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批阅奏折的时候,总想起你,就忍不住来了。”完颜亮抬起我的脸,目光灼灼,“阿眸,你素颜散发的模样,很美,很美,朕……”
我禁不住他灼人的目光,别过头,心怦怦地跳,快要蹦出来了。
果不其然,他倾身吻下来,浅浅的碰触,我受到了惊吓似地一颤,以双臂挡着他的胸膛。
他没有继续,嗓音分外低沉、暗哑,“若你不愿,朕不会勉强你。”
我没有回应,低着头,只觉得心跳加速,手足有点热。
他再次抬起我的脸,拇指揉着我的掌心,“朕对你是真心的,也会守诺,你不必害怕,也不必担心。”
那种力道适中的摩擦使得我的手心更热了,好像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令人筋骨酥软。四目相对,完颜亮的眼眸盛满了浓浓的情意,眸色越来越深、越来越炽热,仿佛可以引燃别人。
我应该怎么办?接纳他吗?我已是他的妃嫔,再怎么拒绝也改变不了事实。
爹爹,哥哥,我应该接纳这个对我痴心一片的金国皇帝吗?
不知道为什么,手心的热度蔓延到四肢,扩散开来,身子也有点热,难道是因为他的碰触才有这样的反应?
他的手指抚触着我的腮,慢慢往下,在颈项间抚摸片刻,继续下滑,揉着我的肩,轻缓有力。
这个瞬间,我整个身子顿时烧起来,体内似有一把火,脸颊也烫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我早已不知不觉地被他的深情感动,才会对他的碰触有感觉?
忽然,完颜亮一臂揽紧我,一手轻握我的后脑,想吻我,却沉声问道:“若你不愿,朕便走了,你好好歇着。”
我心慌意乱地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恰时,全身的烫热烧上眉眼,眉骨有些难受,我下意识地闭眼。
须臾之间,他吻住我的唇,温柔如风,渐渐变得痴缠、强势。
我没有抵抗,反而接受了他的吻,双臂不知不觉地环上他的腰身,慢慢陷落。
密不透风的吻使得我气喘吁吁,唇舌的纠缠让我沉醉在那种奇妙的晕眩里,无法自拔。
渐觉天旋地转,他松开我,我才惊觉,我已被他揽倒在床,身躯相缠。他熟稔地解开我的单衣,唇舌落在我的胸脯,舔吻那艳丽的红鸾,吮吻玉峰的花蕾。
体内的火更旺了,烧得我酥痒难耐,我好像不再是以往的我,神思恍惚,眼前模糊,不安地扭着,盼着什么似的。
“阿眸,朕爱你……朕想要你,想得发狂。”完颜亮轻吻我的唇,俊眸似被欲色充胀,布满了血丝,“这一刻,朕等了这么久,你心甘情愿的,是不是?”
“嗯,陛下……”我好像听到了自己柔媚的声音。
下一刻,他和我融为一体。
我抱紧他,一种愉悦的感觉蔓延开来,迷离中,我只觉得他的俊脸漾着浅浅的笑意。
宫灯暗迷,熏香袅袅,绣帷低垂,锦衾凌乱。
一整夜,不知道花开几度,仿佛永远不知疲倦,模糊中只记得他那一次又一次地索欢,只记得自己放浪地迎合他、不断地呻吟,直到次日早间醒来,才发觉四肢酸痛,全身散了架似的。
完颜亮没有去早朝,侧躺着轻抚我的娥眉,笑得分外灿烂,“阿眸,朕很知足、很幸福。”
我淡淡一笑,却在心中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昨晚那是我吗?难道我的心已经接纳了他?
其实,他也没什么不好,贵为金国皇帝,文韬武略,俊美轩昂,难得的是他对我情深意重。
这样的男子,可遇不可求。
羽哥、明哥端来早膳,他喂我吃进补的汤,温柔宠溺,床榻间的风光惹得她们嗤嗤地笑。
用膳后,我们继续睡,因为实在乏力,只能多多歇息。直至午时,他才起身去书房。
歇了一日,吃了一些补汤,总算觉得舒服些,神清气爽。临近黄昏,羽哥陪着我到花苑走走,走到凉亭,就停下来歇会儿。
完颜亮与我和好如初,羽哥、明哥比谁都高兴,这不,羽哥又唠叨道:“元妃,陛下差人来说了,晚点儿陛下过来用膳,不如元妃早点回去梳妆打扮吧。”
她的意思很明显,女为悦己者容,梳妆便是取悦完颜亮。
倘若他真的爱我,又怎么会只是喜欢我这副皮囊?
“我想再坐会儿,晚点回去。”
“是。”羽哥不再劝了,停了片刻,她忽然惊道,“元妃,您左边的玉耳坠掉了。”
果然,左边的玉耳坠不在了,我站起身,道:“许是方才不慎掉了,去找找,应该能找到的。”
她拉住我,笑道:“元妃在这里歇着,顺便赏赏花,奴婢去找就行了,很快就回来。”
既是如此,我便让她去了。
羽哥弯着身子、专注地看着地面,逐步找着。
我望着碧树上一朵朵娇艳的花,不禁感叹,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家看看爹爹和哥哥。
从这里望去,朗朗晴空只有小小的一角湛蓝,什么天高任鸟飞,再也看不见了。我叹气,假若我提出南下回家,完颜亮会应允吗?虽然他在我病中的时候说过,可是,毕竟他没有亲口、当面承诺过。
忽然,身后似有轻盈的脚步声,我立即转身,但见耶律修容朝我走来,娇媚的眉目间蕴着淡淡的笑。
“嫔妾参见元妃。”她行了一个恭敬的礼。
“起吧。”我暗自思量,她闭门思过一日一夜,这会儿怎么这么凑巧在偌大的花苑与我相遇?
莫非不是巧合?
耶律修容穿着素静的宫装,浅浅一笑,“元妃,嫔妾姓耶律,单名一个‘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