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终于送走卫衡之后,陈翎马上回去看陈扬。但手在握上门把时,还是犹豫了几秒钟,不知道门后会是什么样的场景。Omega做了一会心理建设,打开门,却看见陈扬背对着他侧躺在床上,已经醒了,眼睛不知道却是看向哪里。陈翎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问道:
“哥哥……你,还好吗?”
陈翎顺着陈扬的视线看过去,发现对方正望着杂物房里那一方小小的天窗。杂物房里堆放着一些未拆封的家具和行李,空间逼仄,灰尘弥漫,陈翎只得坐在床沿上,手抚上了陈扬的肩膀。
“哥哥……”
“你有信息素药剂。”陈扬说,他的嗓音沙哑破碎,完全变了,却仍然说出了这句肯定性的话语。
“哥哥、我……你听我解释……”陈翎迟疑地说道。
“解释什么?”陈扬看向陈翎,眼里一片空洞,说道:“解释你为什么早有准备吗?”
陈翎尖叫:“哥哥!你说在怀疑我吗!”
陈翎抓着陈扬的肩膀,却没注意到手下的皮肤滚烫异常,他叫道:“哥哥,我也是迫不得已!我不想走出这一步的!难道我的心不痛吗?我这还不是为了我们!我不想一辈子生活在这个落后偏远的小地方……我……哥哥!你怎么了!?”
陈扬的身子晃了几下,一把推开了陈翎,陈翎犹带着眼泪,跌坐在了地上,惊愕异常。
陈扬扶住墙壁,撑起自己的身体,一字一句道:“翎翎,你很聪明,你比我聪明……我没有办法说服你。我不知道你在omega学校都学会了什么……但是,提取信息素药剂,无论在什么时候,在哪里……都是犯罪,你,你……不能……”
“一错再错。”陈翎接上了陈扬的话。
Omega坐在地上默默流着泪,说:“可是哥哥,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陈扬闭了闭眼,又睁开,压下心底阵阵翻涌的痛苦和绝望,他向来是个习惯隐忍的孩子,即使在幼年时期,也习惯了帮助父母和照顾弟弟,所以在这个时候,他甚至无法说出拒绝的话语。昨天晚上,当陌生的alpha信息素在他体内流淌时,那种屈辱和被侵犯的感觉贯彻全身,有好几个瞬间,他甚至想到死亡,以切断这种混杂着快感和羞辱所带来的痛苦知觉。而他甚至却无法摆脱,除非把自己的血肉都剔掉,而灵魂,甚至也为沉重的肉体所污染,不复往日的自主和轻盈,
陈扬看着弟弟,觉得好像突然不认识他了。被背叛的心痛和对幼弟的怜惜在他心中混杂,他眨了眨眼,却发现泪腺已经干涸了:“你起来,地上凉。”
好像看到了被原谅的希望,陈翎跪坐在陈扬床边,握住哥哥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之上:“哥哥,不会很久的,我向你保证!这只是权宜之计而已……我们很快就会离开的,到时候,我们到帝星去,那里什么都有,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哥哥也可以任意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陈扬看着弟弟,他的幼弟还十分年轻,不知道命运的每一份礼物,都暗中标记了价格。他想合上干痛的眼睛,却发现任何黑暗,都引起他对昨夜噩梦的回忆,忍不住又睁开了眼。
“哥哥,我向你保证!他不会经常回来的……军队需要训练……我有办法让他什么都发现不了!最多,最多只要半年,我们就可以走了……”
“半年之后呢?”陈扬哑声道。
“不、不会的……不会有半年之后的……到时候什么都会好的……”
陈扬感到绝望,但更绝望的是他竟然无法拒绝,陈翎是他唯一的弟弟,是他愿意付出生命守护的人。在父亲去世的床前,他就发了这样的誓。不过是身体而已,陈扬苦笑,也许像陈翎所说,beta又不会被标记,他忧心什么呢?殊不知这样想时,他的心中一片苍凉。这一刻,他仿佛抛弃了作为本我的自己。良久,陈扬缓声道:“半年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带你走。孩子生下来……我来养,我不会让你们饿着的。”
“哥哥……”陈翎带着哭腔,一下子抱住了哥哥的身体,“哥哥对不起,对不起!你是不是发烧了……你受伤了吗……”
即使身体上遭受了种种痛苦,在他决意将这一切深埋内心时,就已将身体上所遭受的种种暴行抛诸脑后,不去提起,也不去想起。仿佛将自己灵魂与肉体的联系切断。陈扬闭上眼睛,努力告诉自己,他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beta,没有alpha的强壮,也没有omega的高产,作为平平淡淡的人,自然也无需珍惜。
陈翎的通讯器亮了亮,他拿起来看了一下,高兴地说:“哥哥,卫衡他给你留了药,就放在桌上……”
蓦然抬起头来接触到陈扬冰冷的目光,陈翎却把剩下的话语留在了腹中。陈扬仿佛没有听见一般,背对着陈翎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哥哥最后同意了他的要求,陈翎仍然觉得他似乎失去了另一样更为重要的东西。然而,此刻他眼前都是唾手可得的滔天富贵,而总忘却了,在荣华背后,那让人粉身碎骨的深渊黑暗。
哈哈哈重看一遍还是觉得我非常恶趣味...
5
三天后,卫衡回来了。
他的长官贝利亚中将体谅他新婚燕尔,额外给他多批了一天假,让他回家看望一个人孤单寂寞的小妻子。
好吧,情况也许不是这样。
照例在享受了Omega 精心准备的大餐和温言软语之后,卫衡才注意到餐桌上似乎多了一个与众不同的装饰物。
几天前,他的Omega向他恳求,说他希望和他仅有的亲人、唯一的Beta哥哥住一起,卫衡没有多想,毕竟只是一个Beta,有人陪着陈翎也好。但今天他才注意到,陈翎的这个哥哥,沉默得过分,努力地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仿佛餐桌上不存在这个人一般。若不是陈扬的脸型弧度与陈翎存在着三分相似,卫衡也想不到,这么个寡言少语的Beta,会和他娇言笑语的小妻子是同胞兄弟。更何况他还总低着头,卫衡原本就不喜欢那些自卑怯懦的人,见了此景,也不好说什么,彼此更是沉默。
在Omega又娇声说完一件电视上看到的新鲜事,天真又好奇的语气引得Alpha忍不住微笑,卫衡这才想起来桌上还有这另一个人,便随口问道:
“我听翎翎说你会机修?我有个朋友开了修理厂,正缺帮手,我可以推荐你过去。”
卫衡话音刚落,便听见Beta清晰地说了声:“不去。”声音倒是意外地低哑。
卫衡略有些惊讶,外表上看来,他确实是个非常温和有礼的人,所以被人这么干脆拒绝的情形,还很是少见。卫衡笑了笑,说:“薪水什么的,都好说,我会跟他说,不让你太累的。如果你担心路程,我可以安排人送你过去。”
陈扬依旧沉默,低着头划拉着盘子里的两片菜叶。陈翎倒是连忙为哥哥解释起来:“哥哥最近生病了呢……恐怕身体不是很舒服……”
卫衡点点头,也没有深究。于是,这位据说是生病了的大舅子,在晚餐时也没有出现。平时更是都躲在自己的房间里,让卫衡几乎感觉不到屋子里多了一个人。似乎是个很不爱和人相处的,卫衡摸摸鼻子,心想。
陈翎继续和他说笑起来。
*
晚上,黑暗中。
两具身体在紧紧交缠。
房间里仍是浓郁的Omega信息素味道。
卫衡头脑发昏,抓着Omega的细腰不住地冲撞,似乎要把整个身体,都埋进Omega的肠道之内。Omega被撞得一直往前冲,为免撞上床头,只得抓住床头的铁柱,勉强维持着身体的平衡。下身最敏感的深处被反复操弄,仿佛燎原之火一般烧遍全身,让他的理智摇摇欲坠。
“别咬……”
卫衡抚摸着Omega的下唇,那里已经被咬得沁出血珠,但Omega仍然倔强地不肯松口。一滴汗珠顺着Omega的脸颊滑落,卫衡把混合着血丝的汗珠舔进嘴里,品尝着Omega诱人的信息素的味道,仿佛一口清甜的雪糕在唇中绽开。但他仍然不肯泄露出一声叫声,只在实在受不了时,低吟一声。也许信息素也是有温度的……卫衡模模糊糊地想着……那这个Omega的信息素真是冷漠……他吻着Omega的下颌,反复吮吸着,逼迫他忍不住抬起头来,拉长脖颈露出脆弱的咽喉,卫衡在这上面也留下了自己的牙印。
“我想听你的声音……宝贝……”卫衡轻声哄道。
回应他的只是粗重的呼吸,和抓紧、又松开的拳头。
卫衡自认为在床上还是一个比较体贴的人,此刻,却也一点一点放肆了骨子里的强势。他保持着下身攻击的频率和速度,粗大火热的阴茎一次又一次次擦过Omega那要命的生殖道入口,引发Omega一次又一次的颤抖。他恪守着不深度标记omega的承诺,却一次次折磨他,希望他主动要求自己操他的生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