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染给晏开重新戴上围巾说:“就披着头发吧,这样很好看。”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晏开不觉得害臊的哼了哼,“要你说。”
“我还不能说了?”贺染咋舌。
“那你以前那么多机会又不说。”晏开没个好口气说。
“……都多少年前的事,哪有人天生就会说好话。”贺染发笑,“我现在开始说。”
临近中午,二人找到了家看起来比较像话的馆子随便吃了点,晏开对东欧国家的食物都不太感冒,除了部分肉食还算可以接受,其他的在他看来基本都是没滋无味的。
吃完饭就到碰头汇合的时间了,但是返回烟酒店时,二人路过一家日用店,贺染说给晏开买点东西就把人拉进去了。
贺染从一箩筐花花绿绿的发绳里挑出两根比较素的,然后上手给晏开绑着试了试,“这个可以吗。”
“都可以。”晏开其实平时也不系头发,只是有时候比较碍事才会随便扎一扎。
贺染又拿了一个白色的耳罩给晏开戴上,“紧吗。”
耳罩除了保暖以外还有一点不太明显的隔音效果,他摇了摇头:“不紧。”
贺染说好,重新给对方整理好头发,这毛茸茸的耳罩戴上去显得人很是俏皮可爱,他揭下覆面布低头下去亲了对方脸蛋一口。
晏开难为情的哎呀了一声,连忙转身过去随手拿起几个小饰品看了看,看到商标纸上都印着中国制造,他便问:“这种小东西也要从国外进口吗。”
“嗯,大部分东欧国家的轻工业都不怎么发达。”
“是吗?”
“东欧国家普遍都没有吃到文艺复兴的羹汤,也没有像西欧国家一样率先进入工业化时代,同时相较于西欧,东欧没有海外殖民掠夺的历史,也就没有资本的原始积累,上世纪苏联的政治改革超过了经济改革的进度,导致轻重工业和经济发展严重失衡,所以东欧国家远远不如西欧国家发达。”贺染解释说。
“所以也就造就了东欧剧变苏联解体的局面?”晏开恍然大悟。
“对,因为中国很好的吸取了这一点教训,才能这么快发展起来。”贺染点头。
尽管这些都是学习过的历史知识,但晏开此刻才能完全透过文字看本质,他也算明白了这里爆发内乱的原因,看得出来这边国家的轻工业确实不发达,工业比重失衡导致民生问题频出也是内乱爆发的重要原因之一。
“要买这个吗。”贺染又问他。
晏开手里拿着一个樱桃发卡,“你把头低下来。”
“嗯?”贺染不解,但听话的把头低了下去。
晏开将贺染额前散落的头发拨到一边,然后将手中的红色樱桃发卡别了上去,他盯着看一下,忍俊不禁:“你喜欢吗。”
贺染转头看了看店里仅有的一块镜子,看到带着点可爱因素的东西卡在自己头发上,他当即幻视了一种悍匪戴大红花的诙谐感,也忍不住笑说:“挺喜欢的。”
最后发卡也买了,不过贺染只夹在了自己的胸前的袋盖上。
汇合完成后,几人出发返回驻扎地,大约在傍晚八点这样才到达目的地。
这驻扎地比晏开想象中的还要简陋很多,似乎是用一片废弃的居民区改的,也就几栋小平楼而已。
两名守着大门的卫兵看到贺染过来了便敬了个军礼,“少校。”
贺染同样回了个军礼,然后让人进去把车上的东西搬下来。
贺染把晏开带回了自己的临时住所,晏开看到这间空荡荡的房间里摆着两张床,便问是不是还有其他人一起住在这里。
“嗯,就是今天坐在副驾驶的那位。”贺染把晏开的背包挂到墙上,“不过他说会去找人换班,今晚站夜岗不回来睡。”
坐在床边上的晏开啊了一声,很是难为情的抓紧了床褥。
“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我也可以去站夜岗。”贺染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说。
晏开脸色涨红,他正想说对方两句,突然传来两记叩门声打断了他的话,贺染过去打开门问门外的士兵有什么事。
听完士兵的禀报,贺染脸色有些暗暗的阴沉,他点点头说知道了,然后又对里面的晏开说:“我有事出去一趟,你把门锁紧了,自己先睡吧。”
“你不回来了吗。”晏开紧张问。
贺染犹豫了一下,“尽量天亮之前回来。”
【??作者有话说】
都这种时候了,我怎么可以还在想写那种事……谁来骂醒我^_^|||
◇ 第53章:不知道起什么标题好
贺染走后晏开就过去把门锁上了,他独自在这个不算太宽敞的临时宿舍里坐了一会儿,四处打量着属于贺染的一切物品,看他们东西的摆放状态,似乎是不久之前才刚刚到这里来,并且做好了随时撤离的准备。
晏开慢吞吞的脱了鞋子和外面的衣裤,然后钻进了又硬又冷的被窝里,他望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突然有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贺染目前的身份注定过不了普通人的生活,他甚至都不能保证自己能活几个明天,晏开试想了一下往后都这样四处奔波的日子,虽然倒也没有觉得太辛苦,可是贺染不见得会允许他跟着。
晏开起身去背包里拿了手机,因为手机信号覆盖没有实现全球化,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出来这么多天父母那边有没有人联系过他,他走时只说自己出去旅游一段时间,不过要是消失太久的话,他们肯定要担心的,晏开抱着手机辗转反侧大半宿后,总算是慢慢睡过去了。
贺染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他浑身都挂着雪,整个人里里外外都散发着一股逼人的寒气,这片居民楼废弃太久,也没有通电,他们在夜间只能靠便捷式电箱连接挂式电灯泡来照明,贺染开了灯,半蹲在床边上看起睡梦中的人来。
他探手进被窝里摸了摸,里面还算暖和,晏开已经睡得很沉了,整个人只露出半颗头和一双紧闭的眼睛在被子外面,散开的头发铺满了整个枕头。
贺染只是低头下去轻轻的亲了对方太阳穴一口,晏开就被这点凉意刺激得往被窝里又缩了缩。
贺染搓了搓自己冰冻过一样的手掌,又脱掉湿冷的外衣,犹豫之下还是睡到了另外一张床上去。
天一亮晏开就醒了,醒来时正看到贺染在穿衣服,便问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上。”贺染动作麻利的换上一身新的作战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