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过我爹了,皇上不是不愿意派兵去西戎,而是因为兵力不够,需要多方斡旋,这才导致迟迟没有商议出一个结果。”庞杰站起身,“我愿意披上铠甲,成为一名小兵上战场,我要将王爷和穗夫人救回来!”

窦青松两眼放光:“庞兄跟我想到一起去了,走走走,我们去请命参军!”

教室里的其他人哪里还坐得住。

他们在这里学习其他国家的语言,天天被先生们灌输各种回报大宇国的思想,如今大宇国被西戎国一脚踩在面门上,只要是个人,就不可能忍得下这口气,更别说,他们的山长和先生还被抓走了,他们身为学生,有责任有义务将人给救回来!

萧秦大学堂五十四个人,一拍即合,下午课都不上了,集体朝皇城走去。

“喂,你们干什么去!”陶博士大惊,“敢逃课,一人扣十分!”

这段时间以来,这群学生还算是规矩,他的头发也保住了一些,怎么突然之间集体逃课……

彭望回身拱手:“我等要去面圣请命出战,还请博士勿怪罪!”

陶博士一愣,眼眶突然温热。

待得他反应过来之时,五十多人已经浩浩荡荡走远了。

只是他们五十个人都没有进宫面圣的资格,于是,以庞杰和李健为首,五十多人在皇城门口跪了下来。

“草民请求参军入伍,攻打西戎!”

“参军入伍,攻打西戎!”

五十多人齐声高喊,只是喊了半天,皇城内也没有什么反应。

但他们知道,守卫的御林军应该已经将消息告知给皇上了,他们只需要等消息即可。

他们跪在这边,引起了许多读书人的注意,一些读书人看了阅览阁流出来的文章,血性被激发,也加入了他们的队伍,纷纷找个位置跪下。

“学生请求朝廷派兵救回穗夫人!”

“请求朝廷派兵!”

“请求朝廷派兵!”

文弱的读书人齐声高喊,爆发出巨大的能量。

不少老百姓见了,也参与了进来,扯着嗓子也跟着一起喊。

“救穗夫人!”

“救穗夫人!”

“……”

不到一个时辰,皇城门口跪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目测至少一万多人,声音震天动地。

而此时此刻,御书房的门关着。

皇帝正在看从吉省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密信。

密信中写到,腊基国正在反扑,若这时候退兵,腊基国追到吉省,吉省恐沦为战场,将民不聊生……

底下主战的大臣们纷纷叹气,本来是指望太子殿下班师回朝,这样就有兵力对抗西戎国了,可现在……

在御书房安静之时,门口的明公公这才敢推门走进来:“皇上,出事了……皇城门口聚集了许多人,要求朝廷派兵前去营救穗夫人!方才只有不到一百人,不到一个时辰就超过了一万人,等再过一会,怕是得三四万人……”

第844章 万民请命

御书房的大臣们都惊住了。

超过万人聚集在皇城门口,这样的事,自开国以来从未发生过。

皇帝开口道:“聚集的都是何人,所为何事?”

明公公低头禀报:“回皇上,最开始,是萧秦大学堂五十多个学生跪地请求参军入伍,后来一帮书生加入请求朝廷派兵,再后来,老百姓也都跟着跪下来为穗夫人请命……”

“萧秦大学堂……”庞大学士抬头,“我家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可在其中?”

明公公回答:“这群人正是以庞公子和淮南侯家的李公子为首……”

“哈哈,我家这小子竟然也出息了一回。”庞大学士与有荣焉,“从前的他,只知道吃喝玩乐,家事国事天下事从不操心,在萧秦大学堂读了几个月的书,竟然有如此大的长进。他今年也有二十岁了,是一个铮铮男子汉,虽然没有过硬的功夫,但有一身血性,微臣恳请皇上允许犬子参军入伍,将王爷和穗夫人一行人救回来!”

淮南侯不甘示弱开口:“皇上,犬子虽然没有专门学过功夫,但从小喜欢打架,还算是抗揍,让他去西疆,给西戎国那些狗杂种一点颜色瞧瞧!”

窦大人走出来:“从前微臣总反对儿子舞刀弄枪,但如今国家有难,年轻人理应冲在最前方,微臣愿为犬子窦青松请命参军,求皇上恩准!”

“皇上,这可是绝佳的机会!”一直反对出兵的军机处大人开口,“既然太子殿下手中的将士无法班师回朝,那不如即刻征兵!”

兵部尚书的眉头皱起来:“即刻征来的士兵,没有经过训练,如何上战场,如何与西戎铁骑对抗?”

户部尚书跟着叹气:“国库的军饷没那么多了,再一个,所有粮草都送到了吉省前线,怕是……”

“没有上过战场的士兵,算不上真正的士兵,任何新兵,都是在战场上成长起来的。”皇帝突然开口,“三百多年前,开国皇帝手下的兵,就是沿途随时征集的农户,那些农户用锄头、铁锹、铲子等农具,随开国皇帝打下了赫赫江山……三百年前的先人都能如此,为何后辈年轻人不行?”

“没错,哪怕是用农具,也得灭一灭西戎国的嚣张气焰!”林太傅开口,“不就是没有军饷么,那就号召官员富商捐钱,不就是粮草不足么,那就找老百姓借粮,等明年春收后,再双倍奉还!微臣相信,只要是有血性的大宇国人,在国难当头之时,一定会挺身而出!”

“看跪在皇宫门口的那么多老百姓就知道了,他们不是麻木冷漠的人,他们胸腔有热血,心中有家国!”骠骑大将军说道,“恳请皇上发布征兵诏令,微臣愿肝脑涂地!”

皇帝的手,轻轻扣着桌面。

御书房很安静。

皇城门口的人越来越多,人声鼎沸。

入宫的这条宽敞的主道被跪的水泄不通,从大门口一直往后蔓延,最后方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