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女正要?分开,萧穆带着?萧守义、萧缜从书?房出来了。
打过招呼,佟穗跟着?萧缜回了东厢房,关上门后,佟穗才好奇问:“你们在里面说了什?么??”
萧缜爷仨商量的是如何提防囚龙岭匪帮派人来袭。
尽管秦哥的那番话可能是威胁,尽管秦哥已?经死了,可松树村的大案迟早会传过去,那三个?匪帮头目会不会将萧家视为妨碍他们扩大势力的绊脚石,会不会特?意来报复,谁也说不准。
既然说不准,就不能心存侥幸。
但萧缜不打算将此事告诉佟穗,说了,接下来她可能每天都要?在惶恐不安中度过。
“耀哥儿的地,流民的事,都聊了聊。”萧缜简单道。
佟穗点点头,一边往锅里舀水一边道:“流民还好说,县里真要?给他们分地,咱们只能把人散了,耀哥儿那十五亩地离得太远了,你们来回奔波实在费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光是耕种侍弄麻烦还好,等秋收的时候,地离得那么?远,有人偷都不知道,没准儿第二天赶过去,十几亩地都空了。
萧缜:“是,正好祖父明天也要?休息,他准备去中间的村子问问,看看能不能跟人换地,尽量换到咱们村附近。”
灵水村与松树村中间还有两个?村子,不在一条线上,一个?靠南一个?靠北,有的人家的地可能也是离自己村子远,换了地大家都方?便。
麻烦一次,能省以后几十年甚至几辈子的事。
耀哥儿虽然姓齐,但从小养在萧家,就连萧缜也把这孩子当自家侄子看,长大后只要?孩子不惦记老?家,萧家肯定会在灵水村给耀哥儿盖房娶媳妇。
说着?话,萧缜顺势坐在北锅的灶膛前,准备烧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佟穗:“你快歇会儿吧。”
她连骡子都心疼,何况这么?一个?不但能种地打猎还能保护一家老?小的强武力男人。
见萧缜坐着?不动,佟穗伸手来拉他,没想到萧缜竟然将她反拉到怀里抱住,一手搂紧她,一手去掀裙摆。
佟穗立即涨红了脸。
萧缜检查过后,哑声道:“可算结束了。”
佟穗:“……你都不会累吗?”
无论?帮齐家挖坟坑还是回家后种地,都是面朝黄土弯着?腰,这是身?体上的辛苦,心里头,他在松树村见了那么?多死人,居然还有这种念头?
佟穗没有怪他冷血心肠的意思,就是不懂他为何总是兴致这么?高。
萧缜只回了两个?字:“不累。”
他确实不累,大半夜的还想再来一回。
佟穗累啊,天天都要?做一百多个?馅儿饼,在桌边一坐就是一个?时辰,哪受得了他这种吃法?
真叫他彻底尽兴了,她明早可能会起不来。
扭捏的拒绝只会让他觉得坚持就能得逞,佟穗咬咬唇,做出委屈状:“不舒服。”
萧缜果然抬起头,看着?她问:“哪里不舒服?”
佟穗偏开脸:“腰都要?断了,明天还得做饼。”
面相乖巧的小媳妇,自打嫁过来后没撒过一次娇或是诉过一次苦,敢与婶母叫板,被小叔子凶了也是自己找回场子,没让他出面撑腰,甚至被流民追的时候她也没喊他救命,只在埋完人后扛不住那份沉重哭了一通。
所以,这是萧缜第一次看她露出这般委屈模样。
他难道还能强迫她,让她第二天直不起腰?
“行,这几天你都好好歇着?。”萧缜从后面抱着?她,在她耳颈一带亲来蹭去,“等忙过这段,你得有一晚全听我?的。”
佟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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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萧守义等人带着?流民去种地,老?爷子揣上齐耀的地契,负手出门了,两匹骡子拴在棚里休息。
佟穗关后门时,无意中往西边一望,发现松树村的方?向又起了烟。
这次应该是在烧那些死去的村民吧?人数太多埋不过来,火葬省时省力。
佟穗默默地看着?,最后关门回家。
再大的烟都会散,活着?的人只能往前看。
晌午她们去地里送饭,经过孙家的地边,又看到了守在那里的孙典,不过今日柳初并没过来。
孙典显然很是失望,但还是对佟穗道:“告诉萧二,县里把我?爹还有其?他里正都叫过去了,应该是要?给流民分地,你们家那九个?流民最多再用今天一日,别想着?扣押不放,没人告发还好,被人告发一准吃牢饭。”
贫苦百姓害怕流民,官绅大户则趁机扣留流民为奴,真应了那句彼之砒./霜、吾之蜜糖。
孙典说话一直都不太客气,但话里却是好意,佟穗诚心道谢,加快脚步往自家地里去了。
等九个?流民端着?饭走开了,佟穗才低声提起分地的事。
萧延一听,扫眼那九个?流民,道:“雇的七个?晚上管一顿饭,吃完叫他们走,那两个?贼就别管饭了,随便他们去哪。”
萧守义:“一顿饭而已?,不至于那么?小气。”
萧延:“我?看他俩不顺眼,要?不是被咱们抓了,他们肯定也会参与松树村的事。”
萧守义摇摇头,不想浪费力气说话。
黄昏时分,老?爷子从外面回来了,可能是他老?人家的贤名早就传开了,换地这事办得很顺利,就是要?在各个?村子打听哪家有合适的地,耗费了很多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