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狗跟着道:“生意上的事情都有我,娘负责每个月看一次账本就行。”

吴慧娘笑着开口:“家里的孩子们我在照看,还有一些庶务我也都上手了,娘安心留在京城吧。”

曹莹莹也恋恋不舍的说了一些话。

小珠珠和辰辰伸手让程弯弯抱了一会,两个小家伙知道要分开了,眼睛泪汪汪的。

一群人似乎有着说不完的话,直到开船的号角响起来,老赵家的人才依依不舍往船上走。

程弯弯站在岸边挥手,大声道:“爹,娘,路上注意安全……”

“你们在京城也得注意安全!”赵老太太中气十足的吼道,“一个月至少三封信,听见了没?”

“听见了听见了!”程弯弯吸了吸鼻子,“都照顾好自己,等我回去!”

大船缓缓走远,慢慢消失在天际线,变成一个黑点,然后什么都没了。

程弯弯看向一左一右两个儿子,都是大小伙子了,这一刻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这时代,交通极其不方便,这一次分别,下一次相见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想一想就很难过。

她身后,是跟着一同来送行的虞家母子三人、程昭夫妇、贺霄、沈家人,以及黎家三少爷黎浩阳。

“走吧,回去吧。”程弯弯笑着道,“等下一次四蛋成亲,咱们还会再聚,相聚的时候好好珍惜,分开的时候不要伤感,日子该怎么过继续怎么过。”

陆映雪八卦的问道:“四蛋,告诉师母你喜欢哪样的女孩,师母帮你留意一下。”

“师母还是多帮虞兄留意吧。”赵四蛋小脸微红,“虞兄比我大几个月呢,肯定是虞兄先成亲。”

这话极有道理,陆映雪立即盯上了自家儿子。

虞瞻头皮发麻,立即道:“景思,我们去街上逛一逛买点东西,走吧。”

沈正抬手:“等等我,我也一道去。”

沈正虽然只是个四甲进士,同进士出身,但怎么说也是个天子门生,再有亲爹在朝为官,仕途并没那么艰难,若不出意外,他应当能在京城留任,当然官职不会太高就是了。

虞瞻是二甲进士,名次排的高一些,殿试那天就被点为了光禄寺一八品小官,也算是天子近臣了。

三人勾肩搭背一起朝街上走去。

黎浩阳走上前,拱手道:“穗夫人,晚辈先告辞了。”

“你明日若是有空,可以来我府上一趟。”程弯弯开口道,“东流居士新出了几本考题集,目前暂未印刷上市,你可以先誊写一份看看。”

黎浩阳一惊。

东流居士,那不就是阅览阁背后的那位大师么?

每个月东流居士都会出一本科举题册,一上市,不出半个时辰就没了,他是真的抢不到。

据说,东流居士擅长分析考题,好些题都和今年的会试题对上了,有些考生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到了分数,一时之间,东流居士四个字都成了京城圈子里的神话。

他知道东流居士和穗夫人认识,但从未想过利用这层关系拿到习题册,却没料到,穗夫人竟然主动提出来。

陆映雪立即道:“这几本还需要弯弯姐审核一遍才能印刷,大约四五个以后上市,你比别人提前四五个月看考题集,到时候可要多考几分。”

她知道弯弯姐这么做的原因,第一,黎浩阳是冬花的未婚夫,算是自家人,第二,弯弯姐这一支被皇上提拔起来,但入朝为官的族人还是太少了,要想势力稳固也长久,那就必须培植属于自己的势力。

有黎浩阳这个现成的好苗子,自然是提供资源,让这个好苗子尽快成为势力中的一员。

黎浩阳感动的五体投地:“晚辈定不负穗夫人的期望,一定奋发图强……”

第783章 萧秦大学堂开学

接连着半个月,京中不少人请吃酒,都是孩子考上了进士,举家同庆。

人家上门给程弯弯道贺过,她自然也得拎着贺礼登门,这半个月,就在吃席喝酒中过去了。

半个月的假期一结束,赵四蛋和虞瞻就要正式走马上任了,一个在翰林院,一个在光禄寺,都是新晋的小官,没有入殿上奏的资格,需在殿外站着听别人上奏,听两三年的朝政,才有资格位列文武百官,参与朝政大事。

虞瞻的事情安定下来后,陆映雪就开始物色京城的宅院了。

她这几年在大河镇开酒铺,确实是赚了些钱,但也没赚那么多,手上有几千两,想买大院子买不起,看来看去,最后在京城城西那边买了个二进的清净小院,足够母子三人住,以后虞瞻娶了媳妇儿也住的开。

陆映雪母子三人搬出去之后,大宅院少了个叽叽喳喳的人,一下子就清静下来了。

而与此同时,萧秦大学堂也筹备的差不多了。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招生,大学堂第一批的学员达到了五十四人,其中自愿报名的平民秀才十二名,被强势邀请的举人一名,也就是大河学堂的彭望,另有四十一名都是朝中大臣家不太成器的顽劣公子哥和少爷,而这四十一人之中,绝大部分都来自于一二等勋贵及一二品官员之家,是普通人绝对不敢招惹的对象。

五月初十,萧秦大学堂正式开学。

程弯弯被秦王重金聘请为阿萨布国语言先生,自然要在第一天亮相。

她穿着一身方便一些的衣衫,素衣素钗,打扮的很是简约,甚至连丫环都没带,让顾冰赶车送她到地方之后,她下车独自一人走进大学堂。

这萧秦大学堂有些模拟女子学堂,进去后也是一个大广场,因为开学,广场还特意装点了一番,四处透着文人最喜欢的那种雅趣雅风。

“穗夫人来了。”

一群先生连忙过来见礼,他们中有国子监的大儒,有鸿胪寺的小官,也有民间请来的先生。

“请容下官自我介绍一下,老朽是国子监博士,暂任学堂副山长一职。”陶博士咳了咳道,“为何说是暂任呢,因为老朽也不知能在这里待多久。”

其余的大儒先生们一个个露出苦瓜脸。

这一届学生的名单他们都看过了,不是将军的儿子,就是伯侯之子,还有什么大学士太师家的公子……这些少年哥儿要是成器,早就通过会试成为朝官了,这么多年一次一次参加科举,却每次都落榜,可想而知有多么的顽劣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