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多心?吗？这?个话?题怎么感觉越来越怪了。

“哦，所作所为。”

布鲁斯重复了一遍，又稍稍弯了弯唇角。他看向他面前局促地捧着本子和录音笔的记者：“听起来，是?超女的行为让大家都很喜欢她。”

接着，他又仿佛只是?很单纯地在有感而发：“人们对自己喜欢的人总是?有偏爱的。也许你也有听说过，我有个收养的男孩……我很爱他。”

“所以哪怕他有时犯下错误，就比如不好好写作业，不按时上?床睡觉，我也拿他没?什么办法，甚至还会装作没?发现。”

“如果他做了再严重一点的事?情，我也许会生气，也许也还是?会原谅他。”

布鲁斯笑了笑，又轻飘飘地抛出一个问题，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采访的那?个记者呢：“那?么，让大家都很喜欢的超女如果犯错了呢？”

他问她：“你觉得那?些喜欢她的人们，会不会自己找到理由，继续偏爱支持她呢？”

“……”

克莱尔关掉了录音笔。

她不再弓着腰，紧张局促地将目光钉在本子上?，而是?撩起眼，笔直地对上?她面前散漫笑着的眼睛。

她听得见，这?里没?有其他人。没?有监听器的电流，就连头顶的监控都只是?摆设，门口?也没?有不该存在的呼吸声蝙蝠侠明明早就准备好了一切。

她问她很不对劲的朋友：“究竟发生了什么，布鲁斯？”

布鲁斯收敛了笑，平静地回望着那?双藏在眼镜下的蓝眼睛。哪怕被?这?样毫无缘由地针对了，她的眼睛里也没?有多少恼怒的情绪，反倒盛满了担忧。

她真诚地，不含任何怨怼地问他：“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助你的吗？”

布鲁斯：“……”

好消息是?，他们世?界的超女并没?有被?平行宇宙那?个白色的领主替换。经过这?样一番试探，他敢肯定?这?家伙肯定?是?原装的那?个。

但他有点不太明白，平行宇宙的那?位超女为何会选择穿上?白色的披风……而她的蝙蝠侠又为何会选择支持她。

蝙蝠侠其实并没?有与领主超女接触太长时间，但他依然可以从她的态度判断，她没?有将他当成敌人。以及，她认为言语可以说服他做出改变。

一个合格的侦探不一定?非要刻意用语言去试探什么，哪怕仅仅只依靠观察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都可以得到他想?要的重要情报。而蝙蝠侠向来是?侦探中最优秀的那?一个。

但他为他观察的结论彻夜难眠。

以蝙蝠侠的疑心?和警惕心?，他很难控制自己不去假设。如果超女也选择用高压统治这?个世?界哦，虽然领主超女没?有明说，但他又不是?蠢货，当然不会听不懂她在暗示什么他该怎么做？

这?里面甚至包括了对他自己的怀疑与戒备：他真的会去做什么阻止她吗？

然后，便有了现在这?段对话?。

他其实还不够理智。布鲁斯冷静地想?着。他不应该直接来问超女的。

他以为自己可以足够冷静地将情感纳入考虑，但他依然会为超女的真诚动容。刚刚下意识的反应居然是?想?相信她，相信她未来不会做出和平行宇宙中的选择，在他才见过另一位极其危险的领主超女时。

布鲁斯沉默了太长时间，克莱尔见状，眼中担忧的情绪更盛了。她轻唤他的名字：“布鲁斯？”

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她本能地觉得，他会需要帮助。

她试着提醒她这?位喜欢持续性?单干和间接性?合作的朋友：“我们是?搭档。”

她的搭档安静了一会儿，无声地叹了气，像是?对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妥协了。他闭了闭眼睛，抬手捏着酸涩的眉心?，不再拿捏着腔调说话?：“昨天晚上?，我遇到了又一个超女。”

克莱尔愣了愣：“又？”

布鲁斯轻点了一下头：“嗯，来自平行宇宙。算是?你的同位体。”

克莱尔联系了一下布鲁斯今天十分反常的反应，小?心?翼翼地追问：“她不会想?揍你吧？”

将心?比心?，她有时候也会想?揍蝙蝠侠来着，那?位超女不会刚好在气头上?，真的付出行动了，才有了她的今天吧？那?她也太倒霉了！

布鲁斯淡淡道：“哦，倒也没?有。”

克莱尔闻言，才松了半口?气，就听见布鲁斯没?有情绪地又砸下一句话?：“她只是?想?劝我清洗阿卡姆疯人院和黑门监狱，彻底整顿哥谭罢了。”

克莱尔：“……？”

布鲁斯面无表情地补充：“为爱与正义，统治世?界。”

克莱尔：“！！！”

克莱尔着急得快要飞起来了，硬是?把脸也憋红了：“我不是?，我没?有！！”

这?绝对是?污蔑，污蔑！

拉奥啊！她怎么敢的？她又怎么敢啊！！

别说蝙蝠侠了，这?话?要是?传到卢瑟耳朵里，她绝对会更加完蛋的！！

她不想?哪天见到蝙蝠侠和卢瑟戴着氪石对戒一起痛扁超女的照片登上?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主笔搞不好还是?露易丝.莱恩！！

她会死亡的，真的会的！在各种意义上?都会死亡的！晒多少天太阳都不管用的！！

如果3 让我来帮助你。

她一定是想谋害我。

这是克莱尔对领主超女的第一想法。

她就差对着拉奥上帝赫拉或者随便什么蝙蝠侠肯信仰的神明发誓了, 如他是无神论者，那就玛莎在上。

但在稍微冷静下来之后，克莱尔意识到她其实并不需要对任何人?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