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从正午等到大半夜,姑爷生日都过了,人一直都还没回来。
“其实....小姐的生日只比瑜小姐早几天而已。”
结果您那天在琛州,她握着个红鸡蛋在西窗下站了一天,说会回来,夫君会回来的。
最后蛋凉了,人的手脚都冷了下去,您还是没有回来。
月婵的话里夹杂着埋怨,她知道自己只是个下人,不该有这些情绪,可她心疼小姐啊,那个什么都护着她的小姐。
“还有...瑜小姐来霍公馆送请柬那回,她…她也被烫伤了,还是我帮她上的药。”
她说所有人都去关心瑜小姐疼不疼,有没有伤到。
其实小姐比她伤得严重多了,手上肿了一大块,握着炒勺都在抖,一周后才慢慢消失的。
月婵一股脑的把这些话说完,也没敢看男人,直到察觉到周边诡异的死寂,才转脸瞧去,
只见他一动不动的维持着那个动作,久久才像是明白过来,偏头看她,迟钝的目光像是要穿透自己漂浮在虚空里,满脸是回不过神来的诧异。
月婵自觉地退了出来,疲累过度的脚步极慢,等阖上那扇门的时候才发现男人的脑袋埋在大腿上,肩头剧烈耸动,她关上了门。
屋里隐忍啜泣的声音顿时从禁闭的牙关里溢了出来。
难怪!难怪宴会那天你会那样看我,我不记得你的生日,却当着你的面送别人生日礼物。
我没发现你也被烫伤,却因为另一个女人的受伤迁怒于你,连个大夫都没有给你请,更别说心疼一句。
霍随舟,你真是个混账!
那些针扎般的回忆争先恐后地涌进脑子,霍随舟连呼吸都觉得疼,气急攻心之间,一股血腥味从喉咙涌到口腔。
癫狂混乱时,男人发红的眼睛渐渐看到了桌上那壶热茶。
他撑起身子,踉跄着朝圆桌走去,疼吗年年,当时的你有多疼?
男人一点点解开缠绕在左手上的纱布,拎起玉壶后往手上灌,滚热的气流在空中沸腾着冒烟,汨汨热流如炊烟般席卷了整个房间。
而那被烫的左手瞬间起了大片血红,属于滚水的撕裂声,好似要将整块肌肤都给割碎。
剧烈的疼痛让整个手臂都在颤抖,霍随舟眼前一黑,瘫倒在地上,玉器砸裂的支离破碎声充斥着整个屋子。
男人苍白的面孔砸地时,嘴角却浮起一抹笑,一抹甘之如饴的笑。
我不相信你舍得。
不相信你舍得抛下我,曾经我不过被人骗了,你都会心疼的,哭得眼睛都肿了。
如今的我比那时疼千万倍,好疼好疼啊,我想你,好想好想你!
回来吧,年年,快回来!
0066 第六十五章,萧哥,你就拜托嫂子做顿好吃的吧。
傍晚,西斜的暖日透过密密麻麻的铁丝网和防护墙,照进一二九师团司令部的操场上,那片绿油油的宽阔之地愈发明晃,训练的吼叫声和打靶的枪声此起彼伏传到远处。
岗哨林立,防卫森严的大门口让过路行人的脚步都不自觉加快,更不敢看那阴森的警示牌。
此时,一辆骚包的斯蒂庞克停在了门口,宋然探出车外,执勤卫兵看见是大帅的外甥后便开了门。
车子长驱直入,停在露天车场后朝操场走去,锃亮的皮鞋时不时反着光,手里的钥匙还随着口哨声一圈一圈地转悠。
他远远就看到操场一角那支整齐的队伍,个个光裸着上半身,被日头晒得黝黑的精壮肌肉之上,遍布黄泥和汗水。
排头的军官一脸正色地训诫着什么,侧脸那道疤由于目光严苛让人不敢直视,他穿着几道斜杠的绿色训练服,同样被汗水湿透,胸肌起伏间撑起薄薄的训练衫。
宋然知道他们训练快结束了,就站在边上等了会。
随着一句掷地有声的“解散!”,队伍整齐地离开操场,剩下几个监督的军官,都是和男人出生入死的兄弟。
齐震递了根帕子给萧恒,也抹了抹脸上的汗水。
他是真佩服恒爷,明明只是带兵,他却一项不落的跟着做了下来,射击,搏击,翻越障碍,铁丝网来回穿越.....通通远超其他人。
硬是让那群从军队优秀毕业,桀骜不驯的臭小子目瞪口呆,自打了几个嘴巴子。
萧恒简单擦了几下,注意到不远处笑得一脸狗腿的宋然:“有事?”
这人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
“哥...萧哥....”宋然上前殷勤的递水捶肩,“是...有点事想拜托拜托你。”
男人神色淡淡,不吃他这套,宋然也只能全招了:“听说辽州最近有家饭铺特有名,你...听过吗?”
他先是高声夸赞那家饭馆的火爆程度,每日只开中餐,却硬是让人从早上排到中午,都提前预约到下星期去了;
然后再表示自己因为其响亮的名声就派人去打听了下,顺便让他们外带两个菜回来。
结果好家伙!这一打听才知道,被称为西施厨娘的女人就是萧哥从江城带会来的姑娘,这不是缘分吗?
其实事情本伪是宋然派出去的人都没能将吃的带回来,他们委屈巴巴,说那位姑娘不接受插队,也不允高价优先,
甚至还要格外照顾某些慕名而来的老人,于是去了两三回都无功而返。
宋然觉得不过几个菜罢了,赫赫有名的大饭店都还不至于让他等呢,然而吃不到总惦记在嘴里,自从打听到做菜的是傅年后,他的主意便打到了萧恒这里。
“哥....你就拜托她在大帅府里做几个菜让咱们尝尝行不?”
宋然说他舅舅如今不在辽州,周末便是个好日子,天朗气清,正适合弄个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