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1 / 1)

替身 霍随舟阿恒 2383 字 6个月前

男人鲜少说这样的话,那极有安全感的大手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头发,傅年的眼眶蓦地就红了,泪珠儿滴在男人的耳朵上,

“阿恒,你带我走吧。”我再也不想待在这个地方了!

萧恒一震,眼底划过一抹不可置信,男人甚至不敢再问一回,若是梦的话,就让他永远都别醒来。他湿着眼眸说,

“好,阿恒带你走!”

我们回辽州,我要带你去见那位救我的老人,让他看看我终于带回了自己的小姑娘。

我们去开个饭铺,你做菜的话我就洗碗,哪怕洗一辈子我都心甘情愿。

........

远处的山头之上,夕阳一点点的往下坠,天边染上姹紫嫣红,男人背着他心爱的姑娘朝山下走,时不时偏头说句什么,惹得她破涕而笑。

0043 第四十二章,少帅,你夫人跑了(3000+)

思南路的省长府邸已近挂上了素幔和白灯笼,平时热闹非凡的小洋楼一派冷清,前来祭奠的人匆匆敬礼哀悼一番后便离开,谁也不想在这个地方久待。

何况省长正晕睡在东楼里,没必要再做这些虚假情面。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寥寥无几的佣人和一身白衣的傅瑜,跪倒在灵堂前,早哭成了泪人。

经历过前几次的嚎啕大哭,如今的泪一颗颗断线的珍珠,挂在眼角,看得使人疼惜备至。她本欲让站在门边的男人过来安慰自己,可等了大上午那人也只站在门边发呆,时不时低头看表,神色中隐隐透露着急促。

“随舟哥哥...”山不来就,只能就山。傅瑜起身走到他面前,抬头的时候泪又落了出来,“等葬礼结束后我们去趟英国好不好?这是彦齐的心愿,我想帮他完成。”

女人细哑的声音愈发可怜,盈满泪水的眼眸跟点缀了碎钻一样,让人恨不能连天上的星星都给她。

霍随舟却有些恍惚,透过这双眼睛想到另外一个女人。

印象中她只哭过一次,他被他爹骗了,打个巴掌再给颗枣,就想让他照顾那孤苦无依的母子俩。

那时的她从督军府哭到了霍公馆,眼泪淌了满脸,却压抑的咬住嘴唇,生怕呜咽声大了惹他厌烦。

你哭什么呢,我被我爹骗了关你什么事?

“我心疼你啊,夫君,我只是心疼你....”那句话说得他心都颤了,原来还会有人为他哭,还会有人管他这个爹娘都嫌的人,就这么喜欢他吗?

那昨天呢?知道真相的她会有多痛苦,知道他娶她只因为一句戏言,知道他给她喝过避子汤.....

男人的心突然被针扎一样疼,疼得他几乎直不起腰来,年年,你哭了吗,你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又抹了多少眼泪?

我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想到女人昨晚跪坐在床头无助的模样,冰冷含恨的眼,月白色的影子跟只随时都要飞走的蝴蝶一样。

他的胸膛翻滚着前所未有的恐慌和彷徨,源源不断的往四肢清晰,他还有机会吗?脑子一闪过这个念头便被立刻驱走。

有...有的,她那么喜欢他,跟个无形的小尾巴一样,还经常在西窗偷偷瞧他进出霍公馆的身影,喜欢他好久好久了。

这样的爱不可能会立马消失的!

霍随舟在心里强自安慰,拼命压下胸膛那抹慌乱,傅瑜看男人只红着眼眶没有说话,心里有些不安,又再问了几遍,男人回过神来,呡着下唇说,

“对不起,小瑜,我不能和你去。”他现在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心。

待在省长府邸愈发站立难安,霍随舟恨不能立马回到霍公馆,于是佣人刚回禀“老爷醒了”,他便大步的往府外走。

傅瑜在后面泣不成声,紧紧攥着男人的手哽咽着让他别走,她害怕,小瑜害怕,随舟哥哥打算丢下她了吗?

霍随舟犹豫了一瞬,却还是抑制不住心头的渴望,安慰了傅瑜两句后转身离开省长府邸。刚出铁门,陈三还没将车开过来,一辆福特汽车从马路尽头往这边冲,引擎轰轰的咆哮声由远而近。

“少帅,夫人在火车站不见了。”汽车“吱--”的一声停在霍随舟面前,驾驶位上一个穿戎装的卫戍探出头来,满脸焦急,“我问了一圈火车站的人,打听到她被两个男人带走了。”

霍随舟脸色大变,:“我不是让你们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吗?”

男人阴鸷的眼神让两人的背脊骨一凉,他们也没想到半刻钟的功夫人就不见了,出事后两人马不停蹄就赶往省长府邸。完了,完了,看少帅这恨不得剜了他们的眼神,小命难保了。

霍随舟重重地闭了下眼,沉声道:“通知卫戍搜遍火车站和码头,你们找人分两路,一路人去周围人烟稀少的山头,另一路人挨家挨户的找,立刻!”

两个卫戍得令,立马开车离开。

男人上车时眼底已浮起了红血丝,他紧紧攥住坐垫,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若是连他都冷静不了,要怎么去找她。

想到她一个弱女子被男人掳走后会发生什么,霍随舟心都开始颤栗,害她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男人压下心里汹涌翻滚的戾气,他吩咐陈三,

“先开车去码头!”码头最是鱼龙混杂,他担心她会被人带到省外,若是去了外地,人就更难找了。

陈三点头,猛踩方向盘朝码头开去。

*****

残阳一点点没入天际,为一望无际的海面洒下万片金光,随风晃起波浪。

经历了一天的忙碌,码头渐渐静下来,时不时响起商贩的吆喝声。一艘火轮停泊在江面,甲板的椅子上,微风撩起女人浓密的长发,仿佛赋予了生命似的,荡起动人的弧度,飘拂在对面男人的脸上,连带着阵阵清香涌进他的鼻尖。萧恒只觉得丝丝痒意往四肢百骸窜,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过女人可不知道,她正低头专心帮他的手上药,殊不知自己扑闪的长睫,小巧的鼻尖,还有那若隐若现的红唇正被男人专心的描绘着,一笔一画,喉结随之往下滚动。

“以后可不准再胡来了。”傅年抬脸责怪道,没曾想看到他深邃似海的眼,点点温柔充斥其间,她稍稍移开眼眸,“辽州是什么样子的?”

会和江城不一样吗?突然要离开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离开那个追逐了半辈子的人,女人觉得心空空的,却唯独没有不舍,这里存在的人和事都不值得她再留恋。

“不知道有没有出名的当地菜,到时候我去学一学。”傅年对着远处的夕阳喃喃,她渐渐察觉到头发传来的微痒,转脸看去,男人正在帮她挽髻。

“阿恒?”

“转过身去。”