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远远地望着你,你可知,每个夜里,一想到你皇叔那样待你……我生不如死……我想冲进去救你,可是,我不能明着来……小猫,那种生不如死、心痛如割的感觉,你可了解?”阿磐的声音,低哑而破碎。
“我明白……”心,很痛。
“小猫,你只能是我一人的。”他吻着我的脖颈,很用力地吮吻着,好像要烙下属于他的印记,好像向某人宣告,我是属于他的。
“阿磐,我是你的……可我头疼,我好累……”
他不再吻我,紧抱着我,很快的,我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
醒来时,已是次日早上。
身上的热度稍褪,头也不疼了,神清气爽了些。
吃完香喷喷的烧烤小鸟,我们继续赶路。
驰骋一日,暮色四合,天色将暗,我们找了一户农家歇一晚。
这户农家只有一对老夫妇,他们热情地招待我们,给我们白米饭吃,在厅房中铺了厚厚的稻草让我们歇息,还抱来一床棉被让我们盖上。
屋瓦遮头,棉被覆身,比风餐露宿强多了。我靠着阿磐,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
突然,他手臂一紧,警觉地倾听着什么。
我察觉到他的异样,见他面色凝重,恍然明白他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
完颜宗旺的追兵终于追来了。
他拽我起来,紧迫道:“我们必须立即离开。”
我慌张地披上貂裘,拿了他的包袱,随他出屋。
休息没多久的骏马再次扬啼奔腾,若非神骏,只怕早已累死在半途。
奔出没多远,身后便传来奔腾的马蹄声,震天动地似的,应该有数十骑。
完颜宗旺果然竟然能够猜到阿磐的心思,果然很了解这个侄子。
我慌乱而悲哀地想,追兵已至,激战难免,只愿阿磐不要受伤。
我们的坐骑是神骏,但已奔跑两日,追兵的坐骑也是神骏,只怕不久就会追上我们。
我执缰策马,阿磐从马背上取下弓箭,回身劲射,三箭齐发,皆中目标。
接连射箭,身后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金兵的利箭也疾速飞射而来,从脸旁擦过,从身侧飞过,从脚边射过,万分凶险。
不一会,金兵将我们团团围困,冷漠无情地看着我们。
若是以前,我必定惊怕,如今却毫无所惧。
只要阿磐在我身旁,就算共赴黄泉,我也不惧。
阿磐从马背上抽出雪亮锋利的钢刀,豪气纵横,“兄弟们,痛快地打一场,如何?”
金兵小将道:“大皇子,得罪了。”
阿磐跃身下马,他们也纷纷下马,准备群而攻之。
一人独对五六十人,怎么打?
这不是找死吗?
下一刻,刀锋迎击,激发出尖锐的“铮铮”声,刀光似练,纵横于渐趋暗黑的野外。
雪花又开始飘落,纷纷扬扬地飞舞,擦过阿磐急速转动、变换的身子而落在地上。
热血飞溅,与雪花混在一起,萎落大地,相依相偎,永不分离。
金兵一个个倒下,阿磐的招式也慢慢变缓,如此下去,形势堪忧。
刀锋划过,阿磐背部受伤,紧接着,胸前也划开一道刀伤,可他仍然握紧钢刀,与昔日兄弟血拼激斗。
我的目光随着阿磐的身影、招式而转动,不敢眨眼,心揪得紧紧的,悬得高高的,害怕金兵的刀尖出其不意地刺进他的血肉之躯。
如此想着,果真有泛着寒芒的刀尖从背后刺入阿磐的身躯。
“不”
第19章:第八章不辞冰雪为卿热,何人搵英雄泪
心中寒彻,我尖叫一声,警示阿磐避开金兵小将的刀尖。
他仓促转身,破釜沉舟地举刀刺向金兵小将。
然而,金兵小将的刀尖并没有继续刺入阿磐的身子,突然停住不动,而阿磐的刀尖生猛地、毫不迟疑地刺入昔日兄弟的身躯。顿时,血花飞溅,溅了阿磐一脸。
我惊呆地看着这一幕。
细白的飞雪簌簌而落,金兵小将手中的钢刀,缓缓下垂,阿磐的刀尖仍在兄弟的体内,震惊道:“为什么?”
“大皇子神勇无敌,末将不敌,让其逃脱。”金兵小将忍痛扬声道,所有金兵都听见了,也明白了这句话的言外之意他有意放阿磐一条生路。
“你无须这样。”阿磐伤感道。
“大皇子真要为了她舍弃一切吗?”金兵小将挥手让众人退后,诚挚劝道,“大皇子三思。”
阿磐看我一眼,柔和一笑,“我无法看着她日日憔悴、夜夜煎熬,也无法舍弃她。既然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我唯有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