐忍,只有冰冷冷的恶意:“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你是想杀了我吗?”

盛宥希咬了咬唇,未见愧疚,也不道歉。

江乐程冷哼了一声:“你该不会听说默枫哥哥对我的好,失控破防了吧?你真正喜欢的人,其实是默枫哥哥?默阳哥哥对你那么好,你也没拒绝,我还以为你们才是一对,还想在我和默枫哥哥结婚之后,赐点嫁妆成全你们二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