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朋友？”

“那还能是什么朋友，你别看谁都是贼好不好。”

晏开手机里没几个联系人，贺染也找不出什么端倪，然后就退出了通讯录翻其他的，结果其他软件里也基本都是空的，只有相册里有一张草地的照片，晏开没告诉他的是，这台手机才买不到一个月，当然什么也没有。

“可以拍照？”贺染突然看到相机的这个图标有些意外。

“嗯，你在部队里不能使用手机吗？”

“不能，我还没有买过自己的手机。”贺染实诚说，“而且去的很多地方都没建有通讯站，买了也很难用上。”

“哦。”晏开心想也是，“那我们拍一张吧。”

贺染啊了一声，“现在？”

“对啊，现在。”

过了两秒钟还没听到贺染的答复，晏开以为贺染不想拍，结果却听见对方忸怩的说：“现在拍……和拍床上艳照有什么区别，不合适吧。”

“难道你以前没干过这种事吗？”晏开差点就翻了个白眼。

“……”贺染也想起了还真有这么一回事来着。

晏开从对方手里拿走手机，然后摁开了相机的图标，两秒过后手机屏幕上就出现了两张紧紧贴在一起的脸，不过屏幕上的噪点很多，像是无数的蚁虫在蠕动，这里光线不太好，再加上手机像素比较一般，整个画面都有点灰扑扑的感觉。

晏开将手机拿远了一点，得到补光后手机画面上的噪点就少了很多，他们的两颗头也全部框进去了，还勉强框到了胸口的位置。

“要拍了。”晏开提醒对方说。

贺染的下巴叠在晏开颈窝里，他有些拘谨的将有伤疤的那边脸藏了起来，表情认真而不失风流的说：“拍吧。”

晏开按下手机键盘中间最大的那枚按键，手机屏幕闪切了一下画面，晏开打开相册看了看，不由得皱眉，“还是把被子捂紧点吧，这样拍感觉好低俗色情。”

贺染低笑了两声，然后把被子拉上来盖过脖子，“这样可以吧。”

“嗯。”

晏开又重新拍了两张，结果还没能好好看看手机就关机了，他只带了万能充没带备用电池，又刚好这里不通电，晏开平时都不怎么会开机，就是怕手机没电。

“那睡觉吧。”晏开有点丧气的将手机塞回枕头下。

“困了？”

“还没有。”晏开说着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庭哥现在还在监狱里吗。”

贺染回忆了一下，“嗯，不过下个月他就刑满释放了。”

“这样啊。”晏开轻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他早就出来了。”

“怎么，还想着他回来找你啊？他都……”

晏开打断对方的话，“我哪有这么说？都过去多久了，你还乱说庭哥的坏话。”

“好吧，不说他了。”贺染笑笑。

“那其他人呢，他们还在基地里吗。”晏开关心问，尽管当初晏开极力想逃离和摆脱那个基地，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不免会想起以前的人和事，只是这五年来再也没有遇到过那些人，想再听到一些关于他们的消息都没机会，相比之下，他都产生了那三年更像是虚晃一梦的感觉。

“没有。”贺染说，“基地已经没了。”

“为什么？他们都去新基地了吗？”

“谁都没去。”贺染不禁也有些感慨在，“只是散伙了而已。”

晏开啊了一声，“那他们现在还在泰兰吗。”

“我也不太清楚，上一次听到他们的事情已经是几年前了，杰瑞回美国结婚生子了，马飞现在应该还在泰兰，其他人没有消息。”

晏开一声哟，“杰瑞竟然自己走了，他和马飞不是同穿一条裤子的好基友吗。”

“人和人总有分道扬镳的时候。”贺染说，“马飞就在清迈，带着罗戬和周七开了个餐厅吧好像，你以后要是路过了可以去看看他们。”

晏开没想到罗戬还活着，包括贺染也没想到，两人提起旧事不由得相互发笑起来，相比于当下他们在彼此怀里的惺惺相惜，早年间咄咄逼人的你死我活显得有些幼稚可笑了。

次日一早，晏开醒来时贺染已经不在了，他自己在营地里又度过了有些漫长的一天。

今天营地里的士兵们好像和平时不一样，所有人都是一副赶脚但开心的忙碌样，晏开暗暗猜测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了。

晚上贺染回来时已经是十点以后了，他脸色看得有些疲惫，可能遇到了什么事心情不太好，但看到晏开的脸后，什么情绪也都全部收了起来。

晏开早早就躺下歇着了，贺染钻进被窝里问了他今天都干什么了，晏开如实说了自己今天什么也没干，就在楼下晃而已。

贺染听完调整了一下睡姿，从背后抱着人又问：“你白天在这里是不是很无聊。”

“还好啊，挺安静的。”晏开说，“可以玩雪。”

贺染反手去关了灯，终于不得不直面问起他已经酝酿了一天的话：“那你想什么时候回去？”

晏开刚刚闭上的眼睛立马睁开了，“回去哪里？”

“明天会有车队出去，我可以送你到火车站，你可以从那里坐两个小时的火车去首府坐飞机回中国。”贺染打商量说。

“……”

“如果你觉得有点害怕的话。”贺染顿了一下，“我再尽量争取时间把送你到机场好吗。”

晏开立马翻过身去，在黑暗中追着对方的眼睛问：“你不想让我留在这里？”

“……”贺染语塞片刻，“不是想不想的问题，晏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