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就让你看看朕禽兽的样子。”
话落,完颜亮箍住我,攫住我的唇,众目睽睽之下,狂肆地啃吻,冷酷地蹂躏,狠狠地践踏我的尊严。
赵瑷愤怒地吼道:“禽兽不如!禽兽不如……”
语声高亢凄厉,饱含灼烈燃烧的恨、惨烈刺骨的痛。
二哥,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终究是我连累了你。
蹂躏我的唇够了,完颜亮继续啃咬我的耳珠,灼热的鼻息却给人一种冰寒的感觉,冻得我四肢发麻。我一动不动,任他发泄,否则,二哥和也速还不知要遭受什么罪。而前不久,在大安殿的偏殿,他还与我情好痴缠,对我极尽宠溺。
前后不过一个多时辰,他的性情就变得如此冷血无情。
我满心屈辱,强忍着心中的悲酸,低声道:“只要陛下不折磨他们,阿眸任凭处置。”
“押到地牢!”他冷冷地下令。
“三妹,不要再管我。”赵瑷喊道,被禁卫拖走。
“赵瑷宁愿自己死,也不愿你受到丝毫的羞辱与欺凌,你这个二哥,待你一片真心。”完颜亮乖张道,“朕很妒忌。”
“他已是你的阶下囚,对你根本不具任何威胁。”我暗自盘算着。
“的确没有威胁,但是,你对他的兄妹之情,也让朕妒忌。”
“陛下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为了阿眸,他三番四次舍命相救,全心全意呵护阿眸,从未逼迫过阿眸。”我剖开心扉,坦诚道,“他受阿眸连累,成为陛下的阶下囚,阿眸不能坐视不理。为了偿还他的恩情,阿眸一定要救他,让他回临安。”
“这么说,你一定要救他?这次不成,还有下次?”完颜亮微眯眼眸。
我依依地求道:“陛下,就当阿眸求你,你放了二哥,阿眸留在宫中,不再离开,一心一意待陛下。”
他的眸色更冷了,“当真?”
我颔首,“阿眸绝不食言。”
他看我片刻,眼神有点怪,之后不由分说地转身离去,大氅纷飞。
我赶紧跟上去,揣测着,他为什么突然走了。
所幸,完颜亮去了合欢殿。
不知寿宴是否结束了,我踏入大殿,他径直走向寝殿。羽哥匆忙走出来,还有点迷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让她在大殿候着,无召不要进寝殿。
他坐在床榻,胸口略有起伏,面色平静,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走过去,坐在他腿上,搂着他的脖子,靠着他的头,摒弃心中的悲屈,与他温存。
他未曾开口,一动不动。
“方才,陛下那般羞辱阿眸,阿眸很伤心。”
“前一刻,你赠朕香囊;后一刻,你在朕的心口刺入一刀,朕多么心痛,你知道吗?”
“阿眸的兄长,被陛下囚在地牢半载,形销骨立,遍体鳞伤,这柄刀插在阿眸心口半载,阿眸痛彻心扉,陛下可曾体会?”我悲痛道。
“赵瑷与你只是挂名的兄妹,你能为他如此心痛,可曾为朕心痛过?”完颜亮伤心地问。
无语以对,的确,我从来不曾为他心痛。
从始至终,对他只有无穷尽的恨,无穷尽的屈辱、悲愤,还有偶尔的感动,再无其他了。
我敛尽屈辱与悲伤,道:“阿眸与陛下的恩恩怨怨、是非对错,从此一笔勾销。只要陛下放了二哥,让二哥南归,阿眸就与陛下重新开始,一心一意侍奉陛下,可好?”
他紧盯着我,语声竟那般凄涩,“阿眸,朕输不起。朕放了赵瑷,你为了逃离朕,无所不用其极,甚至宁愿死也不愿留在朕身边……朕输不起……”
再次无言以对。
或许,为了逃离,我真的会无所不用其极。
他真有先见之明。
“待你真心爱上朕,朕自会放了赵瑷。”完颜亮的眉宇刻着难言的伤。
“你不放了二哥,阿眸的心中犹如插着一把刀,如何喜欢陛下?”我脱口喊道,气愤难忍。
完颜亮面色一变,“原来,你从未喜欢朕!”他陡然扣住我的咽喉,“你对朕全无真心……你一直在做戏,一直在伪装,是不是?”
一不留神,就吐出真心话,怎么办?
他的眼中交织着怒、怨与痛,怒吼:“你对朕,从来都是虚情假意,是不是?”
我慌了,不知怎么说才能让他冷静一点,才能让他相信,我并非虚情假意。
可是,还有挽回的余地吗?
“陛下,不是这样的……”
“你还想欺瞒朕!”他满目戾气,掐得我的脸颊裂了一般、牙齿碎了似的,“朕还以为你慢慢喜欢朕,以为你心中已有朕的位置,没想到……”他痛心疾首地说着,嗓音悲沉,“没想到你的笑嗔、温柔与娇媚都是假的……”
“不是这样的,你听阿眸说……”脸颊很痛,嘴巴很痛,我艰难地说着,苦苦哀求。
“朕再也不会信你!”完颜亮狠狠地拧眉,痛彻心扉地瞪我一眼。
我抓住他的大氅,他反手挥来,我倒在床上,眼睁睁看着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